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居然被只猫饲养了》第80章


夜渐渐深了,一勾弯月斜斜地挂在树梢。
冬风吹得树枝颤动,好像连冷月都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黑漆漆的房间里,奚念知与萱月紧紧抱着取暖。
她没办法看到日落与日出,也辨别不出她们被关了多久。
这种不知天昏地暗的感觉太过致命,她一直强逼自己入睡,却如何都睡不着。
“萱月,你说现在是不是夜晚?”
“姑娘我不知道。”萱月无力地问,“姑娘为什么说是晚上?”
“你听风声,不像是白天的风声。还有,那人很久很久没来给我们送饭。一日三餐,应该是每隔两个时辰送一次,我虽不知道确切时间,但感觉他很长时间没来了。”
“对,他真的很久没来了。”萱月轻笑道,“姑娘真聪明。”
奚念知扯了扯唇,倒不觉得自己很聪明,她只是刚好留意到了细节。
“姑娘,你饿了吗?我把没吃完的一个包子捂在怀里,温热的,你不嫌弃就吃点垫垫胃吧!”
“这有什么好嫌弃的?”奚念知笑道,“咱们一人一半,吃多点,也能暖和些。”
“好的姑娘。”
两人苦中作乐,共吃着同一个包子。
自被关起来,那人丢给他们的都是馒头,有馅儿的极少,干巴巴,十分难咽。
这次他们运气好,是有馅儿的。
奚念知之前努力进食,单纯只是为了活下去,根本没留意味道。
但现在——
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齿间,让她莫名感到精神一振,这包子的馅儿里究竟加了什么?为什么令她感到这么熟悉。
她一定尝过这种味道的食物,一定尝过。
到底是什么?奚念知再咬了口,慢慢咀嚼、品味。
脑中好像有一丝灵感缥缈地游移着,她想捉住却始终不能如愿。
到底是什么呢?
她苦思冥想,绞尽脑汁,最后颓败地吐出一口长气,她没能想出来。
“姑娘,不知是不是饿了,突然觉得这包子还挺好吃的。”
奚念知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姑娘我好冷,前些日子听人说快要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我们该不会在这里度过吧?”萱月吸溜着鼻子,“我好想回府,吃热腾腾的面条,喝火辣辣的疙瘩汤……”
下雪?今年的第一场雪?
奚念知蓦地怔住,她突然想起上次在宫中,皇上与她并肩站在梅园赏花。
那些红梅绽得极好,他在她身边温声说,等初雪降临的时候,他就将她接入宫中,因为下了雪的梅园仿若天上人间,美轮美奂且仙气十足,她一定会喜欢的。
届时他们就坐在亭下,一边用炭火取暖,一边品茗吃茶,再一起赏这雪中红梅……
是梅花,奚念知眸中生起一团星光,她终于想起了这熟悉的味道是什么。
原来这馅儿里加入了梅花,与她上次在宫中吃的梅花宴的味道如出一辙。
69。六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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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章
奚念知发烧了。
这黑漆漆的屋子不见阳光; 晚上又冷; 她不知不觉便浑身滚烫起来。
“姑娘;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没事。”
“怎么会没事?”萱月急得都快哭了,她大声朝外喊:“有没有人?我家姑娘病了; 快去找个大夫,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
“萱月。”奚念知轻声道,“没用的,我困了,想倚着你睡会儿。”
“好好好,姑娘你先睡。”眼泪颗颗往下掉; 萱月紧紧抱住奚念知,牙齿咬着唇瓣; 不让哭声打扰她。
“萱月,别哭; 真的没事,从关在这里起,我还没好好睡着过; 等我这一觉醒来; 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权当姑娘只是在安慰她,萱月强撑起笑容:“对; 姑娘说得没错;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快睡吧!”
