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梦鹿-松溪》松溪-第166章


副将也道:“前面有人为他们拼命,后面他们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妖就是妖,想让他们懂得忠诚廉耻……”副将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之意,“我们已经容忍他们多时,是不是尽快……”
肜渊缓缓点头,“等本君先拿下那女妖,届时听我号令,一个不留,全部铲除。”
副将躬身道:“是!”
出了妖窝,两人站在夜色下缓缓打量漫山的景色,副将道:“龙君,您今日刚受过伤,是不是早些回营休息?”
稀疏的星光筛下朦胧的光晕,夜色下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他缓缓呼吸着空气中不同于水底的草木清香,说道:“些许小伤,不碍事,你先回去,我稍后即回。”
副将略顿,拱手离去。
他循着荷花的气息走进荷花苑中,此时荷花苑的结界处于半撤离状态,女子坐在荷花上,衣服脱到一半,正在发呆。
这是一副极美的画面,水影颤颤,花香清幽,幽微的星光洒在她半个裸。露的肩膀上,衬得那凝脂般肌肤如同月光一般,那一片雪白向下,半敞的衣领里,是一脉诱人遐想的起伏……
他目光一跳。
“谁?”发怔中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气息,她抬起头,刚刚的怔然迷茫瞬间消失,目中一片清明锐利。
她飞快地把衣服兜上肩,目光扫视四周,朝他这边走过来,他坚持着让自己没动,她走到他面前,微微抬起头来,面容上浮起淡淡的疑惑。
他垂目,她的面容尽皆展露他的目光下,这么近,近得可以看见她细密纤长的睫毛,她细腻莹润的肌肤,她花瓣般嫣红香软的唇,以及松开的领口内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沟壑……
他的目光有些暗沉。
“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她自言自语,唇角浮起一抹自嘲。两人近在迟尺,她却看不见他,四周弥漫的花香随着她靠近愈加浓郁,干扰着他的呼吸,她后退一步,回到莲花中,因为释然,又拉开衣襟,开始涂抹身上的伤,她今日受的伤。
他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无法移目。
正在这时,荷花苑外传来一道声音,“主君?”
正在上药的雁菡闻言连忙理好衣装,道:“进来。”
一匹头上的角如磨刀石般的独角马进来,道:“主君,山上的结界已经被破坏,满山的妖都有点惶恐不安,驩疏想问问主君该怎么办,主君上次去神兵营……”
雁菡道:“那些天神并不相信我等无辜,在他们眼中,是妖必恶,他的言辞间充满了对我等的不耻和蔑视。而且我也打听过了,这位神君但凡除妖,从不留活口,十分之狠辣。也因为如此,他虽是水君,却被天帝特意委派了除妖的职务。”
她微微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头越来越低的独角马道:“我明白众人的意思,并不想与天神起冲突,但目前的局面,并非我等服软的问题,而是他定要将我等除尽的问题。
结界只能维持片刻安稳,我们迟早要与这些神兵面对面,抗争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而后缩将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她目光坚定地望着前面的马,弯起一抹微笑,而眼底却一片冷,“不过,我总会在你们前面,胜,则生,败,我给大家争取一点时间,让全山的妖振作起来,神仙又如何,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
她话中的寒意让人呼吸为之一冷,“下一次,便是不死不休!”
