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娇花》第58章


撇开对方虚张声势施给艾朗的心理压力不说,那人自导自演的这出戏充其量只能算是恶作剧,捉弄是真,不计较展会折损的珠宝损失也是真。
艾朗都犯糊涂了。
回到公寓。
自家小窝的安逸氛围唤醒艾朗一身的疲劳,他耍赖地提出要庄临陪他一起洗澡,许是今儿下午的分别对两人都煎熬,庄临不像往日那样害羞地推脱,而是点头答应了。
有庄临伺候艾朗洗澡,艾朗这个澡洗得格外舒坦,遗憾的是他的浴室没有浴缸,两人站着亲热总归不太方便,坐着又嫌大长腿无处安放。
艾朗背对庄临,小臂平放撑在浴室墙上,眯着眼哼哼唧唧地享受庄临给他搓背的服务。
艾朗:“我总觉得……那人不像是好人。”
庄临:“嗯?”
艾朗低头喃喃:“下午……他们还带我去参观了他们的车库。那些东西,简直跟古代骑木驴的宫刑有的一拼。”
庄临不由得动作一顿。
“那些东西真的只是用来吓人的吗?”
“不是的,绝对不是。”
艾朗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温水冲洗着他的后背,随即又有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贴着他给他传递温暖。
“学长……”
艾朗靠进庄临怀里,侧仰起脸对庄临笑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说:“我没事了,我只是想说那个人不是好人。要不……你检查一下?”
艾朗试图带动旖旎的气氛转移话题,却被庄临加紧手臂力度,严严实实地圈在怀里。
“学长,当时很害怕吗?”
庄临的嗓音被压得很轻,带着温柔沉稳的力量,轻易地勾起潜埋在心底深处的委屈。
艾朗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沉默片刻。
艾朗背对着庄临,应道:“嗯……”
艾朗低着头,声音很轻。他还能回想起当时站在车库里遥望身后那堵高墙的时候,那种求助无望的无助和绝望。
庄临蹭了蹭艾朗的后颈,贴在他耳边轻声哄道:“我跟学长保证过,学长去了也一定不会有事的,不用害怕的……”
艾朗只当庄临在安慰他,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笑道:“可是,当时害怕是真的,现在想要你给我做深入检查也是真的啊。”
庄临抓住艾朗不安分的手,却又对上他笑盈盈的眼睛。庄临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对美色妥协。
第44章 
艾朗失联了大半天; 邢璐心急如焚; 只能依靠庄临一人了解情况,又得装聋作哑地假装自己忙得不可开交; 至今还没有发现艾朗去展会是曹槐德设下的圈套。
持续到晚上十点多。
结束了一天活动的新生们安全返校,在社团微信群里冒泡报平安。身为今天的负责人却半途离开; 和艾朗一样消失了老半天的曹槐德也终于在群里现身,体贴的对新生们说今天辛苦了,“回去用热水泡个脚; 早点休息,明天准时集合”。
之后; 他以全然不知情的姿态在群里@了艾朗; 问:“新生的名单你带回去了吗?”
曹槐德这句消息自然没能得到正主的回复; 而是一个新生冒头道:“我下午见过部长一面就再没见到他了,名册和工作证都在我这儿; 我现在给学长送过去?”
曹槐德回,“你明早记得带过来就行了; 艾朗也没和你们同车回来吗?”
其他新生跟着冒泡:
“部长今天也去了吗?我都不知道哇。”
“部长没和我们一起回来。”
“我们先走的,庄临留下来等部长了。”
……
刷到这里,群里的消息已经不具备参考价值了。
邢璐暗戳戳地窥屏,下一秒就见左上角的微信未读消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25跳增到28。
曹槐德:“你现在能联系得上艾朗吗?”
曹槐德:“我拨打他的手机一直关机,不知道他回到公寓没有。”
曹槐德:“我现在才想起来; 今天展馆的主办方好像和他有过过节; 我有点担心他。”
如果邢璐不是早知道曹槐德故弄玄虚; 并且已经和艾朗通上电话了; 此时骤然看到曹槐德这几句消息肯定得吓一跳。
虽然邢璐恨不得直接喷死惺惺作态的曹槐德,但是为了把戏演下去,回复消息全程都是靠演技。
邢璐:“什么意思???”
隔个10秒。
邢璐:“我也打不通他的手机!!”
隔个30秒。
邢璐:“我靠,call他微信视频也没反应!”
