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轮回走丢了怎么办》第52章


铃仙倒是知道白卿这臭脾气,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许离啊,你也知道他们皇室子在外时,免不了会有些当地官员供上美人服侍嘛,我猜这安王就是在这儿招惹上事端了。”
她原本是想委婉些,可问题是各种内情她也不知,也就只好就事论事了。
许离点了点头,眼眶明显红了,点了点头闷闷地道:“属下知道了。”随后匆匆行了一礼,低着头便冲了出去。
铃仙瞥了一眼陆潮生,他面上仍然一派平静,可眼神早就飘到了窗外,余光一直盯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
“想追就去,在这儿也是多余。”白卿发话道。
陆潮生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便追了出去。
待陆潮生跑走,铃仙狡黠地笑了,随后直接矮身钻进了白卿怀中,同时道:“你也忒坏了,现在他去找许离,可不是触霉头,怕是要被骂的狗血淋头。”
“那也是他自己愿意。”白卿将手中的文书合上,丢到桌角。
铃仙方才就扫了一眼,那上头写的是关于追查九烨下落的进度。
虽然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页,但归根到底只要一句话:没有进度。
她不禁感叹,着白卿轮回了一遭,自幼有爹疼有娘爱,还有个不讲道理护短的外公,脾气真是比上一世好了不少。
也兴许是因为这些送信的人不在眼前,所以骂了他们也听不见的缘故。
“写的这么啰嗦也好意思拿出来让别人看,真亏你有耐性看了这么多年。”就这片刻的功夫,白卿手中的文书已经换过了好几本,每一本都是扫了一眼便丢到了桌子另一边。
“唔……也还好,还好啦。”铃仙当然不会说,往常的书信她多半也不会看的,就算是已经被整理甄选好了,她也是随机的,随缘的看。
“不过……”白卿话锋一转,“这九烨若是当真销声匿迹,也确实难找。”
铃仙叹道:“可不是,这天下魂魄残缺之人何止千万,更何况他就算强行附体到健全人身上,也不是不行,那时候让他走脱,之后想找是真的难了。”
说来说去,还是将他直接封印在这具肉身中,然后用阵法炼化至形神俱灭,这才是真正一劳永逸的法子。不过这方法铃仙不愿意,白卿自然也不好强求。
“不过他早晚会再出现的,而且……兴许已经在暗中做手脚了。”白卿道,“之前给静妃送圣旨的人,可是至今都还销声匿迹。”
铃仙挑眉,这一桩公案还因为当事人都病着,所以空悬着没个结论呢。
能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自过去弄到一份圣旨回来,寻常修士都做不到——除非有什么连铃仙都不认识的法宝。
这样的东西,大约还是有的。她抿了抿唇,想起之前死在了九烨手上的那位渡魂师,兴许她便知道些什么,否则九烨也没有一定要去杀人灭口的必要。
三千世界,总有些大世界中从未出现过的奇珍异宝,是铃仙不识得的。
“倘若当真是他,那么目的也只有一个。”
“乱天下?”铃仙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就不能让她和白卿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对策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白卿将桌上的文书尽数看完; 外头正是月落日出之时; 一派清朗景象。
“哎呀哎呀,若是不看这些劳什子,还能有些时间赏个月。”铃仙伸了个懒腰; 起身推开窗子; 语气慵懒; 一双杏眼眯起; 和猫儿一样。
晨风微凉,白卿抬首,只觉虽然心头压着万般事,眼前却是满目的好风景。
只不过风景背后的陪衬,着实差了点儿。
他心下突然一动,回想起自己这辈子前二十年的一场大梦,脱口道:“若是赏月,还是玄天峰的景色更好些。”
铃仙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虽然关于那地方她真是半点好印象都没有; 但毕竟也是白卿这一世住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而且现在那儿还是属于她的。
当时白卿突然对她许愿; 要她在自己身上留下追踪法术,付出的代价便是那玄天峰。若算起来,这笔买卖她真是赚大了。现在铃仙只要神识一动,便能看到那山中的一举一动。虽然她本身也不是很想看就是了。
不过这一瞬之间,她神识中看到了几个正御剑飞行之人。
“你那个外公是又去玄天峰住着了?而且这一大早的还不知道要去哪。”她很热心地给白卿直播着; 但是下一句听起来就不是很开心了。
“他这方向,好像是要往安阳来啊……”
————
事实上,不仅是玄门中人扰人清净,朝廷这边也没有放他们清闲的意思。
天刚大亮,便听到有人小跑着进了院子,片刻之后便听得人在门外说太傅许凉衣求见。
许凉衣自然是奉了皇命来找白卿讨计策的,毕竟荀畑如今已经登基,虽然他不是很看重面子,但好歹一国之君,每日低声下气地找国师求救实在太难看,于是他这位看起来也不比自己年长多少岁的老师父,说不得只好临危受命。
朝中文官见到白卿多半打怵,许凉衣倒是不卑不亢,直抒来意。白卿也就将昨日已经想好了的打算说了出来:“毕竟安王之前也并不会想到,和女子一夜风流会造成这种结果。因为巧合就让他以身殉国不合适。”
“……”许凉衣抿了抿唇,心道若是个不入流的皇子也就罢了,但毕竟也是军功赫赫,有正经封号的。
“可是堂堂一国亲王入赘别国,也不太合适罢?”
