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鱼引》第92章


白皎皎扶着鹤子谦,在鹤子谦的示意下前往之前在村落附近找到的小筑,拿着药看着鹤子谦自己包扎伤口,抿了抿唇开口,“鹤子谦,你要回去吗?”
“皎皎,你希望我回去吗?”鹤子谦停顿了一会儿,才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白皎皎。
白皎皎咬着唇瓣,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
鹤子谦笑了笑,“是希望我走还是不走。”说着伸手拉住白皎皎,将她往下一拉偎依在自己的胸口上。
“鹤子谦,再等三个月,就算你要回去,再等三个月可以吗?”白皎皎第一次用这个语气对鹤子谦说话,让他不由得怔住。
这语气里充满了哀求。
“皎皎,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鹤子谦总觉得白皎皎心里压着事儿。
白皎皎摇了摇头,又起身,小心翼翼的绕过鹤子谦受伤的地方,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这几个月,我很快乐,你也很高兴,如今黑鳍把娘亲也带出来了,我走了那么多地方,但是答应娘亲的还没有做到。”
过了许久,鹤子谦摸着白皎皎的软发,轻轻的道了一声,“好。”
若是一声好便能如人所愿,那么事事就能得人心,然而天不从人愿,不过半个月,又再有人找上了门来。
此时的白皎皎与鹤子谦已经走至柳城边缘,坐落在城边的小山村,鹤子谦身上的伤口已好了大半,但仍需进城采购些东西。
鹤子谦刚进城便被一只大手拦住去路,那是一个普通至极,面容丢进人群里也看不出来的人。
“鹤公子,我家公子有请。”
鹤子谦微微有些动容,叫他鹤公子,而不是鹤丞相。
想了想还是随着那人进了一家普通小院,院子外的门环已经生锈,里面灰尘厚积,看起来久无人住,那人并未进门,鹤子谦进去后未看到院子里有人,就只得再往里走。
再推开古老的祠堂旧门,但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自己。
“江舟。”
鹤子谦开口,声音有些哽塞,那人回过头,却没想到江舟面带胡茬,红着眼眶看着他,“子谦,回来吧。”
鹤子谦心一颤,语气不自觉的颤抖,“发生了何事?”
“皇上,他中了毒,如今昏迷不醒已经有三天,但是欧阳神医已经离开,太医说若是再找不到解药,那么皇上会就此长眠。”江舟上前,“我当初帮你离开,是因为我知道你心之所向,若非是你,我江家报不得大仇。但你也知我江家世代忠良,若非迫不得已,我亲自帮你离开,如今不会亲自来找你回去。”
“何人所做。”鹤子谦咬牙。
“不知,那一日西番贡上了玉葡萄,皇上就赏给了慕贵妃,慕贵妃因为怀孕嗜睡,所以葡萄送过去的时候她还未来得及吃,皇上去了之后,就顺手吃了几颗,还没走出华歆宫的大门就昏迷了过去。”虽然说的是不知,但是众人都已经猜测是那人所为。
但是偏偏一点证据也无,葡萄里也未查出什么异常。
即便是那西番使者,也是正常无比,战战兢兢的等着发落,唯恐这依附在南离的小国,就此受得灭顶之灾。
江存义在朝堂多年如何看不得出,西番的葡萄只是一个目障罢了。
只是那人下手当真是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异常,真是和当年的鹤建中一般,丝毫不拖泥带水,半点痕迹也无。
鹤子谦闭了闭眸子,“他还等得了多久。”
“太医说,最多七日。”
“那人如何?”
“你未归,皇上中毒昏迷前对他宠爱有加,除了我们,无人怀疑到他的头上,皇上因为对他极为看好,一直想着等你回来与他见上一面,所以连他的官职也还未决定就时长召他入宫谈事,说让他从低做起有些委屈,但他又不像你我一般,他毫无背景,根本无法一跃而上。”江舟细细说来。
“那你们怎知他是下一个鹤建中。”鹤子谦疑惑的想着卞赢说的话。
“我们不知,只是他的言论太过巧合,无一不是顺着皇上对你的心思而来,简直是投其所好,加上他姓吕来自平城我们突然就想到了当年的鹤建中,但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们也只是怀疑。”江舟回。
良久,鹤子谦才皱着眉头回道,“让我考虑考虑吧。”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江家如今如何再瞒也无法继续,若是消息传出恐人心大乱,我认识的鹤子谦是南离的栋梁,知民心,了民意,为了南离可费尽心思的人。”江舟大声喊出。
“我知道了。”
脚步未停,鹤子谦恍惚的走到街上买了一些东西,抱着东西回了小茅屋。
白皎皎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着鹤子谦抱着东西,笑道,“鹤子谦,我们要走了吗?”
