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对了味道,找错了人》第18章


知,任明知在顶楼的VIP病房给病人治疗,这个病人很重要,这一段时间任医生不会再接别的病人了。余定问她:“什么重要的病人?”
话音还没落下,手机疯狂的响了起来。
“崽崽,你快回来吧,不用请医生了,”余有年压抑着哭腔,声音悲痛:“医生来了也没有用,你来,见你妈妈最后一面吧。”
余定仿佛被人狠狠的朝太阳穴打了一拳,眼前一阵发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看不清楚了,天旋地转起来。
但他头脑又似乎极其清醒,顾不上浑身湿透的衣服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滴水,绕过人们的视线,余定朝顶楼的VIP病房走去。
VIP病房有门卡,余定没法去,他走安全通道,一天没吃饭的身体感受不到饥饿和疲惫,一口气爬上了十二楼。
他站在黑暗的楼梯的角落里喘气,顺着推拉门的缝隙,看见十二楼里唯一一间病房,明亮灯光照耀下,里面躺着的唯一的病人——余阳。
而病床旁,背对着门站着的林青峰,他微微低头,温和地和余阳说着什么。
原来这个重要的病人是余阳啊。
余定站在那个黑黢黢的角落里想,楼道里来回吹过来的风像是一把把温柔的刀在余定身上来来回回的割着,阴冷。
余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的开始散去,他没什么想法,也不想去质问,只是慢慢转身下楼,出了仁爱医院。
马不停蹄的赶往棉城中心医院,噩耗接踵而来,母亲还没苏醒,父亲又进了抢救室,这回连ICU都没进,那天傍晚,医生就下了最后通牒。
最后在这间普通的病房里,一张病床上躺着两个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张珍躺在余有年臂弯,眉头微皱,似有苏醒的征兆,终于,她的手指动了动,睫毛颤动的睁开了眼睛。只是人还是那样的虚弱,仿佛随时就要消失。
余定想哭,但是眼睛干涩得厉害,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崽崽,”张珍伸了伸手,想摸摸他儿子的脸:“你来了,妈妈。。。。。。想死你了。”
“我回来了,妈妈,我回来了,”余定跪在床边颤着手握住张珍逐渐无力的手,眼眶通红,目眦欲裂地恳求道:“我以后再也不走了,我天天陪着妈妈,妈妈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张珍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虚弱的笑容来:“傻崽崽,又不听话了,听妈妈的话,以后。。。。。要好好的过,怎么过都没关系,别苦了自己。”
“妈,你别说这样的话,你们没事的,爸,”余定撑直了身体,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去拉他爸爸的手:“爸,你知道的,崽崽一个人不行,崽崽没有妈妈不行。。。。。。”
崽崽没有妈妈不行,但是妈妈却没办法坚持下去了,余定手中握着的手掌慢慢变得无力。余定嘴唇颤抖不成调子:“妈。。。。。。”
余有年撑着身体,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手抱住张珍,一手温和地去揉余定头顶柔软的头发,木讷的汉子脸上全是不舍和痛苦:“崽崽,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也得了这个病,我和你妈妈离开以后,你要好好生活,你妈妈看起来厉害,可是她怕黑,我不能让你妈妈一个人走,对不起,崽崽。。。。。。”
“爸!你怎么能这样!你要妈妈就不要我了吗?!妈,妈你留下来,你留下来爸爸就不走了,你们都留下陪我好不好?”余定伏在父母的怀里,撒着泼。
就像以前小时候的每一次一样,只要自己扑进他们怀里撒泼,他们就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可最后一次撒泼,没有人回应了。
余定伏在他们怀里,直到温热的身体渐渐变凉。
余有年是张珍的Alpha,他们信息素相交二十多年,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张珍基因崩溃症,浑身疼痛无法苏醒,她的Alpha和她一样疼,或许就像余有年说的那样,他舍不得张珍一个人走,所以老天爷就让他去陪她了。
就像从前的日子,咋咋呼呼的张珍身边总围着木讷寡言的余有年。
只是崽崽从此没有爸爸妈妈疼爱了。
这世上,就剩崽崽一个人了。
第16章 
林青峰从挂了余定那通电话之后心里就开始有些发慌,他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慌,就是莫名的发慌。
余阳半夜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林青峰有些吓坏了,跟着在医院陪了许久,等他稳定下来,安抚好他之后,林青峰开车准备回家,谁知道刚开到一半,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攥住了一般,疼得他脸色一白,急忙将车子停在路边,头靠在方向盘上,捂着胸口慢慢等这莫名的心悸过去。
彼时的余定亲手给父母盖上了白布,在医院下楼办手续的时候人已然是恍惚的,双脚发软,一脚踩空,顺着二楼滚了下来,腺体砸在楼梯凸出的地方,霎时血泊泊的往外涌出,余定被砸得头晕脑胀,也不知道有没有失去意识,就这么半睁着眼睛躺在地上好半天没起来,还是医院的护士发现了他,着急的把他抬起来送进了急诊室。
“余定?”
