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什么事?”
莫秦皱了皱眉,抬起霍峰面前的酒一口灌下最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今天医生说,不能再刺激他,不然会精神崩溃。”
“刺激?”霍峰疑惑道,“你刺激他了?”
“没有,”莫秦摇摇头,“他问我这几年的事,我只是说他在国外做佣兵,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莫秦顿了顿而后抬眼看向霍峰一字一顿道,“他叫我阿秦。”
霍峰嗤笑一声,“简昊不也是这样叫你吗。”
“不,他最初清醒时是叫我莫大哥,就连我今天去看他时也是这么叫的,”莫秦眼中隐隐闪过痛苦,“后来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就喊出了那一声阿秦,然后他就开始头痛。”
霍峰脸上闪过惊疑,他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你确定他喊的是阿秦?”
“确定,”莫秦一脸坚定道,“他喊了两声,第二声和小洛的语气一模一样。”
“真是……见鬼了。”霍峰喃喃道。尽管一开始他和简洛仅仅是合作关系,但是他很欣赏简洛的性格,简洛的睿智和能力也让他佩服,后来两人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而简洛真实身份的事也是他在半年前才知道,虽然当时震惊异常,但是他还是为简洛能够如此信任他而感到高兴。
简洛出事他不是不难过,但是作为一帮之主,他必须将自己真实心情隐藏起来,甚至还在心底隐隐告诉自己这都不是真的,可是莫秦的表现却让他的心情一再沉到谷底。就当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时,莫秦却突然告诉他这个消息,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霍峰,我现在很烦,我希望小洛回来,可是……”莫秦呼出一口气再次倒满酒一饮而尽。
霍峰瞥了莫秦一眼轻声道:“你怕他回来之前精神崩溃是吗?”
莫秦迟疑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霍峰轻叹一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虽然我觉得我的想法很疯狂,但是莫秦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莫秦倒酒的动作一顿,他侧头愣愣地看着霍峰,“你说……什么?”
“连还魂这种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况且你不觉得很巧吗?为什么他偏偏在同名同姓的简洛身上还魂了?而且我听他说以前也犯过头痛,还不止一次,每次头痛都会想起一些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同一个人……”莫秦失神地跌靠在椅背上低声呢喃。他还记得那次和简洛一起在M国边境出任务,当晚简洛便做了噩梦,还不时喊着‘哥哥救我’,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简洛重生的事,之后简洛便犯了头疼。可是他和简洛一直是以为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有苏醒迹象,甚至简洛还因为这件事一再拒绝他。
事实上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觉得是简洛想得太多,如果那人没死,那么简洛又怎么可能还魂。直到简洛出事后,他才发现简洛当初的担心是真实存在的,而他也为此悔恨不已。然而霍峰提出这个疑问后,他才猛然惊觉,他和简洛从来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只是,如果真是同一个人,那么简洛当初不可能那么笃定,而且他还魂的事要怎么解释?
“我也只是猜测,万一我的猜测是错的呢?”霍峰道,“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还得看他以后的情况。”
闻言莫秦没有回应霍峰的话,依旧低头沉思。
“说起来阿洛曾经在我这里放了样东西,是给你的,”见莫秦终于抬头看他,霍峰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不过现在这样我想不用急着给你了。”
莫秦微微眯眼,“什么东西?”