“皎皎,我们大概要回去了。”鹤子谦艰难的说出这一句话,看着白皎皎傻住,手中的包袱掉落在地,而她愣愣的走到他的面前,含着泪光对他说,“我只要三个月,三个月可以吗?”
鹤子谦摇了摇头,“皇上中毒,至今不醒,只怕三天都不能了,若是皇上有恙,如今慕贵妃的孩子不过几月,能否成功诞生都未知,只怕有人趁机而入南离大乱,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帝王都能如他尉迟容平,我即便走,也得给这天下留一个好皇上。”
白皎皎看着鹤子谦认真的神色,最终扯了扯嘴角,“那好,鹤子谦,我们回去吧。”
去留不过一席谈话。
江舟笃定了鹤子谦放心不下尉迟容平,如今必得再度回朝,终于不再是那个死士所扮演的假丞相。
快马加鞭,两日回京,白皎皎回了新的丞相府,而鹤子谦赶往宫内,着手开始处理相关事宜和安排与姓吕名桓的状元见面。
如江舟所说,尉迟容平躺在华歆宫内,看起来面色如常如睡着一般,但是却怎么也唤不醒,慕思璇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看到鹤子谦来的时候立刻从床边站了起来,红着眼眶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你果然回来了。”
但似乎意识到什么,又换了一句,白着脸道,“你回来就好。”
大略是因为怀孕所以尉迟容平让人伺候她伺候的格外小心,慕思璇的腰身都丰腴了一圈,但看起来仍旧如同画上美人,只是富态了些。
鹤子谦皱着眉头看着床上面色如常的尉迟容平道,“他为何会在你宫里。”
慕思璇还未来得及说话,晴桃倒是回到,“回鹤丞相,皇上一贯宠咱们娘娘,加上皇上是在咱们宫内出的事儿,为了避嫌,咱们娘娘更得在自个儿宫内尽心照顾皇上,这样才能摆脱众口之硕。”
慕思璇只是干干的笑道,“是啊,子谦你也只知道,这深宫之中不比旁地…”
鹤子谦低着眼眸看着尉迟容平,道,“微臣另有要事,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看皇上。”
说着不等慕思璇回答,径直就离开了皇宫,去了吕桓留下的客栈。
初次见吕桓,鹤子谦只觉得这人,跟自己很像很像,或者说,跟曾经的自己很像,他面容颇为秀气,周身气质如山清远,眉头微皱,似要挣脱一切的束缚,但鹤子谦只觉得,这人像是有什么隐忍在心间,但一定不是对权势。
“见过鹤丞相。”吕桓拱手,极为有礼。
鹤子谦点头,眼望四周,回道,“我想以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对状元爷的青睐,状元爷应当不必委身在这个地方。”这客栈太平常了,周遭的人,都是江舟派来的人,没有别人,因为江舟怀疑他是下毒害皇上的人。
“这地方进了,我还能出去,但是有些地方,一旦进了,可就出不去了。”吕桓皱着眉头看着鹤子谦,眸色中传递着某种深意,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话,却是极为熟络,似乎在叹惋又似乎在提醒,“我知道相爷来见吕桓所谓何事,但我吕桓一生行的端坐的直,虽不会全部如实道来,但也不会撒谎。”
听到吕桓如此说来,鹤子谦的心头又是一颤,袖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收拢,紧紧握成了拳头。
“不知道吕状元爷,是否心有大志。”鹤子谦咬牙开口。
“从无,一切之事因为有人期待,但吕桓愿过平凡安稳的一生,上京赶考也只是了长辈的心愿。”吕桓说出口后,鹤子谦拂袖就离开。
闭着眼睛都是尉迟容平躺在床上沉睡的模样,以及慕思璇的反应。
想了想又挥袖转身,去了鹤府,亦是原来的丞相府。
听闻鹤建中抱病几月,一直未见得好转,皇上几次三番带太医来看也没有什么起色,鹤子谦并不想和他见面,但如今却觉得这个答案,只怕只有他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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