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再借五百个胆》第18章


“能喜欢我喜欢到死吗?”
公子激动了,“当然!”
“很好。”
锦斓猛地伸手掐住那公子的脖子,咔嚓一下,公子断气了,现了原形,原来是只蝎子精。
秋源:“……”
人蝎子精造了什么孽呀,真是的。
其实锦斓什么样儿,秋源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仗着一夜云雨,就昏了头,以为她对自己有几分真心,想想也着实可笑。他是真嫌弃自己,秋源你厚着脸皮待在魔界做什么呢,被人家睡了,然后呢,真的要给人魔界引水源搞生产建设呀,难不成将来还指望凭着这点作用成为魔尊的男/宠么。就算沦为男宠也得人家魔尊看得上才行吧,人家稀罕你呀,秋源你能不能别这么犯贱!
当事龙表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当事龙还表示,就是恨。谈不上恨锦斓,就是恨他自己,恨不得去死。
在魔宫里躺了两三天,依旧觉得累。累的都走不动道儿,怎么都缓不过劲儿来。当然魔宫的掌事财姥姥既没问他是否要留下来,也没催他离开,还叫魔侍用轿子抬了他在魔界随意走动,美其名曰散心。
魔界属地的位置确实不好,像是朗朗乾坤的对立面,暗淡,诡异,没有青山绿水,没有芳草华洲,不过魔族居民的生活倒也是井然有序,友好和睦。
财姥姥亲自陪着秋源四处逛,还跟他道歉,“当初锁着秋源公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公子见谅。 ”
秋源淡淡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你们尊上的意思罢了。”
财姥姥笑的尴尬,竟辩解了两句,“其实尊上对公子很不错了,栽到她手里的天将从来只有死路一条,绝不会放任到现在还能活着,也绝不会毫无条件的允其离开。”
。……是么?
秋源已经无心去思考锦斓到底是怎么看他的。也用不着想,无非是念着昔日同门那点情分罢了。他无所事事,只纠结着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还不肯走是图什么呢?总不至于是为了再见她一面吧……
哎,真是一条贱龙。
秋源君鄙视自己,不知不觉走进大片荒芜之地,抬眼看四周,荒地中间纵深沟壑,遥遥望去足有二十几里宽,三面环山,不像天然斧凿,倒像是人为挖出来的。“这路好好的怎么断了?要不回吧,不逛了。”
魔界本就没什么好逛的。
“公子有所不知,尊上曾经在这里规划过一片湖,照着下界西湖那样。她一人之力开辟了这样的沟壑,后来战事吃紧,就搁置下来了。说等以后太平,再好好打理。”
秋源愕然。锦斓说的居然是真的,这深壑的大小与品相恰好与西湖相差无几。他忍不住想,如果锦斓回来,看到一湖碧水,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秋源对自己的脑回路感到不可思议。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取悦那个无情的魔尊。
可说穿了,无情的人是她,他是有情有义的,不得不承认,他龙生最美妙的时刻便是和她水。乳。交融,既然那样一场,总得留点念想,如果填满了湖水,离开就没那么遗憾了吧;如果填满湖水,日后锦斓看到,会不会想起他的好?
对,就是这样,填满湖水,然后离开,生死不见。秋源探了探自己的法力,都还在。也不知道这附近河流水量够不够填湖,哎管他呢。
秋源独自站在干涸的湖岸边,集灵聚气,双手并拢至顶召唤流水,半柱香不到,流水源源不断,从四处八方赶来,往魔域西湖中倾泻。
财姥姥看傻了眼。“老身当年在兽族做长老时,听尊上说她有个师弟,招风唤雨信手拈来,比那四海龙君都厉害,当时还不信呢。”
秋源随口搭了一句,“掌事还是兽族的长老?”
财姥姥解释道,“以前是,现在不是啦。我们尊上,本是兽族的长公主。老身是看着长公主殿下长大的,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秋源不再说话,专心招水。魔域恰如锦斓所言,多处干燥,水源不好引,聚云唤雨更不现实,动用再多灵力真气,也只能一点一点来。
过了半天,财姥姥倒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公子,填湖是尊上的意思吗?”