奚念知知道她不信; 也不再多说。
她靠在萱月肩上,轻轻阖上沉重的眼皮。
很冷,也很困。
暌违已久的睡意终于昏天暗地袭来,奚念知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深。
梦里的八角鹿如约而至,但是它的身体已经近乎透明。
只有那一双眼睛,透彻如初。
奚念知望着它,它也凝视着她。
无须言语,她知道它快要消失了,真真正正的消失,再不会出现在她梦中。
其实她早已预料到,但心中依旧怅惘不舍。慢慢走到它身边,奚念知亲了亲它眼睛。
分明是在梦中,可这个吻的触感却无比真实。
她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包围在她身边,八角鹿似乎很开心,也很满足。
奚念知还想再摸摸它,一股力量却突然将她往外推,眼前的八角鹿就像迷雾似的,一点点消散在金光之中。
仿佛重重跌落在地,奚念知睁开混沌的双眼。
她再次穿进了润润的身体。
想起梦中消失的八角鹿,奚念知心痛地叹了声气,不过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错过了这次机会,她或许再也没有办法进入润润的身体,也会失去这一线生机。
从避风的假山洞里钻出来,奚念知朝乾清宫飞奔而去。
冬天的夜真冷,寒风将“她”皮毛掀起,血液都被吹得快要凝冻。
一路跑入乾清宫,不知是不是季节的原因,宫殿似乎都格外冷清。
奚念知跑入内殿,她先去寝房探了下风,并没有人。
那他肯定是在御书房?这么想着,奚念知调头直奔御书房。
果不其然,他正埋首坐在案牍后。
桌上颇为凌乱,御笔搁在砚台,笔尖上的墨汁都落在了桌面,黑乎乎一团。
更别提那些乱七八糟的奏折和卷轴,这是怎么了?往常明明收拾得井然有序……
下意识放慢步伐,奚念知试探地“喵呜”两声。
皇上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他是睡着了吗?
走到他脚边,奚念知继续“喵呜”。
终于,他微微动了动肩膀,露出一张疲倦苍白的脸庞。
虽是深夜,房中却燃着明亮的烛火,将他眼眸中的红血丝照得清清楚楚。
奚念知冷不丁收了声,愣愣望着他。
为何他竟如此憔悴?莫非是中毒颇深的原因?
再顾不得其他,奚念知猛地跳到桌上,她伸出前爪蘸墨,在摆在他面前的纸上努力写字。
哪知这一落脚,就成了一朵墨梅。
祁景迁揉了揉额头,嗓音嘶哑:“润润,下去。”
奚念知心里着急,对着他脸忙喵了两声。按照往常,他定会摸摸她脑袋,可这会儿他竟蹙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这落差让她很失望,奚念知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但是,他是她现在唯一的机会了。
努力站在桌上,奚念知焦急地盯着纸张。
她得再试试,前爪蘸墨,它滑稽地在纸上走来走去,终于写出一个乱七八糟的“梅”字。
“喵……”奚念知冲他嚷嚷,心道,皇上你快看看呀!
祁景迁正烦着,他深吸一口气,冲门外道:“蔡裕,把猫抱出去。”
很快,蔡裕进来了。
奚念知抗议地大叫一声,眼见他面色冷硬,毫无转圜余地,奚念知咬咬牙,继续飞快地在纸上写“梅花”的“花”字。
眼眶泛酸,奚念知只恨这会说不了话,又恨他对她太过残忍,平常不是又亲又抱吗?怎么关键时刻却对她如此冷淡?
“皇上,奴才将润润抱走了。”蔡裕作势上前。
祁景迁没抬头,轻应一声。
奚念知站在他身前,气极地“喵呜”乱叫。惹得蔡裕大急,焦切道:“哎哟润润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她这般抓狂,他也只是皱紧眉头,并无其他反应。
奚念知整个要炸了,她猛地跃到他大腿,盯着他胳膊就下嘴咬,眸中泪光闪闪。
“哎呀,皇上!”蔡裕惊呼一声,门外护卫倏地闯了进来。
祁景迁吃痛,捏住肥猫脖子,将它不轻不重地丢到地上,声冷如冰:“把它带下去。”
蔡裕慌手慌脚地用力抱住喵喵乱叫的猫,问:“皇上,您受伤了吗?”
“没,你们都下去吧!”祁景迁撩开衣袖,腕上只有两排牙印,并没有破皮出血。
蔡裕等人称是。
一步步退出书房,直至门关上。
被蔡裕抱着的奚念知心彻底凉透了,她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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