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条龙-小斋》小斋-第108章


中午我们去了安桃,先找冯瞎子,可是拍门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吱声。梁雪又叫肚子饿,我只好带着她去小姑姑家。
奇奇上学去了,只有小姑姑在家,我洗脸时,发现手臂伤口有些发紫,也没当回事,对着水龙头冲洗一遍,又拿消毒水擦了下。
随后,小姑姑给我们张罗了一桌饭菜。当我问起小姑父,她没好气道:“别提了,冯瞎子拉着他相亲去了。”
我开水差点喷出来,“谁相亲?”
小姑姑道:“当然是冯瞎子,不知道是谁给说了个媒,他心里没底,非拉你小姑父一块去。”
我奇道:“他还没死了这条心呢。”
“不说他,提到这人我就来气!”小姑姑摆手说:“吃饭,小雪是吧,到姑姑这里就当自己家,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说,别客气!”
梁雪一脸受宠若惊,“我知道了,谢谢姑姑!”
然而正当我们准备下筷时,小姑父却回来了,还带着了一人。
小姑姑脸刷的拉下来了,“家里有客,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小姑父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压着声音同小姑姑道:“亲没相上,你也知道他身体不方便,这都到饭点了,咱们也不能把人往外赶不是?添双筷子的事……辛苦辛苦。”
小姑姑虽然明摆着嫌弃冯瞎子,却到底是个善良人,准备这么些饭菜,想也是料到了结局。所以小姑父安抚了两句,她便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装了米饭摆到冯瞎子跟前。
沉默了会儿,小姑姑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因为哪点没相上啊?”
冯瞎子叹气,“老娘们儿事儿多,没看上人就直接说,非埋汰我戴一小姑娘的手表,心理有毛病。”
我们几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手腕,一块金灿灿镶红钻的爱心型手表。
这么扎眼的表……我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谁戴过。
小姑姑毫不客气道:“你一个瞎子学人戴什么手表啊!戴就戴了,还戴这么娘气的东西,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冯瞎子被她说的抬不起头,摘了表默默吃饭。
吃完饭,我跟小姑姑说梁雪找冯瞎子有事,所以我们一起离开小姑姑家。
出门没多远,冯瞎子便道:“夏三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听完上午惊险历程后,冯瞎子道:“我知道了,今天日食,是一年当中阴气最旺的时候,你们不巧碰上了尸变。”
“尸变?”我疑惑道:“可院子里明明有很多人,为什么它只攻击我们?”
冯瞎子道:“那老者虽然尸变,丧失了理智,却能嗅得出熟悉人的气息,所以不会攻击他们。你们两个丫头是陌生人,冒冒然闯到别人家里,不选择你们下手才怪!幸好你们没有受伤……”
“如果被他抓伤的话,会怎么样?”我问。
冯瞎子愣了下,用手指在我鼻子下面试了下,气急败坏道:“怎么这么冒失!伤到哪里了?伤口怎么样了?”
“胳膊,伤口有些发紫,看起来不算严重。”
“严重的话已经晚了!跟我回家!”
路上,梁雪紧张显得比我还紧张,不停追问:“冯先生,三断没事吧?”
起先冯瞎子闭嘴不言,后来被她问烦了才道:“那人今天只是魂变而已,而七天之后回门,才那是真正的尸变。被它伤到的人,身上都会携带尸气,等于被做了标记,所以无论藏到哪里, 都会被它找到。”
“找到以后呢?”
“便会吸干人身上的阳气,将他们活生生变成行尸走肉!”
“啊?!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求吗?”
“闭嘴。”
梁雪震惊,“啊?!你的意思是只要不说话就没事了对吧?”
冯瞎子道:“我的意思是要你闭嘴,别打扰我思考!”
到冯瞎子家里后,他便把我们扔到一边,自己坐在书堆里摸索,他眼睛虽然看不见,手指头却格外敏感灵活,仿佛每根手指头都长了眼睛似的,用手一摸书页,就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我跟梁雪也不敢打扰他,就坐在门墩上面等着。
梁雪观察我脸色,好奇道:“三断,你怎么不害怕呢?”
我说:“怕也没用不是么?”
