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689章


他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事实上,蒙汗药的药效半个时辰就过了,可他偏偏将错就错,缠了她一天一夜。
之前,花颜醉还自信满满地说自己和容忌不一样,绝不会在他和小肉圆成婚前越雷池半步。
时至今日,他才知,挚爱在怀,即便没有蒙汗药,也无法忍住心中的悸动。
一想到容忌,花颜醉头疼不已。
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向容忌解释,毕竟这件事,是他有错在先。
这么欺负人家宠上天的宝贝闺女,容忌肯原谅他才怪。
就在花颜醉揣着数瓶花凝露准备回殿亲自为小肉圆上药之际,妖界上空突降电雨。
花颜醉抬眸,看着尤为诡异的天象,顿时忆起自己的万年天劫将至。
思及此,他一刻也不敢停歇,飞快地奔回云歌涧,只等着替小肉圆上好药,孤身赴天劫。
万万没料到,他前脚刚跨入云歌涧,数道天雷已然劈至小肉圆身上,顷刻间将她劈得体无完肤。
“花,花叔——”小肉圆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魂魄像是被疾电从身体中抽离一般,疼痛从心口处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圆圆……不,圆圆!”
花颜醉扔去怀中琳琅满目的花凝露,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榻上已然陷入昏迷中的小肉圆跑去。
他搂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小肉圆,心中惧意陡然。
“圆圆,你醒醒。”花颜醉的嗓音突然变了调,沙哑得不像话。
他原以为,上天终于放过了他,解了他万年孤独的命格。
没想到,从始至终,他都被上天玩弄于股掌之中,终其一生都无法逃脱命运的诅咒。
“圆圆,你醒醒。花叔不能没有你。”
花颜醉泪眼迷离的桃花眼中,是蚀骨的痛。
他若是知道,和他在一起,会给肉圆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他就该离她远远的。
砰——
怔忪间,云歌涧的门被怒气腾腾的容忌一脚踹开。
容忌看着花颜醉怀中衣不蔽体满身是血的小肉圆,杀气凛然,一掌直袭花颜醉心口,顺势将花颜醉怀中的小肉圆夺了过来。
“花颜醉,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容忌气得发狂,他垂眸看着奄奄一息的小肉圆,恨不得将花颜醉撕成碎片。
花颜醉嘴角挂着殷红的鲜血,他颓然跪在地上,突然间轻笑出声,“杀了我,我该死。”
“你以为我不敢?”
容忌怒气大盛,若不是且歌拦着,小肉圆若是有恙,整个妖界都得跟着陪葬。
“容忌,当务之急是治好圆圆这一身的伤。”
且歌早被小肉圆的惨状吓白了脸,她若是知道和花颜醉在一起,小肉圆会受这么重的伤,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纵肉圆屡次三番溜入妖界。
容忌冷睨了一眼满脸颓唐的花颜醉,冷声道,“这笔账,我来日再跟你清算。圆圆若有闪失,你万死难辞其咎。”
容忌话音一落,便抱着肉圆瞬移回了仙界。
且歌寸步不离地跟在容忌身边,默默淌着泪。她很自责,她原以为自己是在帮小肉圆和花颜醉,不成想,弄巧成拙。
“歌儿,你以为我为何那么反对圆圆接近花颜醉?其一,肉圆确实还太小,我不舍得让她受半分伤害。再者,花颜醉万年孤独的命格你心里没数么?为何总想着将她往火坑里推。你对花颜醉有愧,那是你的事,何苦用她来补偿?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你究竟弄清楚了没有,花颜醉喜欢的是你,还是圆圆?”
