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轮回走丢了怎么办》第58章


“花镜,你对自己的身世还有印象吗?”白卿问道。
花镜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安王将人一把揽在身后,怒视着白卿道:“这些与你何干,若是你再不滚,就别怪本……本公子刀剑无眼了!”
他上前一步,刚要将腰间佩剑拔出,就见原本站在面前的白衣男子身形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感到后颈一痛,整个人立刻失去知觉软倒在地。
铃仙仍然没有进来,只是倚在窗口轻叹一声:“在狸奴的设想中,安王应该是如此仗义有担当之人吗?”
太天真了,皇室子弟哪里会这般不惜命。
花镜后退了一步,但是此刻不论门窗都被人看守着,她就算想逃也做不到。
这时白卿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她认命一般回答道:“奴家原本是域外一个游牧部族的长老之女,数年前被假扮做商人的人贩子……”
她虽然惊惧,可仍旧条理清晰,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在这个身份上,她的遭遇同真实情况相差无几,只不过她的部族只是普通的牧民,并没有什么隐秘而强大的图腾。她在被送到大齐境内的时候亦没有遇到两军交战,而是直接被卖进了内陆做了几年舞姬。
直到今日,让她再一次遇到安王,身不由己的献出自己的初夜。
她在诉说这一切的时候,情绪很是安然,并不因自己跌宕的命运而自怨自艾,甚至还在说完之后,邀请他们二人进来坐。
“相逢即是有缘,虽然不知道你们缘何而来,但大约……是来救人的罢。”
“你知道?”铃仙虽然不肯踏入这屋子,但是此刻也对花镜有了几分好感。
“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花镜低垂了眸子,随后下定决心一般解开衣带,颤抖着将下摆撩起。那纤细曼妙的腰身,并不是如同她轻薄衣衫的缝隙中露出的洁白肌肤,而是青绿坚硬的腹甲。
☆、夙愿
花镜已经死了,玄门中人赶到时虽然只看到了一地狼藉; 但在回溯到的画面中; 她陷入恭候多时的天罗地网之中,腹部被长剑刺穿剖开,脏器散落了一地。
即使是在这方由狸奴随意构建规则的小世界中; 她也无法将这一已经发生在眼前的事实抹去。
曾经被刺穿的腹部被替换成了虫身; 甲胄坚不可摧; 却纤细的不足一握。
花镜之前的舞衣轻薄; 现如今换的衣衫却是连身的一整件,此刻将下摆撩起来的时候,能看到下边的虫腹,同时也能看到那腹甲之上,圆润的、明显并没有哺育过孩子的双峰挺翘的下半边。
白卿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语气却是放缓了些,“你竟然还能意识到自己与旁人不同?”
花镜垂首,将衣衫重新系好; 哑着嗓音道:“我自己是知道的; 因为旁人……都同我不一样,但是他们就算看了我的身体也不害怕; 我一开始以为是我疯了才会认为自己这身子有问题,不过既然两位也可以看出端疑,那就是说……这都是真的罢。”
白卿默然不语,铃仙则是点了点头,回首又望向白卿; 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是将她杀了便可破掉第一个核吗?
白卿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走到窗边,将铃仙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仿若面前正茫然地颤抖,双手绞紧了衣衫下摆的舞娘,是洪水猛兽一般。
铃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靠在他背后不言语。
在这方境界中,死了根本就不能一了百了,否则花镜也不会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了。
“你有什么愿望吗?”这话是白卿问出来的。
他不能让花镜有机会对铃仙许愿,但是问一问姑且还是可以的,兴许能从中找出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我……我想,做一个普通……”花镜说的犹犹豫豫,似乎自己也不曾确定。
她想回家,想重获自由身,想要行遍这个世间,亲眼看看书中的画柳江南,塞外飞雪,可是细细思量这些愿望却全都仿若隔着一层纱,并不真切。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一边令她无比畏惧,一边又控制不住心生向往。
然而这一句话还未讲完,方才已经软倒在地的安王突然跳了起来,“别听他们妖言惑众!”
