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仙灵》第566章


不等他训斥这两人,李怀虚早就义愤填膺了。
一脸怒容,李怀虚大嚷,“朱子陵你笑什么,要是你小时候没饭吃,说不定你爹给你取个名字叫做朱肉。”
朱肉,猪肉。。。。。。
独孤破城与钟珍看了看如浊世佳公子的朱子陵,猛地喷了。
朱子陵微微一笑,取出一柄折扇摇了摇,手指上的玉扳指带着柔润的莹光。
“谷子兄,我并非笑你的本名。五谷丰登,其寓意甚佳。我是笑‘怀虚’。你这种从不知谦虚为何物的人,为何叫做‘怀虚’,今天我终于明白了。”
怀虚若谷。
这下李怀虚不再生气了,他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是不是很厉害,书上都说了,‘怀虚’若‘谷’嘛!”
大家脑子里不免泛起许多词:求才若渴,怅然若失,趋之若骛,动若脱兔。。。。。。
于是钟珍便说道:“幸好你爹没因为你生来好动,给你取个名字叫做李动,不然你得改成李脱兔了。我倒觉得李脱兔比较适合你。”
是夜,寒风透骨,带着侵人的凉意。
钟珍了无睡意,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大家早已经离开了杏花村,来到遗弃之地的一大片沙漠,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大伙儿都住在一栋不小的两层小楼中,这种炼制好的楼很方便携带,出远门必备。
沙漠的夜晚很冷,钟珍一人独自走到外面,心中难以平静。
走了许久,便停住了脚步,并未回头却仿佛知道后面有人似的,“你跟着我做什么?”
“嗯,我一直没有机会与你单独说几句话。”声音略显低沉沙哑,是朱子陵。
钟珍回过头,看着这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人,“我们好像没有什么事需要单独聊,是不是?”
虽然被断然拒绝,不过朱子陵仿佛没听到她话里的意思,“我们去得远一些吧,在这里说话,他们一个个耳朵灵便得很。”
荒漠的风很大,声音很响,不停从耳边呼啸而过,却掩盖不了人的声音,尤其是对一群高阶修士而言。
沉默了一阵,钟珍实在不想单独面对此人,她正要开口,不料朱子陵又道:“明天你们两人就要走了,再见面不知道是何时,仅此一次。”
声音中充满了恳求。
无奈之下,钟珍点点头。这人什么都猜到了,真拿他没办法。
大约飞了两百来里,布下隔音阵法。
似乎从抢养魂木的那天开始,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坐下来说话。其实在那之前,也并没有真的交心。
戒备,猜疑,揣测,内疚,感激什么都有,却不曾开诚布公。
看朱子陵的神情严肃,钟珍其实不想听他想要说的话,一点都不想,却鬼使神差地坐在这片沙漠中的防御阵中。
地上铺着一条精美的毯子,这位最近越来越喜欢煮茶的公子,却并未取出茶炉子。
只燃了一炉熏香。
一张矮几,两个蒲团,一葫芦酒。
并不是很好的酒,钟珍喝了一口,灵气不算多,劲道很足,并且还带着一丝苦涩之味。
“我十年前酿的,手法并不算佳,将就喝喝。”朱子陵举起酒盏敬了钟珍一杯。
“很好了,我连醋都酿不出。”
朱子陵笑了,“醋也好,酒也罢,如果你真起心要学,未必学不会。”
钟珍晒然,“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懂得画人物,连山水都画不好。”
“人岂不是最难画的。”
人的确很难画,画皮画肉难画骨,钟珍却不想在皮肉上纠缠,直奔骨头。“别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吧。”
对方的口气并不好,朱子陵却笑了,“我其实最喜欢你对我如此不客气的说话,越不客气越好。”
“你真的想多了。”面对朱子陵,她总觉得不踏实,这种感觉与独孤破城相似,怕被带进沟里。说着说着,似乎就落进对方的圈套。
看着钟珍略显出不耐的表情,朱子陵知道她并非是真的不耐烦。只是个必须要摆出个应该有的态度罢了。
他没有感到失落,他轻轻抿了一口带着苦涩味道的酒。
“嗯,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何时得知独孤兄对你有意?他那人的心思不多,却一直摆在脸上让别人瞧得清清楚楚。想必你早瞧出来了。“
钟珍并不喜欢讨论这些*,略皱着眉头,“你为何想知道这个,似乎与你无关对么?”
