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食记》第487章


镇元子握着在树下捡到的一块玉佩,踉跄着走出几步,才扭头看向明月。“打起点精神,好好守护着五庄观!待我从凌霄宝殿回来,凡事再作计较!”
“师父路上小心,徒儿定会竭尽全力照拂好诸位师弟!”明月虽然心里不安,但还是恭谨的送别镇元子。待他再次抬起头来时,镇元子早已经消失不见。
在镇元子的手上握着一块玉佩,那玉佩看似古拙,实乃罕见至宝。因为那玉佩乃女娲补天之石所炼,整个仙界也不过只有几块。
虽然要把几位仙者大能逐一有据排除很是困难,但镇元子却能轻易锁定来犯的目标。因为这些天过去,他唯一得罪的一位有此珍宝的大能就是宦璃!
没想到,那厮竟然这般阴险!他不过就伙同乌凉参他一本,没想到他竟如此丧心病狂的报复!
没了帝君还不安分,竟然霍祸到五庄观?!简直欺人太甚!
镇元子一路气鼓鼓的赶去玄洲,为的就是叫玉帝为他主持公道。只是他不知道,被诸仙、四御嫌弃的宦璃,早已一夜翻身重新成为了青华帝君。
再说被人狠到磨牙的宦璃,一宿也没怎么睡安稳。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无辜背锅,只是留意着四周的消息和动静。
一夜过去,没有人提到白瑕或者是他。他把这当作好消息,给自己鼓着劲儿重新赶赴玄洲。
……
凌霄宝殿上,诸仙重新见到宦璃还有些不大适应,但宦璃已先于他们的反应,一身素白的跪于玉帝面前。
“昨日天孙云齐逝于紫府,臣悲戚甚矣!臣自认照顾不周,特请玉帝责罚!”
宦璃的话如一石激起千重浪,朝堂之上瞬间变作菜市场。
“他说什么?谁去了?”
“天孙云齐?怎么可能?这青华帝君莫不是疯了?!”
“他才没有疯!这分明是伺机报复!”
……
玉帝眼里一片滚烫,视线模糊又清晰。待人声越来越大,他这才抬起手向下压一压:“肃静!”
镇元子一时懵了,虽然他抱着要宦璃偿债的决心,但此刻也不禁费了思量:来五庄观跳事儿的确是宦璃吗?他一夜接连干掉两个,会不会太匆忙?和天孙云齐对他的得罪相比,自己的附议简直不值一提啊!更何况,他杀掉两个厨子算什么挑衅?
就在他思绪混『乱』时,宦璃又趁着这短暂的安静开腔:“臣之罪,领罚自戕亦不足惜,只是一想到贼人尚且逍遥法外,随时还有危及紫府、乃至玄洲的可能,臣就五内俱焚、死亦不甘!”
“那你欲怎样?”玉帝明白宦璃铺陈的深意,所以对他的“表演”无比配合。
“臣恳请出兵妄难世界,即便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宦璃的话虽铿锵,但却又引来一片质疑之声:“又打?这是搞什么啊?!统共才过了几年平和日子?得了打仗的好不成?!”
“诸位同僚有所不知!宦某既敢提出征魔,必然有势在必行的理由!还请诸位耐心听某一一道来!”
宦璃徐徐将昨日的事件讲了出来,从云齐的刁难到远赴凤麟洲采芝,从智斗九头羽鳞隼到挣命兕首穷奇,从偶得水魂软玉晶到得见“云齐”,从一个宦璃见圣到另一个宦璃远遁……
整个过程比画本子还离奇跌宕,他们终于明白了宦璃之前愤恨,至今回想起来,亦觉得背后一阵冰凉。
镇元子手里捏紧了那块玉佩,至此愈发茫然。他目光几次落在宦璃的脸上打量,但宦璃却望着他毫不躲闪退让,不仅如此,宦璃眼神里的火苗还熊熊燃烧着,试图通过这种对视将火种栽进他的心里。
原来,宦璃把镇元子的注视一视同仁的解读成了信任和支持。他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哀兵之策,还有舌灿莲花的口才,估『摸』着火候已到,又将目光扫过殿上的诸仙,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唤:
“道义、安危暂且不论,宦某此刻只想问一句:纵览我煌煌仙都圣朝,何时被魔界竖子这般玩弄于鼓掌之中?!就算诸位舍不得这眼前的安逸,宦某亦不改请战之初衷!”
