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梦鹿-松溪》松溪-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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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阴郁了一会儿,便很快抛开了,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但她终究还是担忧寂寞的吧,他想,所以才会在救下他之后,冒险把他留在了身边,与她作伴。
她是个能干的女子,能打猎,能耕织,能做饭,与她在一起,至少没有三餐之忧。
初始的不适过后,他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没有让人头疼的奏章,没有搞不懂的机略,没有战乱逃亡残杀恐惧,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成为一名石匠,在山洞中敲敲打打。
他迷上了在山洞中的感觉,神秘、幽深、安全,仿佛直到此时,他才找到自己的归属,在混混沌沌活了十几年后,看到了回家的路。
是他找到的这个隐秘宽敞的山洞,是他把山洞拓展成了今天的格局,是他让山洞成了可以住人的地方,他在这样简单的生活中一天天变得健壮而有生机,他心满意足。
对此,流瞳只能无言感叹,天生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娃呀。
某一天,阿果突然说:“我们这样住在一起总该有个名分?”
“什么名分?”他问,目光清正。
阿果想了想,“我救了你,你应该以身相许,认我做主人。”
“好,”他点头,没有半分异议。
他是真心觉得这样很合理,她救了他,给了他这样平稳安定的生活,那么他就应该报答她,让自己成为对她有用的人。
不用费心做什么决定,只要听从吩咐付出汗水,就可以让自己成为有价值的人,多好啊。
一腔忠诚有所归属。
主人,他喜欢这两个字。
他甚至因为这样的关系而心生欢喜。
由此可见,让一个小弟坐上大哥的位置,小弟会多么受罪啊。
还好,终于脱离大哥的生活了。
自此以后,他便一直称她为主人,哪怕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哪怕他在她身上纵横驰骋金戈铁马的时候,他口中哑声低唤的,还是这两个字,主人。
相比之下,女子对他的称呼就丰富多了,石头,岩疙瘩,磁壮壮,石脑袋,榆木等等。
于是他们的日常生活中便经常充斥着这样的对话:
“石头,我刚射了两只山鸡,你把它们洗剥干净!”
“好,主人。”
“岩疙瘩,今天我们一起把那只祸害菜地的山猪灭了。”
“没问题,主人。”
“阿磁,我今天好想吃山果,你去给我摘。”
“我已经摘好了,主人。”
“榆木脑袋,你以前有过女人吗,是我好还是她们好?”
他还没有过女人,虽然他在位数年却一直在内忧外患中,还没来得及大婚国家就灭了。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女人,不然,这个世间被他牵连的人又会多一个。
然后有一天,她给他举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成了礼。
那一日,风雨如晦,林涛翻涌。
石洞中一片黑暗。
他拉着她的手缓缓走进,她犹如目盲,充满怨气,“怎么一点光亮都没有?一年一次的生辰老娘不过也就罢了,连一点儿油亮也不给看了?”
