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驭灵师》第37章


她还未想清楚,便听山顶处传来:“轰”的一阵巨响,石阶的尽头隐隐可见火光。
萧照,你这个骗子!
子夜扔下了火把,转头就往山上跑去。
山顶上的树木已一片狼藉,有些直接被焚坏,有些枝杈间尚还挂着点点的火苗。
萧照整个人都已摔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被烧得残破不甚,连本来的颜色都已看不清。那张清俊高傲的脸上,依然还是那副俾倪众生、不可一试的神情。唯独唇角处溢出的猩红,显出他伤得不轻。
但即使他此刻已摔在了尘埃,炎旧依然不敢小视于他,心里更是暗暗吃惊,一般的五行驭灵师一但服了化灵散,半刻钟内就无法凝聚灵力。萧照不但还有些残留的灵力,且凭着那残留的一成不到的灵力居然能接下自己全力的一击!这如何不令人震惊?
炎旧还是笑了起来,再如何厉害,眼下也还是强弩之末。
萧照修长的手指在被烧焦的土地上努力地屈伸着,可是终归还不足以撑着他站起来,身上的灵力彻底凝不起来。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分明浮现出子夜明艳的小脸,和多年前那个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的容颜慢慢地重叠在了一起。她们的眼眸几乎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一个稚嫩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儿,一个却已盛放成记忆里最美的绝世容姿。
“大将军!”伴着一声急喝,萧照倏地一睁开眼,便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
“不许杀他!”子夜的心里明明怕得要死,可是瞪着炎旧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倔强。若不是自己非要拉萧照上九安山,也不会遇到这事,子夜又怎能独自偷生?
炎旧冷冷地道:“我本有心放你一条活路,但你若非要来送死,我不仿就成全你。”
萧照的语气难得的有些急促了,“谁叫你回来的?快滚,本将军不想看见你!”
子夜回过头,一连正经地道:“可是大将军,我想见到你啊。若是没了你,大将军府肯定就散了,也没人管我吃、管我穿了。”
这个时候,她居然想到的是这些事。这孩子,到底是单纯还是蠢笨?
萧照叹息了一声:“难道你不怕死吗?若是没命了,便什么都没了吗?世间的华服美食都与你无关。”
子夜倔强地道:“反正我不能看着你死!”
她转过头,忽地对炎旧呵呵地笑了一笑:“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事,我代他向你道个歉,要不就算了?”
炎旧冷笑着:“我炎氏一门三百余口亡灵,岂是一个道歉能了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子夜就一个劲地卖着笑,道:“你就是杀了他,你的家人也活不过来了不是?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血债唯有血来还清!你若怕死,跪在地上唤我几声大爷,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不死。但是萧照今日是非死不可。”
子夜继续笑着:“要不我多叫你几声大爷,再给你磕两头,你就连他一块饶了吧?反正多一个也不多。何况,杀个人可比杀鸡费劲多了。”
萧照和炎旧同声喝道:“住口!”
这般屈辱,萧照倒是宁可死了干净。
满门血债,炎旧也不可能这样被糊弄过去。
子夜暗暗用脚后脚踢了踢萧照:面子哪有保命呀紧呀?净添乱!
这时,炎旧已聚起火灵之力,巨大火球在他的头顶浮现,如烈日一般,带着滚滚的热浪,将四周照得一片通明。
完了,炎旧说动手就动手,没有她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子夜怕极了,浑身都忍不住开始擅抖,可是眼睛中的倔强之色却从未消失,“我,我倍他一起死!”
你救过我,但我却救不得你,即如此,陪你入黄泉又如何?
“受死吧!”伴随着炎旧的一声低喝,杂夹着十几年怨气的巨大的火球带着雷霆万均之势呼啸而来。
明明只是刹那间,时间却仿佛静止了一般。子夜能感觉到脸颊上火热之感由弱变强,最后热得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化开了。而眼前已看不见任何东西,所见是一片火红,所闻皆是呼啸的吼声。
怕吗?当然怕!