宦璃的话字字铿锵,果然震慑的诸仙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不知多久过去,一位小仙坚定站出队列:“小可不才,但独不惧生死,愿与帝君同往剿魔!”
“臣愿往!”
“臣亦愿往!”
不过须臾,更多的神仙站出身来支持宦璃。
第661章 战和之争
越来越多的神仙受到鼓动,陆续站在了宦璃这边。
以玉帝坐北向南直视的目光为线,在他右边是乌泱泱一大片的主战者;在他左边是寥寥几位“没有血『性』”、“主动认怂”的“软蛋”。
如此鲜明的对比,本该立马拍板定下出征大计,但考虑到帕鲁才从亢龙渊释放归来,对许多事务还不大了解,且他还有着转轮圣王转世的高贵身份,玉帝斟酌再三,还是主动问询起他的意见。
“帛先啊,以你的意思,这一战没有要打的必要吗?”
帛先?帕鲁还没开口,已经引来一大片好奇打量的目光。
哪里来的野小子,完全看不出仙力、根底,也配出现在这凌霄宝殿上吗?反战的那边不还有长生大帝站在那里吗,玉帝为何独独问起了他?
……
面对着这些无声诘问,还有饱含恶意与刺探的目光,帕鲁完全没有任何羞赧和不适,他就那么坦然站着,宛若沐浴春风,从容而闲适。
虽然现在的他依旧是丑,但历经数千年牢狱时光的打磨,柔化了目光、改变了气质。顾盼之间,丑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惨绝人寰、惊心动魄了,取而代之的是浑然天成的协调和沉淀。
本来,他就已经很难被人辩识出来了,又加上玉帝为了避免承认错误尴尬,给他冠以这么个陌生、奇怪的名字,能被认出来才怪呢。
也罢,新的名字就新的名字吧!就当作一次新生,还不用再因此被人怀疑此番言论的动机。
他打定了主意,越发坦『荡』从容地奏禀自己的想法:“玉帝,小仙不仅认为此战没有打的必要,而且还建议您务必避开此战——哪怕青华帝君说的都是真的,哪怕魔界肆意挑衅。”
“哦?爱卿何出此言?”玉帝一听此言就心里老大痛快,他不着痕迹看一眼宦璃,希望宦璃能出面辩驳,但宦璃却故意隐而不发,把头扭到一边:凭什么他就可以缩在背后,一边扮演着明君一边称心如意?
帕鲁对他们之间这种较劲没有丝毫兴趣,只接着往下说出自己的见解:“凡间有句俗语叫: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如今的魔界,在不到万年的时间里就经历了大小不等的几十次战争,内战、兼并还有我们仙界的平剿……
本来,他们能够存活就已极度艰辛,如果我们还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那接下来恐怕……”
帕鲁还没说出最后的结果,就遭到一众主战神仙的极力反对。“诶,你到底是哪一边儿的?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还怜悯他们那群恶棍呢?!”
“没错,小仙就是怜悯他们。”帕鲁一点儿也不害怕诸仙受到刺激,说完这句又接着抛出更惊世骇俗的说法,“不过,在小仙看来,咱们自己更应该被怜悯……”
“你什么意思?!”刚刚还咬定牙关和玉帝较劲儿的宦璃,听到这句之后再不能作壁上观,也忍不住下场和帕鲁开撕。
“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意思喽!”帕鲁淡然一笑:“剿灭魔界,他们也不过从艰辛磨难中摆脱出来;我们又能获得什么?怒火的平息?虚荣的满足?还是杀戮的光明正大?!和死去的仙友、凋敝的家园相比,那些梦幻泡影的东西又何足称道?
别的尚且不说,诸位只要想想自己——你们清心寡欲修炼了多少岁月,才换得了这身修为和本事?得来不易吧?但毁掉它却轻而易举!只要一场战争,只要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你们甚至都活不到再见到彼此!“
帕鲁的话,就像警钟敲响在诸仙的耳畔,惊的他们不由瑟缩一下:好像刚刚主战的请愿做的太随便了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说的好!”宦璃看出人心的波动,连忙做出挽救。他用力拍着手掌走到帕鲁跟前,“这位仙友说得真好!这种站在道德至高点为『迷』茫众生指点『迷』津的感觉,爽吧?你口口声声为了大多数仙家的既有幸福,应给忍让和怜悯,又可曾想过那些被损害、被杀戮的少数?!
你知道我紫府被人荼毒的愤怒吗?你能感同身受此刻玉帝内心的伤痛吗?你知道何为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吗?!你能预见到人人偏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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