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芙蓉骨》第49章


伺候他的姑娘识的颜色,斟了一杯酒身子一软,往他怀里一靠,莺侬软语道:“瞧这眉头拧的,若不是我今儿伺候的不好?”
白紫京无奈的笑了笑,将喂到嘴边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摇头:“不过是今天这顿花酒又白请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白尔玉突然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落在他桌正中央。
酒和菜飞溅起来泼了一地,那些老板姑娘无一不被牵连,只有白紫京折扇一甩,把那些汤汤水水挡开了。
此时白尔玉束发的金冠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满头青丝随风缭绕,早已暴露了她是女儿身,也不知是否是因为着了一身男装,这姑娘虽是狼狈,却别有一番滋味。
白紫京像是鉴定一件极好的古董般,半抱手臂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她,颈长肤白,眉秀目圆,未施珠粉,脸却堪比珍珠般细滑,身上似乎还传来阵阵香,全然与身边的庸枝俗粉身上的腻的发闷的女儿香不一样。
难得一见的佳人,比之春意阁的花魁柳诗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眼神,太凶恶了。
“养不起,养不起啊~”他小声的嘟哝了一句,眼神继续**的打量着她。
“你说什么?”他那句欷殻Щ故潜缓锰Φ陌锥裉搅耍羰前锥翊丝淌种杏懈龅肚构靼簦鬃暇┛峙乱丫幻睾袅恕?br /> 白紫京摇头晃脑的正准备摇扇,不过突觉扇上刚沾了些汤汤水水,实在有些恶心,也太丢他白三少的人了,于是空中一道弧线,扇子不知扔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扔完扇子,他笑盈盈道:“我看姑娘生的美,但是太凶恶了,正在盘算着像姑娘这么又美又凶的娶回家当老婆会不会不划算?”
“你,”此时白尔玉受伤的那只手开始剧烈的疼起来,又见眼前的纨绔子弟带着恶心污秽的目光看着自己,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她恼怒着用力一跺脚,桌上的盘子碟子纷纷落在地上:“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哦,”白紫京那双漆黑闪亮的双眸一亮,笑的越发开心:“它们若能常伴姑娘左右,倒是享不尽的艳福。”
又看到白尔玉眼中杀机已露,白紫京知道玩笑不能再乱开下去,于是翩然起身为她让出一条道来:“姑娘,请走这边吧。”
算他识相!白尔玉哼了一声,抱着手跳下桌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等白尔玉走远了,那些刚才老不见的打手啊,下人啊,还有老鸨啊,全都冒了出来。
老鸨一桌一桌的接连给客人赔罪,又免了所有的单。
白紫京这才跟那几位半天没缓过神的老板们赔笑道别,并说好改日再约时间出来谈生意,在与那些老板客套调笑时,恍惚听到阁里两个下人的对话。
大意是其中一个担心免这么多单又打烂这么多东西,不知道今天要亏多少。而另一个却嘲笑其有所不知,又说刚才那姑娘给老鸨的一把金骡子,即便是把春意阁全烧了再重建也绰绰有余。
白紫京听后,心底微微一沉,抽了个空挡要随身小厮去把他们这桌帐都结了。
送走了几位老板,白紫京也准备回家休息去。刚出了春意阁,他边打哈欠边伸了个懒腰,并吩咐小厮何都说:“下次再来,无论如何都要定到楼上的厢房,若是又像今天这般没空房了,你就多给老鸨几倍的钱。”
何都急忙点头说是,然后赶着去拉马。等何都走远了,他一个人又转过身来,看着春意阁那块龙飞凤舞的匾出神。
第九章 回头忍笑 休念相思
紫霄跟着白尔玉冲出去时,却没来得及在她跳下楼前拉住她。
后来见她愤恨的瞪自己一眼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终于也被她的无理取闹给激怒,打定了主意不会再管她。
自从司望溪死后,她的人生乐趣俨然变做了自甘堕落。
她要疯玩,要做恶,他却不能置之不理,一来二去两人也产生了不少矛盾,越到后来,逐渐发展成为猫追老鼠的游戏。紫霄怕的是白尔玉会一失足成千古恨,或是怕不抓紧制止,最终向了邪魔歪道,然而处处如屡薄冰,却被她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转身又回了刚才那间厢房,见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的柳诗佝偻着身子试从倒斜的柜子缝里爬出来,他走过去帮了一下忙,顺便问了问:
“你还好吧?”