“算是吧。”秋源道,“就当我谢她……不杀之恩。”
花费了一整个上午,才将魔域西湖填满,放眼望去,碧波粼粼,倒有点意境了。秋源筋疲力尽,擦擦额头上的汗,回头对魔执事说,“掌事大人,我要走了。等她回来你告诉她,为以防万一,水流是滤过的,湖岸若种普通的花草树木,应该都能成活。”
“好,老身这就送公子出去。”
财姥姥看着满脸失落的秋源,点了点头。他喜欢尊上是没跑了,尊上呢,大约是喜欢他的吧,否则能留他全须全尾的,还不让任何人动他一根毫毛。就没见她对哪个雄性这么好过。再说这小伙子长这么俊,说话又和和气气的,谁不喜欢呀。
财姥姥招来魔侍抬着秋源,秋源拒绝了。只好陪着往出走,才是中午的时间,天色却由昏黄变成了黑暗。地面上忽然刮起狂风,呜呜呜听上去十分诡异。
狂风来势汹汹,吹倒了远处星星点点的房屋,吹的秋源睁不开眼,立不住身形。只得念个口诀,浮在上空,向下看,浑浑噩噩混混沌沌,什么都看不清。“这是怎么了?”
财姥姥紧随其后,见状大惊,唰的一声,混元双刃刀握在了手中,“不好,有人破开我魔域结界,闯进来了!”
第20章
狂风刮了一会儿, 渐渐停下来, 风过处, 能看见微弱的火光,没多久火光由暗及明,像谁洒下的火种, 遍地生根发芽,熊熊火焰, 成燎原之势。
结界被冲开, 魔兵挡不住如火焰般气势高涨的敌人, 死的死,伤的伤, 刀枪剑戟激烈碰撞,怒吼厮杀声声入耳,由远及近。
这一切就发生在转眼之间。财姥姥揪住匆匆跑来报信的魔侍卫,问道, “怎…怎么回事儿??结界怎么会被攻破???!”
“天兵杀进来了!通知大家快跑!!快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那侍卫受了重伤,拼力大喊,过后鲜血从伤口喷薄而出,倒地不起。
魔域被天界的兵将攻破了。妖民们四处逃散, 来不及跑脱的, 被席卷而来的火舌吞噬,很快化为灰烬。焰火未灼之处, 血流漂杵,浮尸满地。
财姥姥气的浑身发颤, 临了不忘推秋源一把,“结界既然破开,秋源公子快寻机会走吧,尊上放你离开,若有丝毫损伤,老身我担待不起!”
秋源被财姥姥用力向前推了十几丈远,回头看,那豹子眼的老太太被一个追上来的天将从背后一枪。刺穿腹部,财姥姥发怒,转过去将天将的脑袋削下来了。
“——公子快走!”姥姥捂着血淋淋的肚子,朝愣在远处的秋源大喊。
熊熊焰火燎原,四处延伸,将那原本昏暗的上空照个透亮,断壁残垣累累成堆,碰触成灰,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烟火与焦臭味,数不清的天兵围住了远处锦斓的地宫,陵光神君穿着亮闪闪的铠甲从半空中飞下来,站在魔域望哨的塔楼上,千里扩音术覆盖上空,“妖邪锦斓,还不速来受死!”
秋源抬眼望去,陵光周身都是赤金色的火光,百丈之内无人敢近身,他身后长长的尾羽铺成一把巨大的扇子,扇子上缀着簇簇火焰,于滔天火海这样的背景中,越发的绚丽夺目,盛气凌人。
秋源骇然,“他……他果真……练成了……舞九天!”
热源逼的秋源无法靠近,他尚在震撼之中,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置信。舞九天,其实也叫凤舞九天,这样毁天灭地的上古神术,他曾在逍遥谷天书洞中读到过,当然读了也白读,参不透,悟不通。因为像舞九天这样的无上功法只有古神朱雀的后裔才有机缘修炼,其他的无论多努力,多有灵根天赋,都是练不成的。故而神术舞九天在传闻中显得很神秘,当时六界还有一种说法,说舞九天早就失传了,不然怎么上万年都不见有谁使出来呢。
陵光神君现在使出来了。
在这样严峻的事实面前,秋源已经开始担心,饶是锦斓修为高深,又怎会是陵光的对手?还有,既然锦斓将魔界的入口布置的极为隐蔽,自继位后一直未有敌军入侵,现在陵光却亲自带兵杀到了魔域的核心所在,他又是怎么找到的?
陵光说要端魔尊老巢,果然不是空话。
秋源火速朝地宫飞过去,轻飘飘落在宫殿瓦檐上,他看见了对面高处哨塔尖上站着被赤焰环绕的陵光神君,他的脚下是无数列阵的天兵,也认得天兵前方站着的其中一员天将,玄凌君。
兄长在陵光手下效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玄凌看见他,向他传音,口气很是严肃,“……秋源,快过来!!”
陵光神君自然也看见了秋源,用过千里扩音术的笑声听上去很可怕,“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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