霍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莫秦眉头微皱,眼神凌厉。
“行了,别这么看我,”霍峰拍了拍莫秦的肩,“如果阿洛醒来,你自己问他,不过……”霍峰垂下眼轻声道,“如果他没醒来,我自然会给你。”
76
简洛出院的这天来了不少人;简和东和简昊是必定会去的;莫秦还有纪家两兄弟也到了,柯凯延在出差,所以便没来,而霍峰则是因为身份问题没有到场,再加上如今的简洛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阿洛,所以他也没有到场的必要。
也幸得简洛住的病房足够宽敞,不然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还真是有些拥挤了。病房里人虽多,但是都不怎么说话;倒也显得挺安静。简洛乖巧的坐在简和东身旁等着钟叔给他收拾东西,其余人或坐或站,心思各异。纪巍雨正在同简昊低声交谈;莫秦站在纪巍雨身旁沉默不语;纪舟则是坐在
病房角落,脸色不怎么好。
这是他从简洛回国后第二次见简洛,第一次是一个月前,简洛将他和柯凯延约了出来给他们解释了这几年的事,他还记得那天他们三人都很高兴,虽然分别三年,但却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情。尽管当初还是有些怨愤简洛隐瞒他们,但是在知道原因后也就坦然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第二次见面简洛却没了五年的记忆,与他们而言,简洛依旧是他们的好朋友,但是于简洛而言,恐怕他们已经成了陌生人。这件事他还没有告诉柯凯延,不然以他的脾气,估计又要暴躁一番了。
“你是纪舟吧?大哥和我说过。”
纪舟从思索中抬起头,眼前的简洛挂着淡淡的浅笑,但是比起曾经,简洛眼中多了一分疏离,少了一分柔和。站起身,纪舟淡淡应:“你好。”
对于纪舟的冷淡简洛没有放在心上,嘴角的浅笑没有丝毫减少,“失忆的事我很抱歉,但是如果你们愿意,我们依旧是朋友。”
纪舟轻咬下唇,怔怔地看着简洛,良久,他垂下眼轻声问:“那莫大哥呢?”关于他和莫秦的事,两人也是在那次相聚中知道的,对此他和柯凯延很是支持,毕竟莫秦个性沉稳,对简洛一心一意,简洛和他在一起无疑是幸福的。
简洛闻言有些怔愣,眼底露出疑惑, “莫大哥?”他实在不理解纪舟为什么会这样问,他还记得自己犯头痛之前问过莫秦他们以前的事,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们很少联系,后来自己醒来后也只见过莫秦一次,再来就是今天了。简洛眉头微皱侧头看向莫秦,难道这人有什么事瞒着他?
而这时纪巍雨同简昊也停止了交谈,均一脸忐忑地看着简洛,坐在病床上的简和东也是一脸担
忧。莫秦顿了顿而后走上前,“小舟和你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
别往心里去吗?简洛自嘲一笑,好吧,他的确没有资格计较,毕竟是他忘了别人,而不是别人忘了他,压下心底的酸涩,简洛微微一笑,“没关系。”
“是啊,”纪巍雨也上前打哈哈道,“小舟没别的意思,他就喜欢开玩笑,对吧,小舟。”
纪舟并没有搭理纪巍雨,只是定定的看着简洛一字一顿道:“你真的觉得没关系吗?”
简洛脸上的笑容一僵,上扬的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直线,不是他觉得没有关系,而是没有人肯告诉他。
“小舟!”纪巍雨眉头紧皱,一脸不赞同。
“小舟,小洛他什么都不记得。”简昊板着脸缓步走上前,他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走太快。
“不记得不是正合你意吗?”纪舟斜眼看向简昊,面色不善,简洛出事前他本就不怎么喜欢简
昊,当年简洛出事离国后他更加不待见简昊了。
“小舟,别说了。”莫秦沉声道,简和东还在这里,他不想影响简和东。
“我为什么不能说?”
“小舟!”纪巍雨喝道,“让你别说了!”
简洛抿了抿唇,“纪舟,我……”
“你闭嘴!”纪舟瞪了简洛一眼看向纪巍雨,“我为什么不能说?嗯?”纪舟抬手指向简洛厉声
道,“他有什么错?失忆是他愿意的吗?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他?难道失忆了连知道真相的资格
都没有了吗!”
“我让你别说了你听不懂吗!”纪巍雨怒道。
“OK,我确实听不懂,我也不想懂!”纪舟冷冷地看了纪巍雨和莫秦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小舟啊,你别……”见势不对简和东立即起身想要拦住纪舟。纪舟向简和东歉意道:“抱歉简爷爷,我先回去了。”
“小舟!”纪巍雨忙追上去,“简老抱歉,我也先走了。”
简洛垂首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纪舟指着他说的那句话如同复读机一般不停在他脑中回放,甚至与他的心底产生了共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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