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效应》第67章


5。
“Kitten,说实话,”父亲严肃望着他,“那个孩子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Kitten……”母亲则温柔而忧伤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知道,他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可他该告诉他们什么好呢?
“我爱他。”
季汩深呼吸了几秒,握紧了双拳,坦白道。
“他是……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6。
季汩至今仍未知道,那一天的母亲和柴玖究竟谈了些什么。
万幸的是,母亲好像……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讨厌柴玖。
也难怪,他的小战士这么可爱,根本就没有理由被讨厌。
化身恋爱脑的季汩,自带滤镜,光看着恋人的照片都能尬吹五分钟。
他的小战士,天下第一好。
在英国的季汩,保持着和柴玖每星期通一次电话的好记录。
他像个话痨一样,顺着电话线冲着少年喋喋不休,少年倒是一贯的话少,不是‘嗯’‘哦’‘啊’这类单音节的语气词,便是‘笨蛋’‘蠢货’‘流氓’‘变态’‘闭嘴’‘吵死了’之类的话。
季汩对此丝毫不以为然,反被被骂得神清气爽,只想火速飞回EVIL抱着他的少年狠狠地亲上几口。
“今天收到offer了。”
“喔哦~柴玖同学好棒。”
“你什么时候能把‘同学’两个字去掉。”柴玖很少见地话多了一点,“总觉得你叫得恶心吧唧的。”
“哦哦,那叫什么好呢?”季汩来了兴致,“宝贝儿?达令?小甜甜?小玖酱?”
“呕——”
电话那头传来的干呕声,直接了当地表达了当事人满满的嫌弃感。
“你脑子坏掉了吧?太奇怪了。”
“嗯?很奇怪么?”向来没羞没臊的季汩,表示一点也不理解,“有多奇怪?柴玖同学举个例子呀。”
“想知道?”
“想啊。”季汩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握着听筒答道。
“哦,那就自己想去吧。”
“哇,好狡猾。”季汩有点失望地耸耸肩,亏得他刚才还期待了好几秒呢。
“……”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只听得见少年不均匀的呼吸声。
“那个,你……下周能过来么?”
他听见他的小战士对他说。
“我妈妈,可能快不行了。”
季汩的心脏被猛地一揪,仿佛有种心灵感应似的,感受到了少年那一瞬间的无助感。
“那之前……我想……让你看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づ ̄ 3 ̄)づ番外预计还有一章,会讲到猫先生和小鼹鼠的婚后日常~很甜,狗粮很多~
第60章 番外(二)二十年后
7。
季汩是在凌晨赶到EVIL的。
上了公路之后车子越开越快; 窗外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
他第一次踏进这座城市所谓的贫民窟。在那之前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毫无概念; 而当他真正来到十四区时; 才发现所有的事物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从市中心繁华的一区到城郊的十四区,这其间的差距; 堪比从人间到炼狱。
十四区的西北部还勉强可以算得上是片破落的郊区,最北面的地方设有两三所公立的小学和中学; 旁边挨着医院,警署和教堂; 往南稍稍走一阵,可以看得到一些酒吧,旅馆,面包店,洗头房……虽然铺面不大; 建筑低矮,招牌上的油漆严重褪色; 墙皮也脱落的厉害; 但整体来说还算规矩整齐。
看得出来; 这里是十四区相对富裕一些的居民生活的地方,他们挤在光线阴暗的小房子里; 尚且维持着基本的温饱,能够保证子女受到最基础的教育。尽管这里资源贫瘠; 信息落后,犯罪率居高不下,但只要多加忍耐; 生活还是可以支持下去的。
而再往东南走去,像样的建筑物便越来越少,简易屋棚、帐篷和纸板房越来越多,可供通行的道路越来越狭窄,前方所堆积的垃圾越来越多,各种不明的障碍物阻挡着脚步。
月光下的孩子们光着脚在垃圾山上玩着‘寻宝’游戏,披着报纸的流浪汉倒在垃圾堆旁蒙头大睡。远处的污水池散发着恶臭,布满铁锈的水管源源不断地排放着污水,近处的一堆堆猫狗的尸体一点一点地腐烂,报丧鸟‘咕咕’的叫声令人无端地感到心悸。
“真抱歉,”那个叫柴玫的女孩子望见了他,略微低了低头轻声道,“不该叫您来这里的,可是……哥哥他真的已经……”