不是不怕,而是我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停留在那条龙身上,还有它当时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找到了!”冯瞎子终于兴奋的站了起来,去床底下翻了半天,拿出一张黑色的油纸,走到我们跟前吩咐梁雪,“去,我后院有只公鸡,把它给我抓过来。”
梁雪不明所以,却也老实照着做了,不一会儿,拎着鸡走过来。
冯瞎子把油纸塞给她,“好姑娘,别松手,抓着它在这儿等着。”
梁雪问:“等什么?”
冯瞎子道:“等它拉屎……”
梁雪眨眨眼睛,“然后呢?”
冯瞎子说:“把屎涂在油纸上。”
“接下来呢?”
“把它分成两份贴在你们身上……”
梁雪耐着性子看他,“老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冯瞎子一脸严肃,“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作者有话要说: 风隐好像又掉线了,别着急,再上线就绝对不会再掉了……我发誓
☆、第89章 神奇膏药
对于一个爱美的人来说,你让她把鸡屎糊在身上,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梁雪瞬间把鸡扔开退了三丈远。
我连忙在旁把公鸡按住,看冯瞎子神情确实不像在开玩笑,便道:“劳冯先生给说说,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么?”
冯瞎子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不要小看这只公鸡,它自小睡在后院的桑树上,每天日升而起日落而栖,用来对付那阴尸体对合适不过。”
我却还是不懂,“睡桑树和睡鸡笼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冯瞎子道:“当然不一样!俗语有云,倘想宅净,前不栽桑后不种柳,桑树通丧树,乃树中至阴之树,柳树通留,易留邪祟之物。你别看我这院落破烂,一草一木却自有法度。公鸡虽然常见,却是难得驱邪避秽的好物,而鸡粪在我们这行被称为厉阳砂,你们将它贴在身上,莫说是普通老尸,就是尸王也不见得敢贸然接近。”
他说的振振有词,好似确有几分道理,而这公鸡……年少时我在仙渡老爷庙时,也曾看到过不知爷爷怀里抱着一只,跟眼前这一只差不多大小。
只是冯瞎子这只,要显得漂亮许多,体态健壮毛色鲜亮,再配着艳丽的大红云冠,简直像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既然梁雪不愿意做这事,也只有我亲自下手了,谁让我毫无准备就闯进别人的家门呢。
我把黑纸同梁雪要过来,自己抓了公鸡蹲在院子里等着。
说来也奇,这公鸡好像是通人性似的,垂着头老老实实的,莫说是挣扎,就连动都不乱动一下。
我摸摸它的后背,将它放在旁边,“冯先生,阴尸只抓到了我一个人而已,我朋友是不是就不用贴这个东西了?”
冯瞎子道:“即使她没被抓到,气味也被认出来了,还是贴一贴来的保险。”
梁雪躲得远远的,执拗道:“我才不贴呢,等它来找我时再说吧。”
也不知道冯瞎子是不是有意吓她,沉声道:“你莫以为自己有些本事,便能跟那老尸斗,倘若真被它找上,怕是神仙都难救你!”
梁雪明显犹豫了下,畏畏缩缩的走进几步观看,却依旧跟我保持距离,生怕我发疯拿鸡屎涂她身上一样。
等了会儿,公鸡突然站了起来,垂着屁股啪嗒一声拉到地上,粘乎乎的一团,像坨溶化的深色巧克力。
我冲那公鸡挥手,“谢谢,没你的事了,去玩吧。”
那大公鸡如释重负,抖了抖脖子朝后院跑去。
我在墙边找了根干树树,小心翼翼的把鸡屎挑起来涂到黑纸上,量刚好,半点都不浪费……
那纸也不知道什么做成的,本来看上去挺光滑的,涂了鸡屎后突然变得奇粘无比。
我好奇便问:“冯先生,这黑纸到底是什么东西?”
冯瞎子道:“黄鳝血!”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黄鳝幼时为雌,生育繁殖过后则转为雄性,这两贴纸,是取自春季母鳝的血加药剂晒制而成,可作膏药又可护身,至于用途,遇到危机时你们自会知道。”
我问:“不知道这东西要贴在哪里?”
冯瞎子道:“随便贴在那里,只要接触皮肤即可,但是最好是露在外面的部位,因为一旦危机解除,这东西便再无用途,反而会对你们有害,需要及时将它揭下来烧掉。”
即要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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