这回,容忌当真发了怒,即便知道且歌很自责,还是将心中想法倾吐而出。
且歌默不作声地以治愈术为浑身是血的小肉圆疗伤,容忌的话如同一把刀,正中她心口,但她对此毫不在意。
只要能救回小肉圆的性命,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够了。”容忌见且歌为救小肉圆耗费了过多神力,面色苍白如纸,终是不忍责怪她,轻轻拂去她的手,沉声道,“别担心,交给我。”
第809章 番外卷 番外:妖王又被暗算了【4】(花颜醉)
砰——
容忌许是过于焦虑,随手将且试天下的寝宫门重重摔上。
且歌稍稍晃神,被突然朝她扇来的门扉砸个正着。
一阵头昏眼花之后,她才觉自个儿被容忌关在了门外。
她轻拭去鼻尖的点点血迹,蹲坐在门口,她心里的惧意和歉疚足以将她掩埋。
且试天下之外,花颜醉藏于墙角处,目不转睛地盯着里头的动向。
今夜,对于仙界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对于花颜醉而言,每时每刻都尤为难熬。
他想要守在小肉圆身边,替她挡去所有灾祸。但可笑的是,小肉圆所遭遇的灾祸,分明是因他而起。倘若没有他,她又岂会受这么重的伤?
黎明破晓之际,容忌终于从屋中走出。他立于朝阳之下,琥珀色的眼眸尽显疲惫。
且歌见状,心下料定小肉圆的情况一定不容乐观,遂连连起身往屋里窜去。
容忌一手擒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回怀中,“让我抱会儿。”
且歌没敢挣扎,只抬眸定定地看着容忌,“圆圆怎么样了?”
“没事。花颜醉的天劫,已经移至我身上。她至多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再睡会就该醒了。”容忌低声说着。
“你呢?”且歌焦灼地看着容忌,深怕他再出闪失。
“对不起。”
容忌紧搂着怀中尤为乖巧的且歌,心里亦自责万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夜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她竟还愿意理他。
十九年前,当他被一道蛮力推出虚无界之际,他以为他和且歌这辈子再无相见之日。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天都要塌了。
好在,半个时辰之后,且歌亦顺利逃离出了虚无界。当她再度落在他怀中的那一刻,他暗自发誓,从今往后一定要将她宠上天,不再和她吵架拌嘴,宽容理解她的所有。
然而,这一回,他却对她说了一大堆混账话。他只要想起昨夜她彷徨无措的样子,心便痛得无法呼吸。
“鼻子有没有撞疼?”容忌看着且歌红红的鼻尖,愈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圆圆没事就好。”且歌并未正面回答容忌,她不想去埋怨他什么,但他昨晚说的那些话,确实十分伤人。
“歌儿,这一夜,我想了很多,才发现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嗯?”且歌心里虽有气,但并不觉得容忌对她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我总说圆圆还小,尽可能地避免她和花颜醉单独接触。但转念一想,她都十七了。而我,明明比花颜醉过分得多,在你只有十四岁的时候,就急急地把你骗到手。父君曾说过,倘若他未曾缺席你年少的那段时光,定不会放任我这么欺负你。那时,我还不以为然。有了圆圆之后,我才知道当初的我有多坏。”
事实上,且歌倒是很庆幸,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她生气的是,容忌似乎一点也不相信她。
“歌儿,昨夜……”容忌见且歌毫无反应,便知她心里余怒未消。
“别说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自私自利一个人,完全不值得你信任,对么?九年前,你亲手烧毁了祁汜的遗书,亲自毁掉了我为祁汜在弱水河上造的云碑,我可曾怪过你?而今,你居然以为我是因为愧对花颜醉,才撮合他和圆圆。在你心中,我的爱不值一提,是么?你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利刃,将我伤得体无完肤。”
且歌深知和容忌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因而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她根本不愿去提。
但容忌昨夜那番话,彻彻底底伤到了她。她并不认为误会有多可怕,她只是伤心,都过了四百多年来,他对她的信任还是少得可怜。
“这四百年,我们过得这么不容易,为何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点?祁汜为了送我出虚无界,散尽魔气,彻底断了生路。我就不能为他造块碑?多年前,我在机缘阁里窥见过花颜醉的未来,他的未来里注定无我,他的未来早在冥冥之中和圆圆绑在一起。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将圆圆往火坑里推?”且歌定定地望着他,眸中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容忌怕死了且歌这副模样,双臂愈发收紧,将她勒得近乎喘不过气,“九年前,承影剑破日而出,确实捎来了祁汜的遗书。我之所以将之烧成灰烬,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虚无界早就被魔气怨念所覆,那封遗书已被怨念浸染。我只是担忧六界重蹈覆辙,才将之烧毁。那之后,我仿照着他的笔迹,给你重新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书信,你却不屑一顾,将之扔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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