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师妻》第84章


连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步青的功力在自己体内转化融合。摆脱了情劫的牵制后,她的整体实力又上了台阶,甚至可以说,下一次的华山论剑,她也应是有资格参与的人之一。
三个月似乎很短,却也很长,尤其是对心有牵挂的人而言。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连清像是步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从不曾体会也认为自己不会拥有的感觉,在这三个月里一一尝尽。
走出幽冥谷的时候,她的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
只是连清不会想到,命运的捉弄似乎还未停止。
在东海边的小镇里,她听到了黄药师的死讯。
“听说了吗?东邪黄药师死了!”
“当然了,江湖上可都传遍了。”
“可惜了,年纪轻轻——”
“可惜什么,要我说,这个大魔头死了,是一件好事。”
······
不过几个月,喜事变丧事,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把这件事当作一场可笑又可悲的戏幕。
嫉妒,让人变得丑陋,在看到一个人从云端跌落的时候,他们暗自欣喜。所谓江湖中人,和市井小民实则没有不同。
连清面无表情地听着世人对黄药师种种恶意的猜测,容色若水,不辨喜怒,只是指尖的微颤还是出卖了她心中的不平静。
不可能的,她想。
黄药师的武功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在这个世上,不可能有人能够用武力杀得了他,就连王重阳都做不到。而凭他的过人智计,暗算也不可能轻易得手。
杯中的热水晃悠了一下,打了个圈,从边缘处溅到了连清的手背上。白色的皮肤上顿时扶起一片红色,她却恍若不觉,患得患失的心理令她无法理智地去思考黄药师的死讯。
这世上能够杀死黄药师的人真的不存在吗?
不。
他自己就可以做到。
这个念头一旦开始了,就怎样也无法停下来。
「但是——
你怎么可以死?
我好不容易才拥有一个机会。」
“客官,客官,你还没有给钱啊!”
店小二对着起身离去的人大声喊着,却惊悚地发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白衣女子就在他的面前消失了,“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去桃花岛。”
“这位姑娘,您别说笑了,这里的船,哪里都去,就是不去桃花岛的。”
东海桃花岛的主人,喜欢将人毒哑毒聋,是这一带人尽皆知的,一听到有人竟然让去桃花岛,船家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在说笑。好好的姑娘家,哪里会去见一个魔头?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如练白光骤然一闪,回过神来之时,脖颈上抵着一把剑。
“姑、姑娘,有话、好、好说。”恐惧紧张让他连话都说不顺。
“立刻开船,还是去死,你自己选择。”
连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温度,像是在看着一只再渺小不过的蝼蚁。
······
小舟在浩瀚无际的海上飘着,在赤红的烈日熏蒸之下,浩淼的雾气氤氲向上,似是在一块蔚蓝色的宝石巨大上蒙了一层薄纱。白衣女子站在船头,看着远方若有似无的粉色,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底升起,也许是期待,也许是恐惧,复杂得她自己都分不清。
她从未想过青年会死。
而想到时,竟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世上,终于出现了一个让她为之想要好好活下去的男人。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她绝不信。
······
“您来了。”少年看着出现的在桃花岛的人,目光里透着一丝微妙,只是心有牵挂的人根本不会注意,“请跟我来吧,师傅他一直在等你。”
陈玄风不等对方的回答,径自向前走去。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这个人一个月,幸好,她来了,否则,他真的难以想象,师傅会是怎样的心情。
越过试剑亭,他们走入花树深处。
一座打磨地光洁无比的石碑落于傍花拂叶之处,佳木葱笼,异卉烂缦,每一种都是精选的天下名种,在耀眼的日光之下,各自分香吐艳。
陈玄风将墓碑向左推了三下,又向右推三下,然后用力向前扳动,墓碑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石砌的齐整地道,他率先走入地道,在转了三个弯之后,又开启了机括,但见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他不再向前。
“师傅就在这里面。”
语毕,转身离开。
室内利用了光线的折射衍射原理,几盏琉璃灯,几块铜镜,便将整个室内照得如白昼般明亮。连清走入墓中圹室,一步一步向前,终于——
在千年寒冰做成的双棺之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静静地躺在左边,露出空荡的右边。
脖颈似是兀然被扼住,呼吸在顷刻间变得困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着实可悲可笑实得过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黄药师诈尸,正式完结!
第73章 终局
听着属下的回复;黄药师并不感到惊讶。
一个多月以来,连清像是一根沉入大海的针;寻踪难觅。凭她的本事,若真是让人轻易得寻了出来;才令人难以置信。
不是没有想过她可能已经因走火入魔而死去,但是黄药师总有一种微妙的直觉——她还活着。传说中;心意相通的人之间会产生默契,这种默契能够让人感知到另一人;即是所谓的「心有灵犀」;黄药师不知道他和连清有没有这种灵犀;只是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并不想死。
他的师傅,他所爱着的女人,是一个拥有着强大灵魂的女人,他未曾怀疑过。如果她自己不想死,那么这天下间的任何事、任何人都奈何不了她,他就是有这样一种坚定的信心。
然而,令人感到矛盾的是,如果她还活着,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突破了八寒红莲的最后一层?
浴火重生,爱尽情薄。
这并不是他期望中的结局。但是贪婪是人的本性,黄药师也不例外,他既想要对方活着,又希望她还能持有那一份感情。明知是极为不可能的事,还是忍不住去奢求。
然而,无论结果到底如何,黄药师依然想要再见她一面,那些沉入心底的疑问,除了她,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他以为,这些答案对他很重要。
“即刻停止追踪。”
既然无法找到,就不必再去寻找了。
她那么喜欢和人赌,和天地赌,那么,这一次,就由他来开启一盘新的赌局。
以伤害为交换而产生的快意只能时一时的,而短暂的快意之后,留下的只有更加空寂的内心,黄药师尝试过,并且不想再尝试。
折磨一个人,会连带着自己一起被折磨,这种折磨必须停止。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还是她教给他的。
比起停留在原地,深深地憎恨着自己所爱之人,他宁愿放手去赌一把。
偶尔自大一点也并不是过错。
或许,在你的心里,我也很重要,我是否能够这样期待着?
你会在容月死后怀念对方,会为曲素光而落泪,那么,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流泪,会不会因此而伤心难过。
黄药师真的很想知道。
所以黄药师死了。
这是一盘以生命为昂贵代价的赌局。
······
圹室不大,因只停放着一具冰棺而无任何饰物而显得格外空旷与寂寥。
棺盖没有阖上,丝丝缕缕的白烟弥漫在空气中,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寒意。
青年安然枕于棺中,闭合着双眼,容色淡然如水,和睡着了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身体不再温热。
这个认知打破了连清维持于表面的平静。
那双阗黑的眼在一霎那间失去了光芒,像是隐去了星光月影的黑夜,只余无尽的死沉空寂。她伸出手,修剪地齐整圆润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黄药师的脸庞。冰凉的温度很快地渗进皮肤,带来冻人的寒冷,她恍若未觉,修长的五指缓缓地滑过对方如画的精致无官。
一种被撕裂的痛楚从骨髓之中向外蔓越开来,迅速扩散到身体里的每一处神经,每一束肌肉之中,疼得她的手都不禁颤抖起来,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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