话音未落,他便直接将花镜打横抱起,直接闪身从白卿刚刚让开的房门窜了出去,径直从三层高一跃而下,飞檐走壁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迹。
“他从前的轻功有这么好吗……不对,这已经不是轻功能达到的程度了,他在这方小世界中,成了有修为的人?”铃仙望着安王远去的方向,品评道。
“昙花一现罢了。”白卿自屋内转了一圈,出来后并未忙着追上去,而是对铃仙道,“下楼去看看。”
不管是安王还是花镜,气息都与此间的其他人不同,若要确定位置追上去不过瞬息之间,并不是难事,更何况他们也并未走得太远。
但是这迎春阁内浓郁的死气并未因着花镜的离开而减少半分,反而还随着夜色渐深而越发浓郁了起来。花镜还在时,让人有种这关键的一点就在她身上的错觉,如今才反应过来。
顶楼的厢房今日没有旁人,二楼内一片死寂,仿若那些相拥调笑着进了各个厢房内的男女真的都只是去睡觉了。
铃仙不用推门,也能大概猜想道到里边是个什么景况,跟着白卿一路下到一楼,先前花镜献舞的舞台后头,有个嵌在地上的铁门,十分厚重,但是光亮如新。
白卿也不等铃仙动手,直接俯身拉住把手,同时暗运真气。
那铁门的内侧似乎还有极大的力道阻拦,直到把手都已经微微变形,那门才被拉开一道缝隙,再也动弹不得。
随着门被打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喷涌而出,同时还有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白卿给了铃仙一个眼神,铃仙会意,反手自虚空之中唤出一柄刀刃上燃着灼人烈焰的弯刀,一跃而起精准地自那道缝隙中丢了进去。
皮肉被烧焦的气味随着一道白烟涌出了门缝,与白卿抗衡的力道瞬间小了许多,大门被打开后,铃仙借着月色向内看了一眼,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不管是向下延伸的走廊还是四围的墙壁上,都覆盖着血肉,不断跳动的血管和被拉扯变形的脏器镶嵌其中。
还活着,而且若是他们不来,大约会活到这方小世界分崩离析为止。
呻/吟声连绵不断,但是若不下去实在看不到底下的人,若是所料不错,那先前占卜出的核便有一个在这下头。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白卿只是皱了皱眉道:“没必要下去。”
“啊?不然还是我下去看看吧。”她瞥了一眼白卿,让这个死洁癖踩着滑腻的血肉下去,估计他的怒气槽就要爆了。
但是她无所谓啊,反正也不过是血肉罢了,尸山血海她都不知道蹚过多少次了,没在怕的。
“我是说,你也没必要下去。”白卿显然不愿意让铃仙当这个急先锋,已经抽出佩剑,灌注真气向下一掷,剑尖深入底下两寸有余。
脚下的土地微微震颤,铃仙挑眉,她差点忘了白卿最惯常的方式便是如此。
片刻之后,地面土崩瓦解,二人齐齐跳开。只见地窖上方覆盖的砖石已经全部爆裂,下边的景象一览无余。
比起门口的一层,底下显然更加壮观,血管和胃肠如同蜘蛛网一样在墙垣之间交错勾结,方才就算执意下去,若不将其全部劈碎,也根本无法进入最中心。
一想到那些东西断掉之后会有什么浇下来,铃仙就暗自庆幸方才自己没有执意下去。
哀嚎之声仍旧不绝于耳,却更看不到还能显出些人形的东西了,只有一些镶嵌在墙壁上的五官仍旧哭个不停。
其中有一张还未完全被融进墙壁的半张脸,看起来有几分面熟,铃仙抬眼,还没问,便得到了白卿的答案,“是白象部的使臣。”
“看来他们虽然先走一步,但是也没能逃过一劫呢。”铃仙站起身,一扬手将那深陷在血肉中的弯刀唤回,又换了一柄长鞭在手中。
那鞭子上铺满了细密的银鳞,就如同有生命的蛇一般。
“执迷不悟罢了,花镜被暗杀,其中未必没有他们的动作。”白卿冷冷掷下一语,没有给他们个痛快的打算。
铃仙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这些人,她一甩手,银鞭同有生命一般,精准地绕过那脏器织成的网子,从地窖正中卷出一颗闪着微光的东西。
那是一颗黑色的石头,上边细密的刻满了意义不明的花纹,在落入铃仙掌心的瞬间便碎裂开来,随风飘散。
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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