“哦?那太傅是觉着,他还是应该殉国?”白卿道。
铃仙站在白卿身后,忍笑忍的颇为辛苦,只见那许凉衣一脸的无奈,耐着性子道:“我的意思是,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了吗?”
其实当真让安王殉国,其实许凉衣也不觉着多可惜,但至少不能是光明正大的来。
偷偷的还行。
“没有。”白卿拒绝的斩钉截铁,“安王若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也不至于在见着自己女儿的时候,连句话都不敢说就昏过去了。”
“……”许凉衣再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花镜带着那个“女儿”回别院的时候,也被不少旁人看见了,听那形容就不是个人样子,换了是谁恐怕都难以接受。
不过这个烫手山芋不接受就对了,怕的就是他日夜被侵扰扛不住应下了,然后这烫手山芋就会被留在大齐。
至于这东西究竟怎么个烫手法许凉衣也不大清楚,但看白卿都认为这比人命还重,便也能知道个轻重。
“哎……”铃仙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来回飘,突然觉着他们似乎,有点儿像。
只有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时又有下人来通传,说是徽山书院的程长老求见。
铃仙挑眉,心道果然早晨看的没错,那老头子去探望完了女婿便又来找外孙了,正好如今这二位已经把天都聊死了,就借此机会揭过去算了,于是开口打圆场道:“太傅大人,这办法呢我们再想想,国师也要处理些玄门中事,你看你是不是就先请回?”
这送客之意颇为明显了,许凉衣却动都不动一下。
“不必,虽然我并非玄门中人,但是应该也不用避讳。”许凉衣笑道,“程长老正是家父,我们多年未见,如今倒也是缘分。”
————
别说铃仙没反应过来,便是程修竹进来之后,也是面露惊疑之色,打量了许凉衣半晌之后才试探着问道:“是你?”
“父亲近日可安好?”许凉衣方才就已经站起身来迎接,此刻面上笑的云淡风轻,恭恭敬敬地行礼。
“你……你!嗨呀!”程修竹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似乎十分气恼,一拂袖转头看向白卿,问道:“你是早就知道你这舅舅躲到这儿做官来了?”
白卿轻抿薄唇,淡淡地道:“今日才知道的。”
铃仙在一旁不用看就知道白卿也是在忍着笑,心内乐不可支。
虽不知道这二人之间究竟有些什么公案,可这家庭伦理剧一上演可是难以善了,正好省着他们都分别来找白卿的麻烦。
果然,白卿咳了一声,仿若是要给双方个台阶一般道:“如今时候不早,不如我差人先给二位安排住处,然后再从长计议。”
程修竹点了点头,直到被下人引着去了客房,才反应过来: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关于程家的这段公案,以及程长老唯一的儿子为什么名叫许凉衣,又为什么悄咪咪地来当了十几年官,铃仙实在没什么兴趣,所以连八卦都懒得去打探半句,转头就随着白卿出了门。
前一夜,安阳并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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