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农家女》第504章


他们都在等着。
他只好说:“舆驾昨夜回宫,今晨就召集诸位臣子早朝集会,是因为发生了重大的事情,请伴随皇上出行的公子胡亥来宣布这个消息吧!”
人们精神一凛,齐刷刷看向胡亥。
胡亥挺起小胸脯往中央走了几步,一双桃花眼尽可能威严地看了下全体臣工,停了一会,他放声说:“父皇因病在回程途中……驾崩了!”说完,他呃啊地哽咽起来。
群臣就是一惊,这果然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了!几乎同时,大家把眼光投向伴驾出行的大臣,似乎要从他们脸上得出什么结论。
几个皇子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着胡亥抽咽,有点跟不上节奏,不知是该抽还是不该抽。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分钟,胡亥止住哭声说:“下面由遗诏执行人中车府令赵高宣布另一件事情。”说完,一侧身,恭敬地对赵高点了下头。
赵高往前走了几步,扭转身看看群臣,清了下嗓子沉痛地说:“蒙先皇信任,赵某一直担任公子胡亥的老师,在病重的时候,皇上特别委托赵高,今后对胡亥公子要尽力扶持、尽心教养,所以,赵高就权且做一回遗诏的执行人。”
听到这里,众人就觉得这味道好像有点……不对,这是要……?
赵高接着说:“现在宣布遗诏。”他说着,郑重地从袖筒里拿出一卷竹简,眼神再次从群臣的脸上掠过。
“各位臣工,朕于病榻缠绵多日,经慎重考虑,把大秦皇帝位传于第十六子胡亥。他聪敏善思、果断凌厉、不拘陈规……,朕为始皇,胡亥即为二世,愿各位臣工尽心辅佐、携力扶持,一同助我大秦社稷千秋昌盛、万代安顺!”
遗诏读完了,大厅安静得像个空屋子。
“现在,请各位臣工在新君的带领下向先皇跪拜默哀!”
说完,赵高庄严地把目光投向胡亥。
胡亥看向群臣,一脸哀戚,他扬着声音说:“现在,先皇在天之灵并未走远,让我们祝他一路平安吧!”说着,他夸张地撩起袍服,转身下跪。
赵高跟着跪下,接二连三地有扑通扑通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梁辰也跪下了,他心里哀痛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王贲也跪下,但王贲只跪先皇,却不知新君是谁!”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把众人惊了一跳,那半跪不跪的真不知该不该往下跪了。
只见王贲一边下跪一边朗声重复:“王贲只跪先皇,却不知新君是谁!”
这下,人们都反应过来,坤宁院顿时就无法安宁了。
赵高火了,他万没想到王贲会来这一手。他疯了一样跳了起来,伸出手指点着王贲说:“大胆王贲,皇上刚刚驾崩,你就如此对待新君,你对先皇的尊重在哪里,你对新君的恭顺在哪里?”
王贲从地上起来。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赵高,诧异地问:“中车府令这是跟王某说话吗?这说话的架式当王某是谁,又当自己是谁?以为自己手里拿了个皇帝印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话一出,就像临睡前有人在枕头边上点了个大炮仗,众人一下子就捕捉到思考的方向。
印玺?
猫腻?
胡亥恼羞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也顾不上装威严了,扯着嗓子说:“杀了,不服的就杀了,来人哪!来人哪!”
叫了好几声,也不见护卫们过来,胡亥囧了。他还不习惯这套程序,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转向郎中令齐茂。“齐茂,叫你的人把这个叫嚣朝堂的王贲绑下去,斩了!”
齐茂为难了,怎么火苗儿跑到他这儿来了呢?他风向还没看明白呢,哪敢对通武候下手呢?当老王家的人好惹的吗?
他没应声儿,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右相冯去疾。
冯去疾摇摇头,叹息着说:“先皇刚刚过世,不商量怎么料理丧事,先吵嚷活人的事,我们这些为人子的、为人臣的,真是……,咳!我看呀,有些事可以拖一拖,有些事是不一刻都不能拖!”说完,他还气愤地捋着他的山羊胡子。
太仆郑环以及宗令赵丛皆眼前一亮,这还不算老姜,什么是老姜!?
赵丛近前一步,弓着身子说:“赵丛觉得冯相说得有道理,皇上的葬礼是大事,还是先商量丧葬事宜吧?这件事,皇长子主持比较符合仪礼,还是把大公子从上郡请来吧!”
