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小店》第99章


、最无能,你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你连你喜欢的人都要牵累…
这一天,叶孤舟刚刚背上背包准备离开,就被覃汐叫住。自那次医院一别后,他们便再没说过话。两人每一次目光相触也只是相互点头示意,就像两个真正的不亲不疏的同学。覃汐慢慢向他走近,他很轻易地便发觉她的憔悴,眉头总有意无意地皱着,眼皮只掀起半个雨天撑伞的弧度。
这是在“京市城市博物馆”,他们刚在这里上完一堂城市规划课。博物馆的前厅很是宽敞明亮,人不多,所以更显得特别亮堂。她原本在大厅的另一角,现在眉眼低垂向他走来,就像踩在光里一样。叶孤舟紧紧身上的背包,最近他经常做这个动作,或许是在联盟里那几天养成的习惯。习惯,有不能轻易养成、也不能轻易改掉的,有轻易养成、也轻易改得掉的,他这个习惯却是轻易养成、但轻易改不掉的。现在他肩上也正好背着和那时同样的东西。那个包袱,原本按计划早在他从店里拿出来的时候就应该被打开,后来却因种种意外拖到至今都没有打开的机会。从联盟回来以后,它被暂时放回货架间的一个角落里,但昨天叶孤舟突然收到巫小婵的短信,要他拿着这个包袱去见她。于是,它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覃汐在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站定,没有再靠近一分。“你待会儿是要回家吗?”“啊,不…我要去华大一趟。”“华大?”她落寞地抬起头来,随即释然,“是去见巫小婵吧。你们上次突然消失那么长时间,回来也没个解释,我也曾…担心过你们。”她到底想说什么呢?叶孤舟说:“谢谢,我很好,她也很好。”“那就好。”覃汐重新低下头去,片刻又抬起来,似乎是愣愣地,又似乎是极认真地看着他,眼神很有些飘忽。这时,他反倒担心起她来。
“你没事儿吧?我看你…”“没事儿,”她打断他,“我只是…我只是偶然认识一个人,你们长得可真像,连名字都很像…”这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叶孤舟的心猛地一颤:“什么?”他几乎是本能地呼吸一滞。这个世界上会有哪个人跟自己长得很像,又会有哪一个人跟自己有相似的名字呢?“…哦,是吗?”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认识他?他…还好吗…
覃汐似乎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至少在这个问题上是这样。她不愿意提起那个人,却又不得不提起。就像人脸上的一块伤疤,不想它被自己看见,却又往往无法忽略它。“只可惜,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我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呢?覃汐自问,却没有得到答案。“你走吧。我想…”她看看博物馆前厅大门外等着的男人,说,“我也没有理由再耽搁你的时间。再见。”
叶孤舟紧紧身上的背包:“再见。”
第一百零五章 少东家
巫小婵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个包袱?这就必须回到那一天,那之后,那事儿。
“找点儿麻烦?怎么找?”
“跟我来。”
三人敲门进去时,文竹一脸的不情愿,孟君却颇有看到救星的感觉。这个留着齐肩发的漂亮男人对“为他拍照”这件事有着火一般的热情,凭他一己之力实在无法扑灭,反而容易使它越烧越旺。
“要不要出去逛逛?”
“逛逛?去哪儿?”
