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号造物》第17章


眼睁睁让你为了我牺牲的。我要打出一个天下给你。”
齐漾倒是没想到,李煦会把这个故事记得这么深,不禁有些感动,温柔笑道:“好,那我等着。”
周五下午四点
裴茗下了课从教学楼出来,迎面撞上,不,应该是被郑期明截个正着。
郑期明弄了一堆氢气球让人拿着围住了门口,自己堵在裴茗面前,讨好笑道:“茗茗。”
裴茗看他这装腔作势的阵仗,一阵恶心。可毕竟是实在学校,当着这么多人,不好发作,只好回应道:“看这意思,郑大公子是缓过来了?恭喜恭喜。”
郑期明殷勤地笑:“全靠茗茗的帮忙,我今天就是特地来谢茗茗的。”
“谢倒不必了,你我两家三代世交,本来就该互相扶持。郑姨一惯照顾我,我这就当是还她个人情。”
“茗茗”郑期明打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送到她眼前,“这几天我一直想着要来见你,之前都是我不好,这是一点赔礼,你看喜不喜欢?”
维持着假笑,裴茗低头,看到盒子里的手表,有一瞬间的恍惚。
十五岁那年,在祖父跟几个商界的朋友为她安排的,相亲性质的成人礼宴会上,郑期明也是送了她一块手表。她当时推拒说自己年纪还小,郑期明说:“没关系茗茗,我等着就是了。我等你长大,然后咱们一起变老。”
那时候郑期明还只是一个对她好的哥哥,没有现在的虚荣,也没有现在的愚蠢。
或者可以说,她那时还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虚荣与愚蠢。
当时的情形,她的选择并不多,也是她太年轻,自己钻了牛角尖,觉得只能在那几个人里做选择。
她误以为在她不能逃避的商业联姻里,郑期明是她的幸运。
满十八岁后,她跟郑期明正式确定了关系,没过多久,就被有心人引着看到了郑期明躺在美人膝上的样子。
事后想想,郑期明大概也是被设计了,喝的东西除了酒应该还加了点别的,弄得他神智不清。不然不会见她进来,还娴熟地打招呼,毫无愧色地让自己坐到他身边去。
但无论如何,裴茗也知道了,郑期明并不是会为她守身如玉的人。等她长大这两年,他过得滋润得很。
对于两家的婚事,他比她看得明白。他并没有多不好,只是跟别人一样。
人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面子还是要保的。震惊之下,她也没表现得怎么生气,真的就在郑期明旁边坐下,看着郑期明继续跟莺莺燕燕玩儿得不亦乐乎,慢慢给自己灌下一大杯冰水,然后结了帐,等郑期明玩儿尽兴了,把他送了回去,没把事情戳破,只说是他陪自己跟朋友们玩儿,被起哄,所以喝醉了。
郑期明酒醒之后,知道是裴茗送自己回来的,先是心虚,后想起裴茗的反应,还以为裴茗也是个“懂事”的,还在心里夸了她一番。后来两人几次见面,裴茗不让他亲近,他才知道,原来那件事裴茗是在意的。
碍着两家长辈的面子,裴茗没跟他撕破脸,只说大家好聚好散,日后还是兄妹。
郑期明怎么可能罢休?丢了个小女朋友,还是小事,但裴氏上百亿的资产,诱惑实在不小。跟裴茗不同,郑期明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个个不省心,祖业日后能不能到了自己手里,还有很多变数。他娶裴茗,既是助力,也是筹码。
况且……
况且这个小姑娘,还的确有点意思。
郑期明是尝到过甜头的。
郑期明仗着世交跟旧日的一点情分跟她纠缠不清,而裴茗,即便跟他分了手,对他也还是予取予求。日子久了,郑期明食髓知味,又做起复合的梦来。
这才逼得裴茗不得不想办法一刀两断。
裴茗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被旧事梗得一阵胸闷,又想起昨天,小六派过去帮郑期明处理账目的人递的消息,说郑期明从财务那里转了一百四十万,说要给自己买礼物。而盒子里这块表,除去设计,成本大概在二十万上下。加上设计,还得贬一半。估计又是他从所谓的朋友那里买的“好东西”。
如果郑期明真的拿一百万换了这么个破烂,他就是蠢到家了,如果不是,那就是他当自己蠢。
无论哪一种,都很破坏裴茗的心情。
眼看人越聚越多,裴茗只想赶紧离开,开口道:“期明哥,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有事的话,咱们另找个地方说好吗?”
