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复拥燕脂觅逍遥》第52章


待他进了冰库只觉寒气极盛,目下一片漆黑,他摇开火折子,霎时之间,只见火光映在冰块之上,刺眼闪耀,如在白昼。慕容复在第一层冰库内巡走片刻见并无有人,又下到第二层,仍是遍寻不见,到底不甘心,又下到了第三层,只见三层冰库一模一样,毫无不同,他心下不免失望焦急,正待转身离开,眼角却瞥到一方寒冰后面透着一缕黑发青丝,不由心中一沉,急忙奔过去。寒冰之后一个纤细的身影团成一团,满身已是结了一层寒霜,只看一眼他就知那定是燕脂。
他蹲□触手之处又冷又硬,慕容复只觉自己从未这样的焦急和害怕过,只怕自己来的已经太晚,若是燕脂已经……他竟是一丝也不敢想。只能颤抖着双手,急忙运起北冥真气为她暖身,又小心翼翼的扳开她蜷缩于胸前的手臂,直到摸到她胸口还有一丝微微的发热,终是不由松了一口气。
慕容复将燕脂抱在怀中,与她双掌相抵,暗暗运起内功为她暖身,此刻才方觉得失而复得的喜悦,亦是无瑕再顾忌此刻若是童姥突然出现,自己又该如何抵挡。
火折子的火星越发的黯淡,终是扑的一声熄灭,冰库内便又归于黑暗。慕容复感到燕脂的身子渐渐回暖,不由低低的叹了口气,又继续凝神为她运功。也不知过了多久,燕脂渐渐苏醒了过来。她脑中犹是昏昏沉沉,只记得自己被童姥关在冰窖之中,此刻却发觉身子渐暖,也感觉到年轻男子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耳边,不由悚然一惊,想起了原著中童姥为了让虚竹破戒,竟是在睡梦中将银川公主送至他身边。燕脂不知童姥到底要对自己如何,若是找人来玷污她的清白,她如何能够束手待毙。
燕脂此刻脑中一片混沌,但心里却是又恨又怕,暗暗将内劲凝于指尖。当下一片漆黑,她周身犹是僵硬,武功也寻常,一旦被发现便只能任人宰割,心底也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勉力抬指循着那人胸口的膻中穴点去,然指尖还未触及却已被一双手紧紧握住,“阿脂,是我!”
那一声犹如黑暗之中的一缕阳光,燕脂怔忪之下,先是心中一喜,随即便后怕的扑入他怀中,“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容复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便也将燕脂紧紧搂在胸前,低声道:“幸得老天让我来的还不算晚。”
燕脂静静伏在他的怀中,幽幽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慕容复道:“我找了许久,见这里偏僻才想着试一试,谁知竟寻到了你。”
燕脂此刻周身渐暖,脑子也渐渐清明起来,心中有一个思量了许久的念头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你是不是早就想起来了?”
慕容复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燕脂却已经低声道:“我之前早就有些察觉了,却总归是难以确定。你不记得事情了以后,我在嵩山小院里从未和你说过我爹爹的事情,那日在擂鼓山,你却知道要带我去找爹爹医治。你又对西夏王宫如此熟悉,你……你从前常常来这里是不是?否则又怎么会猜到童姥竟藏匿在冰库之中……还有,那一夜,我李师叔他虽然疯癫却从不无的放矢,他唱那些唱词就一定别有深意,我当时就知道其中许是有什么机窍……后来,他给了我一张纸条,可当时遇见了丁春秋就没有来得及看。但我知你与家臣们联系,向来是靠信鸽,那纸条想必就是李师叔无意间发现的。白天你走后,我守着童姥一人,便将纸条打开了……”
慕容复心中一坠,揽着燕脂的手臂不由一紧,急切道:“阿脂,我不是要瞒你……”
燕脂却觉得心碎欲裂,垂泪怨道:“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冰窖内一片黑暗,慕容复看不清燕脂的面容,却能感觉到胸口的湿意,不由满是怜意的伸手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阿脂,我确是都想起来了。我如今所言绝无半分虚假,我从前……从前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而活,却从没有快活过一天。我真正想起所有,是你和大哥一起失踪的那一夜,那夜我去寻你们,却在路上遇见了一众武林人,说我害死了他们的掌门……”
此事燕脂却初次听闻,不由大惊,“是秦家寨?还是青城派?难道是伏牛派?”那时他毫无半分武功,遇上这些仇家岂不是危险至极。
慕容复摇了摇头,“不,是昆仑派的。我那时全无抵抗之力,本以为必是要任人宰割,却被一个黑衣人救了。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姑苏慕容氏以兴复大燕为终生之志,生子如你实乃老夫一生的耻辱!’”