阴郁的天气难免让人的心情受到影响,他依旧平稳地把她牵进山洞,点起油灯,朦胧的光晕下,山洞中的格局影影绰绰地呈现在她眼前。
更大,更宽阔,桌凳俱全,石壁上还有盛放东西的小凹槽,最让她惊讶的是,他在石壁上雕出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平整宽阔,足可以睡下三四个人。
他告诉她,有一次打猎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山洞,觉得这个洞更隐蔽更宽敞,便把它修整了修整。
“以后主人可以住在这里,”他指了指那个挖出来的石床,“再也不用睡在地上了。”
她怔怔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声音里有丝异样,“这是你专门为我准备的生辰礼物?”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不算,因为他早想有一个自己的更大更深更隐秘的山洞。后来恰巧发现了这个,便拾掇了起来,与她的生辰并无关系。
但如果说完全没关系也不是,因为今天一整天她都在强调自己的生辰,说,她有强烈感觉,感觉今天就是她的生辰,然后言语中各种暗示,暗示自己今天应该受到特别的对待。
当然基于他石头脑袋的特性,她的暗示基本上已经接近赤。裸裸了。
于是,他便加紧了收尾工程,把自己的山洞献到了她面前。
即便是石头脑袋,他也知道在此时不能说扫兴的话,于是,点了点头。
女人一下子扑倒他身上,双手抱住他的颈,双腿夹到他腰上,在他耳边道:“我很喜欢,”然后一遍遍强调,“我很快活,非常快活。”
然后他便在她一连串的“我很快活”中,自己也快活了。
这一晚,他们不但奢侈地烤了一只兔子庆祝新居落成,还住进了新居。
男人心满意足地在黑暗中睡着了,而女人却开始心猿意马。
夜色中,他宽阔的身躯,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源源不断的热量干扰着她,洞外风雨交织成一片,内心波澜起伏成一片。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然后霍然坐起。
“石头,我好热,你去接点水我想擦一擦。”
“哦,”他迷迷糊糊地答应一声,当真摸起瓦罐,到外面去接水。
滴滴答答的声音结束,他接完水回来,准备再去睡,却被她叫住了。
黑暗中,薄薄的衣服如蛇蜕般缓缓脱下,他看到她的身躯,玲珑曼妙的身躯,隐约呈现在他面前……
呼吸一窒。
她缓缓背身,弯腰,声音低柔妩媚,“替我擦擦背。”
布巾浸入水中,拧干,水珠滴落声音带出一串清脆生动的声响,莫名地透出一股惊心动魄的韵味。他缓缓擦拭着,屏息凝神,心如擂鼓。
后背擦过,她款款转身,交握举起,脖颈微扬,像一只优美的天鹅,说,“再擦擦前面。”
他脑中轰然一声。
美妙起伏的曲线,如有若无的芬芳,黑暗中,是谁吸引了谁,谁诱惑了谁?
湿巾顺着曲线慢慢向下,她的呼吸有些紊乱,而他亦然,湿巾滑过她的颈,她问:“你喜欢吗?”
滑过胸,她问:“你喜欢吗?”
滑过她腹、腿……她一声一声问:“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怎能不喜欢?
他呼吸粗重,终于忍耐不住抛下布巾,用手代替它,落在她的肌肤上。
清清凉凉,光滑柔软,像个奇迹。
她的声音如灌注了妖媚的夜色,轻声道:“喜欢就亲亲吧。”
然后拉着他的手步步后退,退到那张宽阔的石床上。
他仿佛看见了雪,看见了花,看见了她冶艳娇媚的笑容,看见了她满身衣物化为彩云,飘飞满天。
她的唇,她的颈,她的肩,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印满了他力量的痕迹。
杜鹃花的芬芳淹没了他。
这一天,在她的引领下,他进行了他的成人礼,他生命中最华贵最美妙最庄严的成人礼。
第99章 山洞之梦(下)
山中的日子闲淡悠长,与世隔绝,在山里住得久了,就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山下的那些纷扰俗事,就像画本里、故事中、异时空的事,永远和自己扯不上关系。自己的是时光会一直这样,慢慢悠悠,安安静静地持续下去。
直到一行人的到来打破这种宁静。
正是秋天,山中的树叶斑驳绚烂,野果也已成熟,她已经开始储备过冬的食物。
某一天,她养的土狗阿黄突然一路犬吠着来报告,她跟过去一看,陷阱中落了几个呼救的男人。
男人自称到山中打猎,迷了路,一不小心跌入了陷阱。她听后,把人拉了上来。
当人一上来,她立刻感觉到不对了,在陷阱里看不见,等上来后才发现,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衣饰精良,配有刀剑,很明显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来山里做什么?她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果然,打头的男人问她,“姑娘在这山里住,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正是磁岩,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个人是逃犯,逃到了这座山里,窝藏了可是要砍头的。”
“啊!”她露出惊恐之色,“逃到了山里……他、他杀人吗?”
“这可说不准,”男人笑了,痞痞的,“没准还吃人呢。”
“原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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