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野兽与金丝雀》第21章


我摸摸它的头,摊开那张海报。令人惊喜的是,它果然是双层的,隐约可见《美女与怪胎》海报的轮廓。一点一点地撕开缝隙,右下角的作者名字还在,可惜,只有一个首字母留下,其余已经模糊。
“G”,我摩挲着这个字母,疲惫地闭上眼。G开头的名字太多了。而且,很有可能不是G开头。
看来还是太冲动了,不应该在明知有雨的情况下,还贸然前来,现在被困死在这里,该如何是好……早知道就直接待在剧院,向赫斯特问清楚……
我不想在陌生的地方睡着,但架不住意识太昏沉,身体太劳累。彻底陷入昏睡的那一刻,呼吸是火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热得我一阵阵冒虚汗。与此同时,皮肤却是异常冰冷,轻碰一下就疼痛至极。中途我睡眼朦胧醒过一次,看见暴雨未歇,又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魅影戴着白面具,身穿黑衬衫,左手抱着右手肘,指关节抵着下巴,靠在地下迷宫的岩石上,低头淡漠地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我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他转过头:“干什么。”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一想到这不过是个梦,说了他也听不见,就都又咽回去了。想到这,我踮脚抱住了他,如果拥抱能传达爱意就好了,如果梦境能传达爱意就好了。
如果……呼吸能传达爱意就好了。
他身体一僵。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他身体僵硬?伸手摸了摸他身后的岩石,竟然在颤抖,隐隐传来暴雨和马蹄的声响。周围不太像石洞,反而有一种马车车厢的封闭感。
还未等这个想法彻底浮现,他冷不丁扣住我的手腕,粗暴地丢在一边:“不要碰我。”
手腕撞在了嶙峋的岩石上,奇怪的是,一点也不疼。我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又摸了摸他的手臂,随即释然了,梦里怎么会疼。
我以为梦里的触摸是没有任何感觉的,谁知他的反应相当激烈,声若寒冰:“我说了,不要碰我。”
他的声音太真实了,真实到我忍不住想多听几句,哪怕是呵斥也好。深吸一口气,我再度拥抱了上去,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不知道是否我的错觉,我居然闻到了他衣领散发出的清淡香味。有些熟悉,但忘记了在哪里闻过。
他这次没再丢开我的手,也没再呵斥我,而是用几根手指轻扇了两下我的脸,审问道:“你真的知道我是谁么。”
我点点头,正要说出他的名字,他却冷漠地笑了一下,用一根手指堵上我的唇,说道:“算了。”话音落下,手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片温热的唇。
这是我做梦都不敢奢想的事情,他居然俯身吻了下来。
他的吻生疏而又凶狠,吻上来的一刹那,几乎咬伤我的嘴唇。我疼得倒抽一口气,想要推开他,告诉他正确亲吻的方法。他觉察到我的意图后,立刻像拿捏小动物般,捏住我的后颈,不允许我有丝毫的挣扎。
我只能被迫与他长久地唇贴着唇,牙齿磕着牙齿,整个人快要窒息了。虽然魅影主动亲吻我,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但这个亲吻也太疼了,简直就像是野兽的撕咬。我差点哭出来,梦中不是都毫无感觉的么?
这个亲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有模模糊糊的人声传来,他才松开了我。顿时,我的意识又陷入昏沉。他口吻疏淡地下达了几个命令,不像他的声音,但依旧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一个男声响起:“主人,我帮您抱吧。”
他没有回答。接着,我听见衣料的摩擦声,他大概是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后来还梦见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只记得这一天我睡得分外死沉,一点也不像是在外面过夜。
第二天清晨,伴随着鸟啼声,我骤然睁开双眼,第一反应是:糟了,马儿还没还回去,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剧院的房间里。
第22章 
一把掀开被子,我看着身上干燥的长裙,一度怀疑自己仍处于梦中。昨天的斗篷被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平整得就像从未穿过一样。我茫然地拍了拍脑袋,什么情况?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吗?