柳诗心里有气,想她一个娇滴滴的红牌姑娘向来是被客人捧着手心里,搁在心尖尖那样的疼爱,哪受过这番待遇。
她没好气的说:“还死不了。”
柳诗在紫霄帮助下爬了出来,她忙着整理了下狼狈的自己,这才抬起头来看他。之前因为打斗打的电光火石的,她根本没看清楚他的模样,这下子一抬头,对上他也看自己看的出神的眼睛,一下子被他的惊世容貌震惊了。
那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词来溢美,不仅心跳莫名其妙的快了半拍,还觉得十分眼熟。
“你叫什么名字?”良久以后,他出声打断已经失礼太多的她。
柳诗急忙移开眼神,含羞带怯地望向一边:“柳诗。”
“生辰呢?”
问了名字,似乎就有些特别的暗示在里边。她是风月场的**高手,却没正二八经的喜欢过一个男人。现在却又不懂了,问了名字一般都不带问生辰的。不过柳诗还是依言相告。
然后她便见他陷入了某种沉思中,他的眼神是那般淡漠,毫无波澜。
“你,受伤了,”她试图打破这静谧的僵局,并希望有进一步的发展,于是指着他还在滴血的手臂,脸不由自主的发烫:“要不,我还是帮你包一下吧。”
然而紫霄眉头一皱,欲待说话,又将到嘴的话收了回去,他抚着下巴沉凝片刻,然后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同春风拂水,吹暖了一汪澄澈。
“不用,谢谢。”
自从上次一闹后,紫霄便每日都会来春意阁找柳诗,大多时候仅仅是说上一两句话,便离开。
柳诗以为他常常来,是对自己有意,然而却不全然。他问了些自己的身世,日常起居,再后来闲谈,他就会给她讲许多典故,再引经据典开阔她的视野,教她悟道。
刚开始柳诗还是很有兴趣的,一来她信佛,但不大信,二来,她喜欢他,也想经常见到他,三来,反正他出手阔绰,自是金主,愿意怎么挥霍浪费是他的事。
早早的便把昨夜的客人请了回去,然后又是沐浴,又是熏屋,盛装打扮的比过年还隆重。结果没想那萧公子一进来,她那满室香郁扑鼻,又见她浓妆艳抹,非但没有半点沉醉,还止不住的直皱眉。
柳诗像只花枝招展的蝴蝶旋在他身边,两个翡翠金耳坠随之摇曳:“怎么了?我这样打扮不好看?”
她并非像传言中说的,淡若空谷白莲,心如柳素,只是懒心梳洗给那些龌龊的客人看罢了。而今天白纱明花薄上衣,下搭一条桃红色缃绮罗裙,脚穿铺了玉石的金履鞋,头上也是插了那套她舍不得用的头饰,好不千娇百媚,胜作芙蓉。
现在的不一样了,一言以蔽之,不过是女悦己者容。
然而辛苦了一上午,却弄成了反效果。
“我觉得你淡雅的装束比较好看。”紫霄不动声色的绕到一边,竟抽了三只香点燃了,插进香炉里。
“我们难道不能说说别的吗?”
比起用这种讲经说法的特别方式来吸引注意力,她觉得她对他本身更感兴趣。柳诗不会相信这样一个频繁来青楼找自己的男人是没有企图的,或者他只是想特别一点,让自己对他的印象更深刻。
不过越是相处的长久,就越发觉得离不开他了,他像是毒蛇藤蔓般,一点一点将她捆缚的紧,然后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沼泽。
“我还什么都没说,”紫霄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丝绢来,用力蹭掉柳诗唇上涂的鲜红的胭脂:“你想说什么?”
他的举止温柔和缓的,让她觉得很惬意,很舒服,好象什么烦恼都没了。当然,她本来就是没什么烦恼的,除了怎样才能多少干活儿多赚钱。
柳诗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口气却不善:“我觉得你的目的达到了,其实我们可以更一步了。”
她说这话时一点也不觉羞耻,反而觉得这是给他的一种荣耀,她是谁,是无数男人争抢的头破血流的春意阁的顶梁柱。
紫霄不咸不淡的继续装傻:“你是指?”
柳诗杏目一瞪,心想既然你要装,姐姐我也敢做。于是垫起脚尖要去亲他,又把纤细柔软的手指伸进他薄薄的衣衫中。
他沉默的微笑,悄悄的把头别开,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她亲吻,不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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