胡亥气得就要跳脚了,指着赵丛的鼻子,哆嗦了几下,禁不住说:“大公子他……”
话说到这里,赵高猛地冲上来,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微不可见闻地“嗯哼”了一声。
胡亥顿时缩了回去,说好的,不让他乱说话,他还是按捺不住,真是……,唉!
赵高清了下嗓子,镇定地说:“有件事,太匆忙,还没有来得及通报给诸位同僚。皇上在临终前,还有几份遗旨。其中一份就是关于大公子的。那遗旨是一式两份,一份已经发往上郡,一份留给在赵某这里,现在,赵某就来宣读一下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连环计?
赵高抑扬顿挫地宣读完始皇遗旨,全场又安静了。连冯去疾都紧锁着眉头。
赵丛讪讪地牵拉着脸上的肌肉,不知做出个怎样的表情才是合适的。
“哈哈哈,哈哈哈……”王贲突地大笑起来。
胡亥怒了:“大胆王贲,父皇刚刚过世,你就在朝堂之上狂笑,来呀,拉下去,斩了!”说着,他用他的桃花眼紧紧逼视着郎中令齐茂。
此刻,赵高并不阻止,他觉得胡亥立威的时候到了。
“哈哈哈……”,王贲越发笑得有恃无恐,他转向众人,一边笑一边说:“王某发笑,是想到皇上若是活着,他看到儿子和大臣这般表演,也是要乐不可支的。和皇上一同出行的有那么多人,就让大家相信一个竹简又一个竹简,怎么不让活人说说话呢?是怕吗?”
“怕什么?”赵高怒了,再让王贲这么搅闹下去,事情就不可控了。他转向梁辰,“梁公公你说!”
梁辰为难地“嗯”了一声。他推了推脸上的肌肉,觉得太紧了,好像不受支配似的。
“皇上临终那天,梁辰一直在床前伺候,皇上觉得自己……不好了,就让公子胡亥、赵大人、李相三人进来。那天,蒙大人不在,被皇上指派到会稽郡祈祷山川了,皇上让他把印玺交给了赵大人。”说到这里,他气息不够用,紧张地喘息起来,汗出得跟刚捞出来一样。
众人张大嘴巴,呀,这可是关键信息呀!
“说主要的!”赵高低吼起来。他威胁地看着梁辰。
“嗯,嗯!”梁辰赶紧应承,可是他却晃了两晃,“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皇上啊,您还没走远吧,梁辰想您呀!您在病重的时候还想着给臣的家小留下遗旨,这份大恩和情义梁辰感念终身呀!臣真是不想辜……”
赵高一把拉住他的领子,提醒似地说:“起来说,为臣子的,在朝堂之上呜哇嚎叫跟个村野婆娘一样,像什么样子!”
梁辰没有起来,他赖着不起来,改成跪姿,咚咚地磕头。他太用力了,恨不得就要撞死在石板上。
他的悲伤是真的悲伤,将闾已经被他感染得泪流满面。
“呃——”,冯去疾说话了:“梁公公提到一份旨意,这是……,刚才赵大人也说皇上有几份遗旨,能否让大家了解一下遗旨内容呢?”
赵高紧张起来,梁辰这个怂货他拿捏了他一路,是现在要兜底吗?
梁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绝望地摆摆头,从怀里把竹简掏出来,踉跄了几步把竹简随便地塞到冯去疾的手里。
这随便的态度让赵高的心一下子就落在地上。没事了,没事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众人紧紧盯着冯相手中的竹简,冯去疾只好珍而重之地展开,朗声读出:
“因梁辰在云梦禁苑救驾有功,又念及他随侍多年尽心竭力、忠心耿耿,朕特许他的养子六福随皇子皇孙一起读书,另外,扶苏及其他皇室子孙,不得要六福入宫为宦,朕要让其延续一脉香火侍奉梁辰终老一生。钦此!”
众人“哦”了一声,原来是给梁辰个人的一点恩惠呀!
可是,接着,有人醒悟过来,这份遗旨和刚才赐死扶苏那份明显是矛盾的呀!
赵高也是一惊,他气愤地看着梁辰。可是这时他不能发作,他得赶紧想办法。
胡亥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的智商让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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