可我清晰地记得自己冲进暴雨中,靴子湿透,一步一个泥印;也记得后来蜷缩在帐篷里,全身发冷,呼吸滚烫……难道这些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伸腿下床,床边摆放着一双低跟白皮鞋,鞋头嵌着一朵做工精致的山羊皮玫瑰。这不是我的鞋,我也买不起这样的鞋。是谁把它放在我房间里的?
我一头雾水,随手拎了一双舞鞋穿上,打算等会儿出去问问是谁的鞋子。走到门口,我取下斗篷抱在怀里,这时,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掉了出来。我捡起摊开,身体骤然一震,那是两张粘在一起的马戏班海报。
昨天的事是真的,不是梦。
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有人送我回来的?是谁?还是吉里夫人发现了我的失踪,带人找到了我?
总感觉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先不管这些,找到赫斯特问清楚《美女与怪胎》的创作者是谁要紧。其实,拿着这两张海报,心中已有七分笃定,魅影就是这部歌剧的创作者。
这三年里,他肯定是回到了马戏班上,开始为马戏创作乐曲。那天,赫斯特带我去看马戏,很可能是魅影的意思。他们应该认识……这样一想,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十分顺理成章了。
至于那句歌词,那个轻吻……不,不行,光是想到某个可能性,大脑就已停转,根本无法深想下去。
洗漱的时候,我探头照镜子,竟然在嘴唇上看见一个鲜红的血痂。这个血痂是如此鲜明,隐约可见排列整齐的牙印。我看了又看,确认那不是自己的幻觉,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我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醒来的一瞬间,不是没有想过梦中那个狂热而生硬的亲吻,可……可我以为那是梦啊,谁会对梦中发生的事情在意?
心中有一丝羞耻,也有一丝恐惧,我揉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忘掉这个血痂的存在,但它一直隐隐作痛,根本没法做到忽视。
没办法,我只好翻出一件灰色斗篷,戴上兜帽,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没想到打扮成这样,一路上还是有不少人回头看我。这个血痂就这么引人注目吗?
吃过早饭,上午没有排演,我漫步在剧院的大理石走廊,假装悠闲地观赏壁画,实际上内心已焦灼到了极点。
一会儿碰见赫斯特,我第一句话说什么好?直接问他认不认识魅影,会不会太过唐突,让他感到疑惑?啊,糟糕,要是魅影使用化名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跟他准确形容魅影的长相?
想到这,呼吸又乱了。我捂住头,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心却几乎快要跳到嗓子眼,手指也控制不住地发着抖。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冷静。
令我极其不安的是,等了一上午,赫斯特却始终没来。他似乎也从未说过,今天会来剧院。我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精神,继续等了下去。
谁知到晚上,他依旧没来。
一颗心不由得一寸寸灰暗下去,石头般僵硬地堵塞在胸口。失望与难过汹涌而来,像是钝刀子磨着神经。我忧虑得无法入睡。前几天,赫斯特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身边,想避开他都不行,今天正是需要他的时刻,为什么他却一下子消失了?
混乱的情绪冲昏了头脑,我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是魅影让他离开的?
他不想见我……所以让赫斯特离开了?
逻辑不通。赫斯特作为名气极盛而又心高气傲的音乐大师,怎么可能受人摆布?明天再等一天吧。
然而,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再看见赫斯特。心情从一开始的焦急不安,到后来已变得有些麻木。一个月过去,凛冬降临,金碧辉煌的剧院被覆上一层厚重的雪白。我望着银装素裹的天使雕塑,对于再度见到赫斯特,其实已不抱任何希望。
不是没有拜托过克里斯汀询问夏尼子爵,赫斯特到底去了哪里,却被告知,他已经离开伯爵府很久了。
我于是把希望寄托在魅影的那封信上,他曾说,静候演出。这一个月里,我有一部轻歌剧、两部芭蕾舞剧上演。虽然都是小角色,但也算符合信中所写的“演出”。令我再次失望的是,魅影并没有出现,也没有再联系我。
他信中所说的演出到底是什么……我还有可能再见到他么?
就在我疲惫到快要放弃期待的时候,一天,演出完毕,我小心翼翼地绕开人潮,走向后台,一封镶金的邀请函忽然从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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