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男朋友表弟了怎么办》第11章


柯以淼为此自责终身。
——是他、或者说是他和尤东南的感情,间接导致了尤东南母亲的离世。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经历死别生离。
尤东南的妈妈会在他还在念书的时候,温柔地对他笑,会在回头望见他的时候,拉着尤东南的手,让他跟自己打招呼,还会轻轻揉他的头发。整整一年的时候,他都在吃她做的午饭。
她厨艺不精湛,很擅长做排骨烧豆角,其他的菜总是或咸或淡,也很喜欢做各种新菜色,家长会的时候,她总会画着精致的妆容,踏着细细的高跟鞋,认真研究尤东南的成绩单,然后回头看一眼排名在他前面的柯以淼,再看着尤东南叹气。
“看看人家,一看就很乖!”
她曾数次邀请柯以淼到家中做客。
那是柯以淼人生中,第一次对于“母亲”这个角色有了深刻的认识。
所以在她逝世之后,在柯以淼的余生之中,每当他躺在尤东南枕边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个长眉连娟的女人。
也想起她心脏病突发病逝后,尤东南看着他时,脸上冰冷的神情。
柯以淼一直觉得,是自己把她从尤东南的生命中夺走。
这是他造的孽。
他主动向尤东南提出了分手。
而尤东南的父亲,则近乎疯狂地爱着他的妻子。
那个看上去沉默寡言的男人,无数次出现在柯以淼的噩梦之中。
为此,他们互相折磨亏欠,直到柯以淼死亡,才得以彻底终止。
第22章 
尤东南在柯以淼死后便开始严重失眠。
当他躺在他们曾经的双人床上的时候,他会不能自控地想起柯以淼——
想起数年之前,那个人刚刚失去双腿的时候,他还不能熟练地使用轮椅,手臂的力量还不足以长时间地支撑自己的身体,却在生活上拒绝任何人的帮助。
想起他们曾经吃饭之后,一同走过霓虹般连绵的车河,以及路灯下的亲吻。
还有他们当时一同装修这个房子,设计每一个角落,包括选什么花纹的地毯,什么样式的床。
还有他们后来频繁出现的争吵,自己的不退让。
最后是那个人从前常常坐在轮椅上的情形,他望着窗外出神,脊背瘦削。
柯以淼出事时的监控,尤东南至今不敢再看第二遍。
他没有安全感,那我为什么不多顺着他一点?
那天跟柯以淼吵完架,我为什么不先去哄他再去出差?
为什么那天没接他的电话?
“我那几天甚至觉得他就在我身边,只是我看不到他……”
尤东南双手交握,自然地放在腿上,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样式普通的戒指。
他神情平淡地陈述。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类似于就像以前他靠在我身上看书时,我心里的感觉。我会在突然间感觉到安定,那种……”尤东南顿了一下,才说,“就是那种他在的感觉。”
“但是有一天我醒来之后,这种感觉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之前都像是我的错觉。”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雨爬满了窗户,潮湿地雨气也跟着渗透进来。他对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年女人,看着他的时候表情柔和慈祥。
她说话的速度很慢,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人们有的时候,倒是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了。”
尤东南沉默半晌,只笑着摇摇头,“他一次都没在我梦里出现过。”
其实这个表情算不上笑,充其量只是礼节性地应答。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我到时间接我弟弟回家了,”他站起身,“白医生,下周我再约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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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淼在量子力学课上早早就收拾好了书包,他顶着一头自然卷,认真地听着老师讲课,却一个符号都听不进去,他实在不擅长物理。
等下课铃声一响,就背着尤东南给买的双肩包,第一个冲出教室。
尤东南的酒红色玛莎拉蒂在两分钟之内,稳稳地停在了他面前。
柯以淼确定自己之前没见过这辆车。
“哥,你换车了?”柯以淼一坐进副驾驶,就忍不住问。
“之前黑色的那个碰了一下,还在修。”
随后,柯以淼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它是最平平无奇的银制品,柯以淼想起来,它是几年之前,尤东南带他去云南玩的时候,他趁着那人临时走开,偷偷在路边一个苗族女孩那里买下来的,然后就放在抽屉最深处藏了起来。