慕容复虽是复述,然语气之中亦是不免自伤与愤恨。燕脂亦是心中一酸,不由紧紧抱住他的身子,想要安抚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容复接着道:“我那时只觉得仿佛心口被狠狠撞了一下,那些关于复国的记忆便都入潮水般涌了进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爹他竟然没有死!他瞒得如此紧,连母亲都不知道,他难道不知母亲正是为了他才悲伤过度撒手人寰!?至于江湖上的那些事,自然也都是他下得手,冤仇却要我来承担。甚至……他明知我武功全废,却仍是杀了何掌门,引得昆仑派与我结仇……他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复国’二字。我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
燕脂默然无语,片刻后道:“那……那你还是要复国吗?”
慕容复叹了口气,“我再不愿背负这个包袱,那一日我听到包三哥与风四哥对公冶二哥说的话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止我一人觉得复国的枷锁太过沉重。只是……邓大哥却不肯,你既是看过那纸条,可还记得纸条中写了什么?”
“是悲酥清风的配方……”燕脂伏在他怀中,一样样数:“蛙毒、乌头……毒蝇蕈、旱莲草……”这才反应过来缺了克制气味的七虫草,这意味着什么,不由得叫她欢喜。
慕容复紧了紧手臂,道:“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失忆的这段时间,我爹与邓大哥仍在为复国做准备,邓大哥要悲酥清风的配方,我便故意没写上七虫草。阿脂,我心中实是对‘复国’二字生厌,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只是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清楚,我知你其实不希望我想起那些事……你其实很讨厌复国的我罢?我还记得你从前曾经说过,似我这样人是不会懂你的……”
“我……”燕脂摇了摇头,脸上微微泛红,道:“不是的,那时是我……我不懂事!”那时她又何曾将他挂在心上。“我确是不希望你复国,只是因为我心疼你,我只怕你有一日承担不了这样的责任……”她如何忍心看他落得那样的下场。
慕容复心中不由一涩。他从小只有父母严厉的教训,却没有疼爱,有表妹的倾情眷顾,却没有人懂他,天幸他如今有了燕脂。两个人心中再无隔阂,紧紧抱在一起,即便是寒冷的冰窖,心里也暖暖的犹如春天。
两个有情人相拥在一起,从单纯的取暖渐渐生出了几分亲昵。也不知是慕容复先低下了头,还是燕脂先仰起头,亦或是两人都情不自禁,唇齿之间已是温软的甜意,从羞怯青涩而又小心翼翼的舔吻,渐渐变成了灼热深情的吮/吸深/吻。
燕脂的全身本是冰霜,此刻也已尽化作了湿薄,紧紧贴在慕容复的怀中,几乎没有丝毫的相隔,所谓温香软玉莫不过如此。他慕恋垂青的女子,此刻就这般娇娇微微的伏在他怀中,慕容复不由喉头微哽,低低唤了声,“阿脂……”
燕脂此刻也是手足发软,被吻得有些晕晕沉沉,听到他低声轻唤亦是情动,轻轻嗯了一声,却不知这般轻吟娇/啼,煞是勾人。慕容复强自忍耐,不忍如此轻薄她,想要将她推开,然冰室内寒冷刺骨,燕脂一离开他的北冥真气便被冻得瑟瑟发抖,慕容复又连忙将她偎在怀中不再推开,一时间只觉又是快活,又是难熬。
燕脂亦是清楚慕容复犹在忍耐,还记得那日他为自己针灸时就曾说过,绝不可轻薄于她。慕容复受诗书礼仪教导,对她虽是眷恋甚浓,于最后一步总是执之以礼。燕脂却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此时只觉得两人情浓,接下来的事情也是自然而然的,便忍不住主动将面颊贴上他的。
两人呼吸只在寸余之间,慕容复的手忍不住在燕脂纤细的腰间摩挲,燕脂觉得发痒,身子不由得微微发颤,气息亦是急促,引得慕容复又是情动难抑,那腰间的衣带便也不知怎地就被挑开了,触手之物从微湿的薄衫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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