还是那个给他父母做手术的医生,他姓李。此刻余定躺在抢救室的手术床上,缓缓的苏醒过来,十分虚弱。听见有人叫自己,喉头蠕动,声音喑哑的不像是自己的:“我。。。。。。”
“你先听我说,”李医生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但他露出的眼睛里既有同情也有怜悯,这个Omega的经历令人唏嘘:“你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你的腺体受损破裂,有大出血的可能,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们可能要帮你摘除腺体,但是摘除腺体也会影响寿命,不过你还可以好好的过接下来的几年,运气好的话可能是几十年,但是你的父母。。。。。。”李医生顿了顿:“你还有别的家属吗?我们帮你通知家属,手术同意书需要家属签字。”
余定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双眼无神,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答应了爸妈,要好好活着,医生,你动手术吧,没有家属,手术同意书,我签字。”
六月阳光炽热,余定双手抱着一个黑色盒子,跟着人流缓缓的出了机场。
余阳终究是虚惊一场,只是比较严重的高烧,而王秋山得知他生病之后,也马不停蹄的赶来照顾他,两人在医院里一边闹别扭一边秀恩爱,林青峰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忽然觉得自己特没意思,转过头离开了医院,顺手将手机里余阳的照片删了。
林青峰已经半个月没有联系上余定了,半个月前那个电话之后,余定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等余阳确定不是基因崩溃症之后,林青峰立马就给余定打电话,但每个电话都没有人接,除此之外微信也不回,人也没联系过林北。林青峰是有些着急的,想到电话里余定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猜想他大概是生气了。想了想,林青峰虽然生气余定没有主动联系自己,但想到那天的种种,心里忐忑放不下心,让许特助买了机票,准备带着任明知去棉城。
刚收拾好了行李,门就从外面打开。
余定抱着盒子打开门,抬眼,犹如一潭死水的目光和林青峰对上。
林青峰心里咯噔一下,那股没来由的心慌再次涌上心头。
余定瘦了,这两年养出来的肉在短短半个月消失不见,平时合身的衣服,此刻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他没有戴隐形眼镜,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土的掉渣的眼镜,干裂的嘴唇,浓重的黑眼圈,苍白的脸色,憔悴得像个行将就木的人。
林青峰闻不到他身上诱人的信息素味道,还以为他用了隔离贴或是打了抑制剂,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林青峰在准备出门的时候想过很多见到余定时要说的话,可能会先哄哄他,如果他还生气,那自己也冷下脸,他最怕自己冷脸了,只要自己冷下了脸,过一会余定就会一蹦一跳的过来拽着自己的衣袖和自己说话了,想了这么多,唯独没有想到再见到他,他竟像变了一个人。
“余定?你怎么了?”林青峰皱眉,走到门边想伸手把人他拉近屋里。
余定侧身目不斜视地走进去,躲过了林青峰伸过来的手。
林青峰的手尴尬的留在空中,皱了皱眉,收回去,转身跟在余定的身后进了屋子。
余定坐在沙发上,手上仍旧抱着那个黑色的盒子,示意林青峰也坐。
林青峰从善如流地坐在他对面,余定缓缓的从包里拿出几张纸推到林青峰面前:“你看看这份离婚协议,没什么疑问就签字吧。”
“余定你闹什么?”林青峰看都没看桌上那几张纸,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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