《不当童星好多年》第35章


咖啡上桌,香气氤氲。常明一边搅动一边等着秦山的回答,方芸已经在常明家里住了一个多礼拜了,再大的口子也该结痂了吧。眼前的秦山皱着眉,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看起来极度缺乏睡眠。在常明这句话问出口之后,他沉默了片刻,看常明的眼神遮掩不住地露出几分危险气息。
“她还要在你家住到什么时候?”秦山问。
常明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看她自己的意思吧。”
常明之所以敢忽略那一丝危险,是因为他有恃无恐。他就不相信了,秦山这个德行能不知道常明的住址电话甚至性向,恐怕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就算膈应也没有吃醋撒泼的理由。但他没有直接冲到常明家里去找人,这是不是也算跟方芸服软了呢?
正胡思乱想着,常明又听秦山说:“常明。”
常明诶了一声,等了半天不见下文。秦山脸都要憋出紫色了,才终于又说:“你能不能给我想个主意?”
简直无语。名义上说,秦山还是常明的上司,这会儿竟然坐在咖啡厅里扭扭捏捏地让常明给他出个什么主意。常明装着糊涂:“什么主意?秦总策划部缺人手了?”
“……”秦山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常明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把白眼忍了回去:“秦总啊,我也就是个小编辑,写稿催稿活不大事情多,脑子里也没空帮您想什么别的主意。您呢,有这个功夫找我,不如该是谁是谁,有什么话,对该听的人说去,说得明明白白的。”常明站起来,最后再补上一句:“我是真不知道方芸打算住多久,反正我家随便她住多久都成,可能是等伤养好了的吧。”
常明说完就告辞了,秦山在后面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追问:“她哪儿伤了?”
常明冲身后挥了挥手,不再多发一言,潇潇洒洒离去,浑然天成一股月下老人功成要身退的气质。
第30章 叔叔,疼。
第三十章 叔叔,疼。
一般来说,有两种人最适合当月老。一是有事儿没事儿爱攒局的,能成一对儿是一对儿;另一种呢,就是白月光和朱砂痣了,他们往往对你的终身大事相当关心,比如常明对方芸。也许人都有这样的心理,在谈恋爱的事情上,不是贪婪,就是愧疚。常明想要景丰的每一天、每一刻,贪心得很,对方芸,无论关系再怎么熟悉亲切,都会隐隐觉得歉疚。
如果一直不知道方芸曾经对自己有过那份心思,常明也许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跟秦山说。很简单,方芸接不接受是她自己的事情,他的朋友是方芸,秦山要干嘛,要知道什么,与常明无关。可如今,常明却对方芸的态度分外敏感。前前后后几次见面,他总觉得方芸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冲动之下,就对着秦山说出了那番话。
话是说得痛快,一出口却让常明很是忐忑,万一方芸又跟秦山打起来怎么办?思来想去,最后常明给他们家小区的保安大爷打了个电话,找了个借口让大爷帮他盯着家里的动静。
大爷的小报告迟迟没来,倒是方芸自己找上了常明。依旧言简意赅:“我明天搬回去。”
常明下了早班直接回家,在门口遇到快递小哥,一个大箱子看着就沉,常明还帮了把手,最后发现那是送到自己家去的。
方芸淡定地签收了,招呼常明把箱子搬进了屋,家里竟然还很干净。
“这买的什么?”
“哦,”方芸一边晃荡着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杯子啊碗啊什么的。”
常明奇了:“怎么不直接寄回去啊?这还得搬。”
“买给你的呀。”方芸头也不抬,“昨天秦山来了,我正吃着饭呢,被他那么一闹,一桌子东西都砸坏了。”
见常明目瞪口呆,方芸又说:“都买得一模一样的。”
怪不得家里这么干净呢,按方芸的尿性,肯定请人来打扫过了。常明认命地把箱子往厨房里搬。方芸住了小半个月,多出来许多东西,带来的两个大箱子东塞西塞收拾了半天。
常明唉声叹气:“姐你怎么一见秦山就那么大火气啊?”
方芸冷哼一声。
常明凑上前:“我觉得你也没那么讨厌他呀。”
方芸冷笑一声。
常明勇往直前:“要不咱就施个恩考察他一下?”
