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方地芬诺酯片》第19章


“你有没有自己清楚。”向冬晨开了车门,“碰”的一声狠狠关上,自人与车喧闹的马路中央离开。泽亚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狠狠地按了两声车喇叭,骂了声操。
冬晨没有回家,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如果回家,周泽亚找得到,但自己更害怕的是,回到家门口,那个人却并没有来找自己。
这么想着,拿出手圌机,关了机,他怕等着电圌话也没人打电圌话来。走着走着,走到了火车站附近的湖心公园,他走进去坐在湖边歇脚沉思。
尽管他跟周泽亚干过,也不能代圌表什么。不然他为何圌在公圌司处处避让?冬晨悲哀的想。
以为做圌爱就真的会有所谓的爱情,但现在看来,俩人只是离得越来越远了。做不等于爱,在性跟爱可以分开的男人面前,更是如此。是自己想得太美,美梦却无常。
悲伤的思绪被人厮打的声音打断,冬晨不爱看热闹,加上此刻心情正烦躁,起身准备离去。站起来瞟了一眼,却看见被打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堂圌哥向浩淼。
向浩淼被三个大学圌生模样的男孩包围住,冬晨赶紧过去拉架。“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冬晨拉架的时候也挨了两下拳圌脚。
“把他扭送到公圌安局。别的不多说了。”其中一人说。
向浩淼看见冬晨的到来,就跟见了救星一样,躺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
“几位兄弟,这人是我哥圌哥,他有什么不对的我代他跟你们道个歉,别把事情闹这么大嘛!”从小到大向冬晨都习惯给自己哥圌哥擦屁圌股了,说起道歉的话来驾轻就熟。
“他偷钱,必须去派圌出圌所去。”三个学圌生都异口同声的说。
“冬晨,我是有困难啊,我把钱包还给他们了,我不想被圌拘圌留。”向浩淼有劲说话却还赖在地上,嘴角的血也不去擦,让自己看起来更弱势。冬晨一肚子疑问,几个月前说的去做生意怎么沦落到偷钱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眼看向浩淼被抓去拘圌留。
“钱包已经还给各位了,我这边还有几百块钱,你们拿着,就当求你们了,以后肯定不会了。”冬晨说着就差没挤出几滴泪,诚恳的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塞到了学圌生手上。学圌生是最热血但也最易动容的,虽然周围还有群众嚷着要扭送给警圌察,但是被偷钱包的人看着冬晨一个大男人都摆这么低的姿态了,也就软圌下心来,他把钱还给冬晨,说“算了算了,你以后得看好他,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冬晨闻言赶紧堆起一脸微笑,连连道谢。那几个学圌生都走了,还在脸上挂着笑容。火车站是一个城市最乱的地方,看热闹的人见怪不怪,也就散去了。
向冬晨拉着他到了药店,买了酒精创口贴什么的。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抬起手要帮向浩淼擦伤口,向浩淼拿过棉球,要自己擦。冬晨无奈的说“你要是还要点脸的话,就别老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说着还是径自帮他清理起伤口来。向浩淼垂头丧气的,不说话。
“卖房子的三十几万呢?”冬晨问得愤圌恨,手上的动作倒不重。
“做生意亏了。”向浩淼的伤口接圌触到酒精,疼得龇牙咧嘴。冬晨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气,但也心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之前跟我说要和朋友卖香烟,烟酒这种东西你能把这么多钱都亏了?再说才多长时间?!”擦到下巴的时候,冬晨发现向浩淼的颈上有很多红点,他用酒精棉擦了下那些红点,向浩淼拉了拉衣领,道“住的地方是一楼,朝北的。起湿疹了。”
“你自己注意点,创口贴,把嘴贴上,丑死了。”冬晨把创口贴递给向浩淼,起身准备到公厕里用水洗个手,手上全是向浩淼的血。
公厕太黑,没开灯,他结结实实的跌了一跤,俩手都破了皮。暗骂一声晦气,起身,冲洗污糟的双手。出了公厕,发现向浩淼不见了,冬晨气得握拳,气这个不生性的哥圌哥。他打开手圌机想打向浩淼的电话,果不其然,又变成空号了。
