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_舒三千》第6章


傅泽安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手中的口琴,看款式与上面的划痕不是新买的。
重复来时的问题:“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吹口琴。”
沈云帆:“傅指导员怎么不在宿舍睡觉。”
傅泽安:“我听到外面有人吹口琴,过来看看。”
沈云帆对自己的技术有几分自知之明:“是因为吹得太难听,过来制止吗?”
不想伤他自尊心,转移话题道:“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吹口琴,是因为想家了吗?”
沈云帆目光闪烁,看着地上葱绿的小草,语气里夹杂着落寞:“我没有家。”
傅泽安疑惑道:“嗯?”
沈云帆修长的双手抚摸着口琴:“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住的地方叫孤儿院,从小是赵阿姨照顾我长大,她长相并不出彩,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但她吹口琴很好听,经常吹口琴哄我们开心逗我们玩,但我十六岁那年,她患癌症因为没有钱治疗,去世了,这把口琴是她唯一的遗物,本来是要火化的,但我偷偷的留了下来。”未了道:“以后再也没有人吹口琴给我听了,我想自己吹给自己听。”
但是他没有多余的钱请老师教,只能模仿着赵阿姨的样子。
傅泽安:“他平时最喜欢吹那一首歌。”
三个字脱口而出:“我要你。”
傅泽安:“这一首歌我会吹,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吹一下你的口琴吗。”
沈云帆犹豫一会儿,将口琴递给他。
傅泽安单手接过口琴,双手各拿一端放在唇边,试了几个音:“来部队之后我很少碰这些东西,吹的不好听,不要介意。”
沈云帆:“没事,我不介意。”
清脆悠扬的口琴声在他耳边响起,与他小时候脑海中的声音完美重合。
跟着口琴的旋律,小声吟唱歌词:“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我心痒痒……”
一曲毕,晚风中还夹杂着未消散的旋律。
傅泽安将口琴还给他,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整理衣领,准备离开:“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宿舍休息,明天早上还要训练,身体会吃不消的。”
沈云帆握着口琴连忙起身:“傅指导员等一下。”
停下步伐,目光略带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手紧紧的握住口琴,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近日训练晒黑的脸庞上飘上一抹红晕,犹豫半天没吭出一个字来。
傅泽安见他不坑声:“你不说,我可走了。”
口速非常快的问道:“傅指导员,你可以教的口琴吗?”
问完,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一阵犹豫他还以为是大事,没想到是这么一件小事情。
会心一笑:“午休的时候我抽一个时间教你。”
沈云帆:“我叫沈云帆。”
他们只见过寥寥几面,新兵有那么新生,他想让指导员记住他的名字。
傅泽安:“被派到这里做辅导员之后,我看过每一个新兵的档案,你叫沈云帆,是安徽铜陵人,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次日,傅泽安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把沈云帆约在操场旁边的大树下见面。
将本子递到他手中:“家里有一些自学口琴的书,但我没有带到部队来,下一次回家的时候带给你,本子上是我昨天晚上画的五线谱,后面写了一些口琴技巧,先自己看一看,如果不懂的话,再来问我,我再吹两遍《我要你》给你听,自己琢磨一下,不会的话到时候再问我。”
沈云帆双手接过本子,认真的点点头:“谢谢。”
第5章 第 5 章
一阵训练后,换来宝贵的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男生与男生之间向来熟的快,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他们熟悉环境,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同样都是军装,怎么教官和傅指导员穿出来的感觉不一样,他们穿着特帅特精神,我穿这身军装,每一次照镜子的时候都是特别的怂。”
噗笑一声:“人家训练了多少年,我们这才练了几天,怎么可能有他们身上的气质,再说了,你没发现他们和我们的军装颜色不一样吗。”
“你一提好像还真的是,他们是墨绿色的,我们是姜黄色的。”
“再说了,人家肩膀上有军衔,我们肩膀上啥都没有,这能比吗?”
“现在不能比,以后可说不定,将来我也能像他们一样优秀。”
言冬咕噜咕噜喝下半壶水,终于感到不渴之后,看着远处向简成烨递水壶的傅泽安,不由得感叹道:“我觉得傅指导员人挺不错的,脸长得俊,身材不错,经过这一段时间,我们都晒得像煤球一样,傅指导员还是那么白,一点都没有晒黑的样子,而且上一次我们被罚不让吃晚饭,是傅指导员让炊事班长做饭送粥过来,不然我们铁定都饿昏过去。”
殷旭坐的地方离言冬不远,听着他这一大段夸奖,没有带一个贬义词的话,心里一阵犯恶心:“你可真会拍马屁。”
言冬懂拍马屁这三个字的意思。
霍然起身,双手叉腰:“我没有在拍马屁,是在陈述事实。”
他看不惯傅泽安,说傅泽安好的人,连带着一同看不惯。
呵呵一声冷笑:“不是拍马屁,就是太单纯了,这么简单的招数都看不出来。”
一脸疑惑:“什么叫做这么简单的招数都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什么?”
殷旭:“既然你看不出来,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他们这是一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白脸,两个人狼狈为奸,姓傅的就是一个心机婊,像你这么单纯的小孩子,以后交朋友谨慎一点,别被人骗了,还帮着他数钱。”
言冬被气得不轻,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反驳。
红着脸吼道:“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傅指导员是一个好人,他人很好,对我很好,对大家都好。”
他没什么本事,尽管外表乐观积极,骨子里始终有一股自卑感。
小时候被人骂做没爸的孩子,长大后同学们都叫他矮冬瓜。
但他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傅指导员是部队里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他不许别人骂他心机婊。
吼声不小,一瞬间把所有目光吸引了过来。
原本以为只是开玩笑争辩几句,再说被议论的主人公不是他们,没有往心里去。
眼见两个人情绪越来越激动,生怕他们在这里干架,立马分成两拨,各自拉住一个人。
见教官与指导员都不在现场,只求在教官与指导员回来之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按照教官的惩罚风格,肯定是一群人连带着都要受罚。
拉住言冬与殷旭,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沈云帆。
那一番羞辱傅指导员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入耳朵里。
垂在裤缝旁的手,拳头握了又松。
快步上前。
修长的手一把揪住他的外套衣领,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他:“殷旭我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的劝你说话经过大脑思考,别跟放屁一样,像炮仗噼里啪啦往外放,污染周围环境。”
殷旭高中在外混的时候没少打过架,对于这样的场面,他从来就没有怕过。
双手抵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外推。
放狠话谁不会。
“我说话有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我自己心里清楚,但你说话有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很想知道,这关你什么事?碍你什么事了,看把你能的,要记住肛/门,不是用来说话的。”
沈云帆被他大力推开往后三步,被迫松开对他衣领的钳制:“我不许你这样说傅指导员。”
殷旭在心里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妈怎么又来了一个护着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那姓傅的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护着他,是不是你们这种男人都喜欢他那种心机婊小白脸。”
说到心机婊小白脸时特意提高分贝,强调这六个字。
“是你逼我动手的!”
话音一落,沈云帆干净利落的把袖子撸到手肘,身体迅速将殷旭扑倒在地,拳头紧紧握成一团往他身上砸。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扭打成一团。
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两个人抱作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瞅准机会,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脚,像两个小朋友掐架一样。
一圈的人在旁边干着急,伸手拉架,但常常被突然的一拳或者是一脚误伤到。
简成烨与傅泽安从洗手间出来,隔着老远看到一片混乱的场景。
简成烨吼道:“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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