方芸关好箱子,转身进屋里拿了两罐酒。他们俩半躺在沙发上,酒很快就喝了一半。
方芸问常明:“你说我躲什么呀?那是我家,凭什么我要躲出来?”
常明嗯嗯点头。
“不躲了,回家去。丫爱闹闹吧,不行弄死我。”
常明搓了搓脸,劝人的功夫他实在生疏,有些无措。
方芸也没期待常明的安慰,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就着烟和一肚子埋怨喝光了手里的酒。常明收拾了酒罐子,喝得不多,但还是打开手机叫车。放下电话转过身,方芸瞪着烟灰缸一动不动,常明还以为她走神了,她却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常明,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
她没有看常明,依然盯着那个烟灰缸,良久,才叹了口气。
车很快就来了,常明送她回了家。她家里明显也收拾过,已经看不出走那天的一片狼藉。常明没有多待,很快就出来了。他走得有些急,方芸的情绪明显有些奇怪,按理说常明应该安慰她的,可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件事,常明或许对秦山有用,对方芸却无。
时间还早,他打了个车到景丰的工作室,本想去找景丰吃饭的,到了才发现人不在。佳佳说景丰跟程荃一块儿出去了,刚走没多久。常明掏出手机,本想打个电话,想想还是算了,这个时间出门,多半是谈生意有饭局,打扰也不好。
站在路口等车时,常明瞅着街对面的火锅店眼睛直冒绿光。可惜火锅没办法一个人吃。他拍了张照片发给景丰,说:“哪天去试试这家。”
景丰没回。过了一会儿,景丰电话打了过来:“你去工作室了?”
常明正在出租车上百无聊赖地想晚上吃什么口味的泡面呢,蔫蔫地答了一句:“啊,正在回家的路上。”
“怎么没跟我说?”景丰那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躲进厕所里打的电话。常明想象着他找借口溜出来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我刚送完方芸,顺便就过来了。”
“她走了?”
“嗯。”说到这里,常明顿了顿,想起来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她回家了,我也要搬回去了。”
隔了两秒钟,景丰轻轻嗯了一声:“晚上别吃泡面,点个外卖也成。”
常明忍不住有些心烦气躁,随便应下来,就匆匆挂了电话。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常明坐在出租车上,冲着窗外吐了一口长长的气。
回到家没多会儿,方芸找人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就又被常明搞乱了。他听话地没有吃泡面,但也懒得点外卖,翻出一堆方芸留下的零食,一边吃一边摊在沙发上看电视。周五晚上很多娱乐节目,常明一边看一边跟着哈哈笑,笑完了又想不起来刚才是看到什么玩意儿了有这么好笑。糊里糊涂坐到十点,常明嘴里实在塞不下零食了,这才站起来去洗澡。杂七杂八的吃得太饱,常明躺下来正准备玩会儿手机,结果直犯困,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常明梦见房间的门咔哒一声,景丰走了进来。常明想,我这得多喜欢他啊?一天没见还梦上了。正在怒己不争的当头,景丰还笑着叫常明的名字,常明忧愁地哼了一声。
梦里的景丰弯下腰,亲吻常明的额头。随着他的吻落下,梦里甚至还隐隐浮起一阵酒气,身为一个梦要不要有这么逼真的效果啊……
常明一下子清醒过来。
“景丰?”他半撑起身体,揉了揉眼睛,又拧开了床头的灯。
景丰在床边坐下,眼睛有点红,酒气氤氲,应该喝得不少。他摸了摸常明的头:“吵醒你了?”
常明还晕着,摇了摇头:“我还以为做梦呢。”
景丰捧着他的头接吻。带着酒气的舌头辗转舔舐,热度惊人,很快将常明那点瞌睡赶跑了。分开的时候,两个人抵着额头,喘了好一会儿气。
常明确定这厮真的喝得不少,这要是平时,哪会乖乖接个吻还让中场休息的。“怎么喝这么多?”常明掀开被子要下床,却被景丰拦腰抱住了,常明拍拍他的手,哄道:“我去给你倒杯水,先放开。”
景丰往他肩颈处拱了拱脑袋,不说话也不放手。常明叹道:“那你总得洗个澡吧,身上这么大味儿。”
景丰又拱了两下,还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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