邢璐狂戳问号,刷了满满一屏幕,借此宣泄自己不安的心情。
曹槐德回复道:“你还记不记得暑假那次,你和艾朗去见主办方却被一群富二代为难?”
“……”
尽管邢璐和庄临说好要装聋作哑,但是真到了当面对峙,邢璐还是忍不住质问他:“所以,你明知艾朗和那家有过节,你还故意接了他们的单子,下午又借口有事,让我把艾朗骗过去?”
曹槐德回复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忘记是这家主办方啊。”
邢璐当面质问,是对曹槐德还心存一丝误会和侥幸,想要听听他本人的解释,可是曹槐德这句解释就跟放屁一样扯淡。
邢璐是真没想到曹槐德能够用“我只是忘记了”来搪塞接单的理由,他的语气愧疚,理由却很坦荡——因为“忘记了艾朗和他们家有过节”,对方开出的报酬又非常优厚,他只当这是份肥差,站在他当时的立场,根本就想不出拒绝合作的理由。
邢璐内心想笑,曹槐德虽然平时不显不露,对艾朗也没有过分献殷勤,但要说谁能对艾朗的相关消息倒背如流,一定是非曹槐德莫属。大到爱憎分明的取决,小到吃穿住行的喜好,可说是巨细无遗。艾朗暑假遭遇为难的那次,曹槐德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二话不说就带着艾朗和邢璐打车离开展馆,曹槐德一路上阴沉着脸,比平时冷漠寡言的样子还要再冷上几分。邢璐当时甚至还担心过曹槐德会意气用事回去找那群人硬碰硬,结果曹槐德现在却轻描淡写地说他已经“忘记了”。
今天之前,曹槐德在邢璐眼里一直是一个痴情又可怜的角色,谁知道,曹槐德的出现只是为了给邢璐应证“咬人的狗不叫”这句“俗话说”的存在罢了。
邢璐对曹槐德倍感厌恶,聊天框里又跳出曹槐德的消息回复,“最担心艾朗的人是我,如果他出事我一定会发疯的。你知道我的。”
这两句话带着几分悲情色彩,邢璐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艾朗的手机从下午就一直关着机,回程路上疲惫不堪,抵达公寓又和庄临在浴室里亲热一番,直到庄临收拾着乱丢一地的脏衣物要送进洗衣机机洗,掏出艾朗塞在裤袋里的手机和钱包放在床头柜上,艾朗这才摸到手机。
手机一开机,一通网,手机里的未读消息就轰炸式蹦了出来。
庄临刚从阳台进来,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吹风筒,走到床边,手指捋起艾朗湿漉漉的头发,绕了一圈。他依仗居高临下的站姿,低头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艾朗的手机界面,艾朗的输入框还在“哒哒哒”键入,聊天框则飞速地向上弹出消息。
庄临不大在意地别开视线,打开吹风筒,温柔地帮艾朗吹干头发,逗猫儿似的轻挠他的头皮,把人伺候得特舒坦。
艾朗侧身倚着庄临,低头看手机,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话都被吹风筒的声音吹得七零八落不成语句。
庄临把吹风筒关掉,问道:“什么?”
艾朗就仰起头跟庄临吐槽,“我在群里解释说我一下午都去代练游戏小号了,可这话说出来,连邢璐都觉得我在扯谎。”
“……”庄临垂着眼眸,说:“确实……听起来很不靠谱。”
艾朗皱了皱鼻子,抱怨道:“谁知道那人有什么毛病!”
庄临无言,他当时对赵白磊说“随便找点事给他打发时间”,也没想到赵白磊会这么“随便”。
庄临吹干自己的头发,把吹风筒收好,刚走到床边就猝不及防地被艾朗扯着领子猛地往下拉,踉跄着往艾朗身上压去,勉强才能稳住身体。
艾朗抬高双腿夹住庄临的腰部,不耐烦地抱怨道:“他们爱信不信吧。还有邢璐截图给我看了她和曹槐德的聊天记录,曹槐德说是‘忘了’主办方和我有过矛盾,这个贱婢!不要脸!他明明就巴不得我遭殃!”
曹槐德和邢璐的聊天记录里,言语之间,情真意切,对艾朗关心备至!鬼话连篇!艾朗则看得脏话连连。
艾朗丢了手机,双手攀上庄临的后颈,说:“算了不管了,我要睡觉!”
庄临眼眸半阖,声音很轻,“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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