语气中带着诚恳的请求,朱子陵道:“我们不要再猜来猜去可好?仅此一次,希望你不要骗人,老老实实的,不骗人。”
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钟珍冷笑道:“说不骗人,可是你为何装神弄鬼,摆出这种让人看着就想揍一顿的神情,就好象全天下人都欠你钱似的。”
朱子陵苦笑,“我本来就是这副模样,只是你心里总想揍我一顿罢了。”
有一些泄气,一些无奈,钟珍把玩着手里的已经喝得空掉的酒盏,“好吧,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你是什么时候得知破城兄对你有意?”
“在宁国的时候,他前来寻明珠姐姐。”
“可是你对他却无意,对不对?”
“是。”
“后来你改了主意,是什么时候改的?”
“师父走火入魔的时候。”
“可惜我并不在场,听说卫潜要杀了明珠报效皇恩,听说你为了师父与老皇帝做了个交易,也听说独孤破城那时答应做继承人。你羡慕明珠对不对?”
钟珍有些恼怒,“你到底想问什么,绕来绕去的?”
“我其实想知道,你当破城兄是心仪的男子,还是当他是个亲人?”朱子陵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名已经有些慌乱的姑娘。
钟珍很不喜欢朱子陵的目光,会让人有无所遁形的错觉,更加不喜欢他云里雾里的只言片语,因为会不断地误导人心。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是很坚定的,虽然觉得朱子陵在刻意误导,立刻便回答道:“自然是心仪的男子。然而却是私隐之事,本不欲同你说。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大约是觉得我一直当他是一位兄长。”(未完待续。)
第七三九章 此酒名为岁月
朱子陵仍旧直视面前女子的双眼,“破城兄是我一生最敬重的人,我信任他比信任自己还要多,想来你也是如此。
你与我极其相似几乎心意相通,却都如两个没家的孩子似的,绕着他的身边。
可是,我却是不明白了,为何你与我,却无法信任彼此?”
钟珍摇头,“不,现在我其实很信任你。将后背交给你很放心,我们一起杀高阶妖兽,根本不担心你会使坏。”
“是么?”
朱子陵面上显露出痛苦之色,忽然拿起酒葫芦,朝着自己的口中猛灌,与独孤破城喝酒的方式一样。
酒很烈,而此人的酒量并不大,一张脸泛起潮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信任的是我的为人,不信任的是其他。你接受了破城兄,因为你知道他一生一世也不会背叛你,他一生一世都会一心一意。他不会变,而你觉得我必定是会变的。”
“我要走了,我并无义务要听你这些疯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钟珍脸色有些冷,不是因为沙漠夜晚寒冷,而是真的从心中都觉得很冷。
朱子陵并没有醉,只是有些酒意上头,也仿佛失去了一些掌控。
他原本端正跪坐,如他一贯的贵公子模样,此刻却如李怀虚一样仰面倒在地上那张绣着几只红梅的毯子上。
手里仍旧握着酒葫芦。
他缓缓说道:“此酒名为‘岁月’,因它时时催人老。
从前不觉得你这女子有什么好,粗鲁不文,虽有些小聪明,却是冲动得很,全然不顾大局。后来才晓得,会冲动的人才是真性情的人。
你最让我觉得惊异的是,你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个君子,会因信守承诺罔顾性命。为情而生,为情而死的女子很多,但是为了承诺而死的女人,我却是头一次见。”
这算是夸奖吧,钟珍笑了笑。
如果一个人没有一点底线,很容易走得很歪,歪到她自己找不到原来的路。
她答应过阿婆的事要做到,答应独孤破城的事也要做到,答应朱子陵去偷养魂木,也要做到。
一个人可以偶尔骗骗人,却是最好不要骗自己。
不过,谁都有骗自己的时候,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被骗了。
她站起身来,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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