他看看通话记录,周泽亚果然没有找自己,但严川打了三个电圌话,还有一个短讯。
「我们在你家楼下吃烤串,甭和周泽亚一般见识,他就那操性,快来!」
冬晨不知道严川怎么晓得他们怎么吵架的,严川的话说的虽然向着自己,但是别人的朋友永远只是别人的。
最近的他又陷入了消极的情绪,消极中还带着点暴躁。他原以为跟周泽亚做过会靠得更近,虽然说不上能确立什么关系,但总不至于会像现在这般陌生。
以往周泽亚在公圌司其实也跟冬晨保持距离的,但现在的向冬晨格外在意,因为自己总觉得,周泽亚不该这么避讳。一个人想要完全得到一样东西、一个人,但求之不得的时候,自会陷入贪嗔痴的怪圈中,无法自拔。
冬晨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能过一天是一天,能爱一天是一天。但 “爱”这个字,周泽亚也许并不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在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明天再问一遍……
☆、第十八章
到了自家楼下,严川跟泽亚在谈笑风生,冬晨突然觉得自己刚才一路的哀愁都显得那么可笑。
“冬晨来了!坐这儿!”严川拍拍旁边的椅子,没问他们吵架的事情,也没问为什么关机,有一种体谅是不闻不问。
冬晨整理整理情绪,笑笑拿起一串羊肉吃起来。泽亚给他倒了一杯啤酒,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夺过泽亚手里的烟,猛吸了一口。
啤酒是冰冻的燕京,烟是二十元的玉溪。春天的晚风迎着鼻子的方向吹来,感觉焦油那厚重的窒息感把整个肺和气管撸上一遍,刮掉上面柔嫩的表皮,成为一腔苍老的壁垒,连心也跟着苍老起来。
严川问泽亚明天舞会的事情,泽亚一脸烦躁,说好好一个周五下班之后还得去应酬模特公司的人。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冬晨闻言鼻子里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座的都听见了。
“向冬晨你今天是不是犯病?”周泽亚讨厌看他这副样子。
“我是觉着你虚伪,我看你下午挺高兴的呀,现在装什么不乐意?”冬晨现在是既看不惯想挤兑他,但又不想真的吵起来。
“冬晨你是说对了,周泽亚这人,就是虚伪!我是跟他从小玩到大的,要不也见识不了他真面目。”严川的数落及时的化解了大家的尴尬,气氛一下好多了。严川闷了口酒继续道。
“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这小子就爱装!那时候上学我们班的副班长,天天摆架子欺负同学。只要副班长一说话我们就在下面嘘他,拆他台。可泽亚不是,他还是装得乐呵呵的。后来有一天听人说他被老师叫办公室训话了,带黄书到学校。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后来泽亚才告诉我是他干的。这事!到现在十年了,全班就我一个知道!你说他假不假?所以他在公司那是装给同事看呢!”
听着严川绘声绘色的描述,冬晨咧开了嘴。严川说“不过跟泽亚做朋友真挺幸福的。上次叫他给我捎件西装,回来都没要我钱。冬晨,你是积了八辈子德才跟泽亚做的朋友。”说完转头对泽亚说“一万块钱你都没要我的,我以后失业了没工作了,可就指望你养了,周爷!”
“去你丫的。你卖身养活自己吧!”泽亚跟严川的关系其实早已谈不上钱不钱的问题了,以前自己决定定居在这里的时候,严川也没少帮自己忙,钱是衡量不了的了。冬晨知道周泽亚对谁都和气,但是听到旁人也这么说心里还是会不舒服,他很珍惜那部手机、那条围巾,因为是周泽亚送的,可是这份好意只是习惯使然,与爱无关。
“不过谁要是嫁给你也真惨,你对谁都那么好,要做你老婆还不给气死?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严川想到什么说什么,这句话真戳中了冬晨的心窝,他偏过头,深深的看了周泽亚一眼,他的眉眼那么明亮,是百炼钢也是绕指柔,他的唇齿那么好看,是珊瑚赤又是落雪白。冬晨想完完全全占为己有,也希望他只对自己一个人好。
酒过三巡,冬晨想挽留泽亚别回家,但严川已经醉倒。
“我走了,你回去早点睡。”泽亚说。
“你送严川回去之后,就回家吗?”冬晨问。泽亚嗯了一声,没多说别的话。冬晨知道再多说也是自找难堪,没有多说话,点点头,说“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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