肜渊在旁听着看着,目光渐渐冷冽起来。
128。过往之境(五)
<;/strong>;肜渊和雁菡都不知道,他们要战到一个什么结果,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战这件事对他们而言势在必行。
流瞳又看到了彤冠梦境中的那一幕,不,比梦境更清晰,更惊心动魄。
乌云翻滚,雷电纵横,黑色的巨龙在乌云间游弋穿梭,不时喷射出雷球,锐利失序的箫声中,莲花忽而层层绽放,忽而倏然崩碎,如不受控制了一般,透出一股不祥之兆。
就如流瞳所知的,或许也在雁菡意料之中的,神界龙君,并不那么容易对付,这一战她陷入败局。
可是如果她败,她身后的带山将被人屠成一片死地,所以,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战斗的场地渐渐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她内力耗尽,重伤累累,被龙尾狠狠地扫了出去。
血滴如雨倾洒,她的身体跌下云头,跌落在一条河流之畔。一朵莲花的印迹像挣脱了某种束缚似的从她的眉宇间慢慢显现出来。
龙形化为男身,落在晕倒的女子的身旁,此刻的他身上透着一股压抑的矛盾。
他出手毫不容情,在战斗中发泄自己的冷酷暴虐,他之前一心想的,就是除掉这些妖孽,可当真的见到她浑身是血倒在这里,连河水都染红了,他又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他身上弥漫的那股森森之气更加浓了,他半蹲在她身旁,毫不顾忌流过的血水脏了他的鞋子和衣摆,捏着她的下巴道:“你不是胆子很大吗,不是很有能耐吗,你敢跑到本君前叫嚣着不服输,却为何一击就败,像个脓包?”
口中如此说着,而身体却矛盾地将她抱起,放到一旁的干地上,一手贴在她的头上,自己盘腿闭目坐在她的身边,像是检测她是否真的陨灭,又像是输运功力,不让她太快陨灭。
一声痛苦的轻吟传来,他收回自己的手,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抱着自己的头,眉头紧蹙,身体蜷缩。然后,勉力挣扎着坐起,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他,虚弱道:“你是谁?唔,不管你是谁,赶快离开这里,我的雷劫要来了,免得误伤到你。”
男人的眉毛微微扬起,声音如冷泉般淌过,“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还知道本君是谁么?”
她捂着头,眉头蹙得更紧,像在经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似的,断断续续道,“我是……花朝宫的荷花仙子,你……”她的神色痛苦混乱,“龙的气息……你是龙族?龙族高傲冷漠,怎么会……&;quot;
汹涌的记忆如万针穿扎着她的头颅,她终于抵挡不住,话未说完,身体又向一旁倒去,男人不自觉地接住了她。
此刻他的神色,是震惊,难以置信,还是无法抑制的欢喜?
流瞳不知道,她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可是她无法分辨。
过往之境的他,此时正垂目看着怀中的另一名女子,坚毅的面庞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
她忽然理解了他那种不自觉的欢喜,高傲的龙族不会允许自己对一个妖产生好感,如果他察觉了自己这种感情,为了断绝绮念,他会不惜一切把对方抹去。
龙这种生物,对自己残忍,对别人更残忍。
可是这种残忍的生物显出温柔的一面,也愈发动人心弦。
明知道那时的肜渊并非这时的肜渊,明知道过往之境中的女子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前世,可亲眼看到自已心爱的男子抱着“另一个女子”展现柔情,那感觉,如遭受了n万点暴击。
流瞳觉得自己是纯粹找虐。
正气氛莫名间,一名神兵找到了肜渊,肜渊不动声色地把怀中的女子放到了一边,就听来人报告道:“副将军已经按水君的吩咐带弟兄们围剿了山妖,现在正在带山下休息,不知君上有什么指示?”
肜渊道:“你们先回水府,另外,派一个人去打听一下天庭的花朝宫内荷花仙子这个人。”
来人愣了一下,迅速领命而去。
晚间,听到手下人回报打听来的情况,他看着身旁昏睡过去的女子,眉目间,尽显柔情。
花朝神女,玄帝之姊,这个身份足以与他匹配,他终于可以毫无障碍地向她表露爱慕之情。
困囿于血统门第的男人,不会明白,真正阻碍他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次,她昏睡了很久,重伤的身体在沉睡中缓慢地自我修复,混乱的神识也在以某种方式自我梳理。
醒来,已是数日之后,那时,肜渊正在不远处的一块高地上眺望远处的景色,明明是很普通的风景,于此时的他而言,却仿佛有了不一样的韵味,他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雁菡看到了那个身影。
她身体状况不佳,没有与人再战一场的心思,她捏着箫缓缓起身,倏然隐去身形,飞向带山。
却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尸体。
昔日生机勃勃的带山,已成了一片死地。
她被尊为此地山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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