季汩摸了摸女孩的头,示意她没有关系。这个女孩又长高了点,比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看起来更成熟了些。
“带我去看他吧。”
他快一年没有见过他的小战士了。
小战士的头发白了,黑发里夹着一根根乍眼的银丝,看起来像一个不合格的染发师,做出来的失败作品。
骗子……骗子,季汩有点慌了,他没料想到,这个人会是这么糟糕的样子。还总是在电话里骗人,告诉自己他很好。
那个一直‘很好’的他,快瘦成了一把骨头,背驼得更厉害了,看样子烟也抽得很凶,嗓子被熏得变了音。不知道是不是太虚弱,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总是咳嗽个不停。
季汩的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未老先衰。他才十九岁,却看起来像是要步入暮年了似的。
“咳……咳咳咳……”
小战士又开始咳嗽了,或许是最近着了凉?女孩熟稔地上去轻拍他的后背,为他倒热水,像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太慢了……笨蛋……让我等你等得……”
少年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好像肥皂泡似的,随着风飘过来,一戳就破了。
“等得……太久了……连妈妈都……都……”
“对不起。”季汩望着他的背影,几乎想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正当他斟酌着要开口时,少年的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像个溺水的孩子,紧紧地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妈妈……都……要走了……妈妈……”
他的战士,他的英雄,埋下头低声啜泣着,将全部脆弱与无助,毫无保留地展露给他。
十九岁的柴玖,已经在这个不温柔的世界里,苦苦挣扎了四年。为了从死神的手里将女人夺回,他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他恨不能修炼出一身的铜皮铁骨,用身体铸就一道能守住她的高墙,将那扼杀生命的刽子手永永远远地挡在地狱和人间的那条交界线。
这场拉锯战结束了,他输了,一败涂地。
死神挥舞着镰刀,从他的眼前带走了她。报丧鸟在树上‘咕咕’地叫着,仿佛再宣告这场战争就此结束。
啊啊啊啊啊!
那痛苦来得并不突然,却足以摧垮一切。它将所有的希望,连同某个脆弱的生命一并斩断,只剩下无尽的空虚感。那之后好像身体里某样东西被挖走了似的,只剩下一个丑陋难看的洞,风吹了进来,吹得它呜呜作响,好像什么人在哭。
还能有谁在哭呢?当然,是自己啊。
柴玖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季汩的衬衫,好像不那么做,他就要从某个悬崖边掉下去了似的。他哽咽着,喉咙失了声,只觉得痛到了骨子里,那痛是持久的,好像一生都无法摆脱了似的。
季汩一把抱住少年,吻他的额头和湿漉漉的脸颊,他知道那种痛,也同样明白自己对此无能无力。
就好像曾经祖父母葬礼的那天,作为长孙的他,第一次穿上大人的西装,捧着长长的稿子上台致辞。
那一天,他站上了台,才发觉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稿纸上的一串串字母,都变得无比陌生,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努力看清楚它们的样子,努力辨析每个字母组合而成的意思,最后却徒劳无功。它们像蝌蚪一样,在白纸上游来游去,又突然扭曲着拧在一起,变成一根根缝衣针,刺向他的心脏。
于是他的世界在刹那间成为了一片空白,再也没有喜悦和欢笑,只有无休无止的疼痛,足以让人忘记一切快乐的疼痛。
而那疼痛,没有任何一种药方可以缓解,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提供帮助。
唯有承受者自己,在往后的岁月里,一点点地用时间去冲刷它、淡化它。
8。
“她走得……应该不痛苦……”
柴玖一边低声喃喃道,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女人的脸。
季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这个与柴玖血脉相通的女性。
她是个典型的柴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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