对于未知的死亡,惧怕是灵魂深处的铬印。
可是那瘦小单薄的身体却还倔强地张开了手臂,哪怕是在生怕之际,却还在下意识的想保护身后的人。
即使是经历过战争洗礼,见惯了生死的萧照此时此刻,也已忍不住动容。他多想推开她,可惜那是强大的火灵之力凝起的火球,杀伤力巨大,山顶之上根本避无可避。
火光将子夜的脸映得一片通红,强光之下,她睁不开眼睛,也根本没有发现,在最后的时刻,自己的额头上浮现出血红色繁复而古老的咒文,咒文飞快地汨动、流转着,似乎是想挣脱宿主,又似乎想继续沉入宿主的额间。
巨大的火球如择人而噬的怪兽,却在即将要触碰到子夜的最后一刻,被一股大力给生生地震开了。火球发出一声震动天际的怒吼,在九安山顶腾起一根巨大的光柱,直冲云宵。
建安城的灯市上,花灯也已有大半熄灭,人潮已经在渐渐退去,却在这时被天际一道巨响给惊了一惊。
莫非天降冬雷?
人群顺着巨响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九安山上一道巨形光柱直冲苍穹,紧接着便又看到无数点火光如天女散花一般,自山顶纷纷散于四周。再接着,光柱消失,只余点点火光在九安山上开始蔓延。
“山上,山上走火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便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
山顶上,一片硝烟弥漫。
炎旧被震得倒在地上,连吐了几大口血,惊不可遏地看着子夜。
子夜的衣服、头发、眉毛都被烧焦、熏黑,就连原本干净的小脸上也是被火熏得黑黑的。唯独额间那血红色的古老、繁复的咒文如活了一般,不般地汨动。
她的眼睛是紧闭着的,明明陷入了昏迷中,但是整个人却站得直直的,就好像周身被一股无形之力给提着。
“这,这怎么可能……”炎旧瞪目结舌。那个人,明明浑身感觉应不到一点灵力,却不但挡下了他的雷霆一击,还另他被自身灵力反震而受伤。
“那是什么?”他终于还是看到她额间不停汨动的红色咒文,失声问道:“这是,是血灵咒!她,她与阴阳司主是何关系?”
若非阴阳司主的血脉,又岂会有专属于天柱山阴阳司的血灵咒?
相传,血灵咒唯有阴阳司主以自身鲜血作引,凝金、木、水、火、土五行灵力方可催动。但是血灵咒并不像名字听起来那么般耍橹渌淇裳怪谱∷拗魈迥诘牧榱Γ诒匾氖焙蛉茨鼙;に拗鳌?br /> 她和阴阳司主是何关系,其实,答案不言而喻。
炎旧忽然仰起头大笑了起来,“萧照啊萧照,你当日所做的事,若是她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你可想过?”
萧照神色冷冷:“她只是个普通人,与阴阳司主无关。”
“无关吗?”炎旧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最可笑的事,于是便笑得更响亮,直笑得咳了起来方才道:“你欺骗得了世人,又可能欺骗得了自己?”
“炎旧即为火族后人,便不会做弑主之事。但若是有朝一日,阴阳司主若要杀你,我不介意助她一臂之力。”
炎旧说罢,拖着受伤的身体离去了。随着他的离去,血灵咒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血色的咒文渐渐隐入子夜那被火熏黑的额间,子夜随之像失去了支柱一般,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萧照的怀里。
萧照的脸上神色复杂,似乎是早知晓一般,又似乎凝着痛苦与挣扎。
伸手,他轻轻地拂了拂子夜的额间——那里已经没有血灵咒的踪迹。
“为何你会是洛梨的后人?我多想你与她从无关系……”
良久之后,有沉沉的太息叹入风中。
☆、初见洛梨
十五元宵这一晚,因天降惊雷,九安山失火,一时间建安城内人心惶惶。
第二日,朝中便下了皇榜抚慰民心,并且将昨夜尽数告知民众。
原来,那晚的雷声、大火与天灾无关。乃为反臣余孽于九安山刺杀镇国将军,打斗之中引起的巨响与山火。而镇国将军萧照灵力强悍,仅以一人之人,力退反贼的事,更是成为建安城民众茶余饭后夸谈的对象。
城中有喜好汤圆的人最近发现,那家已开了上百年的罗记汤团铺子不知何故俏无声息地从建安城消失了。却没有人会将一个小小汤团铺子与堂堂镇国将军联想到一起。
而此时,镇国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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