“这里正好,我有话要当着大家的面说,茗茗,”郑期明单膝下跪,举着盒子道:“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但我真的离不开你,咱们忘了以前,重新开始好吗?”
如果有地缝一定马上钻进去,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场面了。
裴茗想,换了是在书里或者什么电视剧里,她现在就应该晕倒,然后被天降的男主扶住。
可惜她身体健康,面色红润,即便被围在这一片知情不知情人士的起哄声中,也实在不好意思装晕。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疑似男主,出现得正是时候。
☆、第十九章 狼崽子(一)
裴庸拨开人群站到裴茗郑期明中间,语出讥讽:“这位怎么称呼?前男友先生?
裴茗小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哦,本来打算到老地方等你,走到一半,听说这里有热闹看,想着你下课也是这条路,就过来顺便看看热闹。看来是来对了。”
“这是郑家的大儿子,跟我家是世交。”
裴庸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郑期明早在裴庸走到面前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又看裴茗贴在他耳边说话,心里着实不舒服,不客气道:“你又是谁?”
裴庸道:“我是谁?郑大公子追人之前也不先打听打听行情?哦,不是追人,是求复合对吧。我们正经要追的,还得排个号,像您这种有前科的,更不能插队了。刚刚跪着是什么意思?直接堵着要求婚?郑大公子,这可是裴氏珠宝的少东家,是这么好得手的?您这是仗着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就想强买强卖吧。”
郑期明被一通话怼得一时想不到怎么应对,裴庸又把盒子接过来,显出嫌弃的样子:“我也没听说郑家要倒了啊,怎么子弟的审美这么可怕?你是哪里来的勇气,送人家这样的东西?啧啧啧,我这个外行都觉得丑。”
裴庸手腕一甩,那块表带着盒子一起,准确无误地进了花坛边的垃圾桶。
郑期明终于回过神来,怒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郑大公子,你也不混娱乐圈,拗什么蠢人设?我扔你东西,当然是在跟心爱的姑娘表忠心。我都站这儿明明白白骂了你这么多句了,还没听过瘾?不过就算你不过瘾,我也懒得奉陪了。”裴庸挥挥手,冲郑期明吐出两个字:“滚吧。”
两个小时后程潋的小公寓
裴庸躺在床上,捂着脑袋,疼得呲牙咧嘴。
程潋把他跟裴茗从保卫处领出来后,给他处理好伤口,又匆匆赶回学校善后,留下裴茗照顾他。
裴茗坐在床边,看他这副活宝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也不看看郑期明比你高多少,就这一推就倒的小身板,跟人家打什么架?”
裴庸道:“我这是让着他呢,我不伤着,怎么算他理亏?说不定以后还要找麻烦。还有,裴茗同学,男人的身高是尊严,不容质疑的,我净身高一米七六,也还可以啦。”
裴茗不听他瞎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裴庸装作不懂:“什么怎么了?”
“今天从你走过来开始,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好像特别颓,不是说你平时不颓啊,只是你今天的气质,颓里多了一种豁出去的感觉。到底怎么了?”
裴庸刚想笑,就扯痛了伤口,变成哭笑不得的表情:“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开了,觉得人这一辈子,不该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也不能太要面子。”
裴茗明显没听明白他的话,但直觉生出一股担心。
“今天这事,责任都在我身上,你家里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纠缠你,跟那个郑家的撞上了,所以打了起来。……我刚刚说要追你,是场面话,你别当真。”
裴茗嗔怪地捶了他一下:“这我当然知道。你瞎想什么?”
裴庸装作吃痛的样子,吓得裴茗赶紧收了手:“你这儿也有伤?疼吗?”
摆摆手,裴庸道:“没事,你回去吧。我都听到你刚刚接的电话了。”
“等等,等你哥回来我再走。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我挨的打。”
“可别,你千万别觉得欠我人情。我就是今天手痒得厉害,想找点事。真不是为你。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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