杜诺环视一圈儿屋里的人,突然神神秘秘地一笑——他本来不是个喜欢故作神秘的人。他说:“去给未来的偶像们一个惊吓。”这里的几个人都还处在一个应当迷恋偶像的年纪,该如这个年纪的许多人一样在房间里贴满偶像的巨型海报,肆无忌惮地表达对偶像的爱,把他们供奉在心灵的神坛上。然而这几个人当中,孟君本来就是全民偶像,杜诺、文竹之类,却惯看这个圈子的荒唐与精彩,对于视学问功课为第一要务的余为来说,偶像是什么东西?在他眼里就连孟君也只是个不值得巴结的人,更何况其他人!而巫小婵呢?她从来都只有一个偶像,现在这个偶像就站在她身边,并且她同时还在做着一些“算计”偶像的事。
不追偶像,不意味着他们不知道这件足以被京市的人们称为“热闹”的事。就在杜诺提出要找点儿麻烦的时候,在距离华大二十分钟不堵车车程的新世纪娱乐公司,一场新人见面会正华丽丽萌芽抽枝。新娱作为一个偶像的培养基地,从来没有停止它“造星”的脚步。虽然张恨恨先生有时候有点儿“不务正业”,虽然孟君这个新娱的“神话”不常参与这个所谓新人见面会,但这不妨碍它成为一年一度的“盛会”。
张恨恨先生对孟君真是特别乃至特殊的,这从孟君可以随意出入新娱的特权上便可以看得出来。余为观察得很认真,只见孟君拿着张金灿灿的卡在保安人员眼前一晃,先前还把他们当成“追偶像来的”的人的保安大哥就露出一脸见鬼的表情,再不加什么阻拦。孟君穿着全套华大学生制服,戴一副几乎遮住小半张脸的大墨镜,正准备把那卡往兜里揣,余为眼疾手快,趁他不注意伸手抽过来,左右上下翻着看也没看出个什么花样儿来。
“你这东西挺拽的呀,有没有多的?也给我一张呗。哪天我可以到这儿来帮人要要签名,赚点儿外快。”杜诺不客气地把那东西抽回来揣进自己兜儿里,名义上他只是暂时替孟君保管。在孟君面前,他是他雇的“保镖和陪读”,对孟君这个不太熟的隔壁室友自然不用太客气。“这是张先生为孟君特制的卡,只此一张。”
“只有一张?那新娱的少东家呢?张恨恨总该给他儿子一张吧?”这回是孟君开口解释:“老板是单身,没有儿子,新娱自然没有少东家。”他的声音即使是平时说话也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余为咽咽口水,干笑两声,不再追问。这他倒能够想得明白,非自然能力者大都有些怪癖,或者说不同寻常之处。张恨恨到现在还没结婚,也很正常。
虽然说这只是新娱的一个内部见面会,但酒会的全程都会在视频网站上同步直播。这算是新娱对大众的一个福利,不可否认的,也是一种宣传手段。守在屏幕前的人们,这个一眨眼或许就能看到一个当红的偶像歌手,那个一眨眼或许就能看到一个熟知的演员,再一眨眼或许就能瞧见一两张新面孔,而这些新面孔在不久之后或许就会突然出现在一部电影或者一档娱乐节目里。摄像师们拿着长枪短炮,穿梭于衣香鬓影间,记者的相机一刻也没有停止过闪动,但整个会场不显得嘈杂。所有人都深知一个规矩,你尽可以拍,但你不能问,因为这里不是新闻发布会;你尽可以说,尽可以笑,但必须有礼不失分寸,因为你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镜头记录下来,立刻被守着看直播的千万观众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在这里,你可以用些小心思让自己显得出众,但不能太抢镜头,因为只有能站在台上的人才真正有代表新娱的资格。
在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前,男男女女举止看似自然却实在谨言慎行。“这个不是那部古装玄幻剧的女主角吗?叫什么来着…这个我见过,还有那个、那个,我很喜欢那个人新出的专辑,看见没,就是九点钟方向穿白西装的那个…”余为不时这么唠叨一两句,他不太敢惹杜诺,也不好意思烦扰巫小婵一个女孩子,于是自然而然地,文竹成为他“打扰”的对象。他每次要说一句话前,都要拿胳膊肘子捅文竹一下,他捅的还不是别的地方,是腰眼儿。要是只有那么一两次,文竹或许还不愿怎么搭理他,毕竟他脖子上挂着的相机也正“咔嚓咔嚓”闪个不停,但是来上那么五六次,饶是他也不禁发起火来。
“你老捅我干什么!要捅捅杜诺去!”他倒不吝把脏水往杜诺这个发小儿身上泼。余为自讨无趣,也不跟这个“娘们儿似的哥儿”一般见识,双手插进裤兜儿,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晃悠悠走开,也不知他要钻进哪一堆香脂艳米分里去。
杜诺找到一个不偏不倚的位置挨着几人坐下。左手边似乎是一个有点儿眼熟的导演,正跟几个嫩面孔笑着交流着什么,看气氛很是轻松愉快;右手边坐着几个似乎资历很老的演员和歌手,各自熟络地玩笑打趣。娱乐圈是个大圈子,而这个大圈子里的小圈子也不计其数。
孟君只戴一副大墨镜坐在那儿,竟没有人认出来,估计谁也想不到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杜诺和文竹的长相,就算是在这地方也是很惹眼的,不时有眼神向他们两人飘来,这些人或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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