车里没放CD,静得只能听见雨刷器的声音,还有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窗外暗沉沉一片,侧面的橙红色的车灯模糊连绵。
尤东南很快将车停下,偏头对柯以淼说,“星星,你在车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柯以淼心绪翻涌,潦草地应答。
尤东南走进了一间甜品店,又拎着一盒蛋糕,很快便走了出来。
他将蛋糕放在柯以淼的怀里。
柯以淼捧着蛋糕,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我不吃甜食的……”
第23章 
尤东南愣了一下,“可是你妈妈之前跟我说过,你喜欢吃蓝莓蛋糕。”
柯以淼垂下眼帘,呼出一口气,不再说话,只把蛋糕搂在了怀里。
路边的树上挂着一串串的白色的花,这个季节就是有浓香扑鼻,雨倾洒而下,地上遍是花的残骸。
车内是尤东南身上清冽而沉稳的香水味,味道倒是与他多年前送给他的那瓶相差无多。曾经尤东南空闲的时候,倒是与他一同去过西班牙旅行,但按照朋友提供的地址,也再未找到那家小店。
等信号灯的时候,尤东南将手腕搭在方向盘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枚戒指有很淡的金属光泽。
这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他也不喜欢吃甜食。”
柯以淼望向他。
尤东南在外人面前,几乎不会暴露自己真实的情绪,柯以淼只听见他轻轻叹出一口气,又看见他拿出一支烟夹在两指之间,然后很快放了回去。
“你抽吧。”柯以淼开口。
正遇高峰期,路上堵车严重。
尤东南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柯以淼因为常年坐在轮椅上,他的背会稍稍弯曲,下颔微微向前探,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腿上的时候,交叉点仅仅在一、二指节之间,而不是像大多数的人一样,交握点在第二指节之后。
“尤青。”尤东南叫。
“尤青”在迟疑之后才转过头,两只手分开,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
——眼前人有着十七八岁人身上的一切特征,脸上甚至有未来得及消褪的婴儿肥,是明显的少年气。
尤东南看着他,摇摇头。
尤东南突然想,柯以淼十七八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来的?
在记忆中,他在还念书的时候,样子总显得瘦弱阴郁,他很少笑,朋友也不多。印象中,只有当时的自己与他有一些往来,剩下的时间,柯以淼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学习,几乎没有任何爱好。
倒与他后来有些相似,除了跟他在一起之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看书,偶尔接些自由翻译的工作,鲜少出门。
他曾经想过,如果当时柯以淼不是选择他在一起,大约现在已经事业有成,有另外一个稳定相爱的恋人,是天翻地覆般的不同。
柯以淼曾经在某一天的早晨,在他为他擦拭身体的时候说,“尤东南,我们两个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不会有好结局的,就算你再有耐心,你早晚有一天也会厌烦照顾我。”
“要不咱俩算了吧,”柯以淼对他说,“我不想看见那一天的得来,我现在已经够面目可憎了。”
“一早上你就想吵架么?”尤东南记得自己当时这样说。
“我是认真的,”柯以淼说,“我现在的收入足够养活我自己,请两个护工都可以,然后你把那套小房子给我就行,我从来都不是你的责任。”
“这条路是死路,我们不要再走下去了。我只会越来越拖累你,除非我的腿好了,或者我死……”
听见那个“死”字,尤东南将毛巾扔到一边,冷眼看着柯以淼。
柯以淼立刻就怂了,避开了尤东南的目光。
“继续说,”尤东南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与他平视,“想什么说什么。”
“我……”柯以淼沉默片刻,坐起身,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之前尤东南为他准备好的温水,“你昨天晚上起夜去洗手间的时候,其实我醒着。”
尤东南皱起眉。
“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人找不到?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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