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你服不服》第51章


三叶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因为“小孩子家家”这几个字。
厨房里传出“砰”“哐当”“咚”声响,孟映生听的心神不宁,他把报纸折起来丢到一边,起身去了厨房。
台子上放着面粉,鸡蛋,蜂蜜等材料,三叶站在前面忙活。
孟映生靠着玻璃的拉门:“做鸡蛋糕啊。”
三叶没搭理。
孟映生似乎没看出她不高兴:“多做点放冰箱里,早上当早饭吃。”
三叶还是没搭理。
脚步声从门口一路延伸到自己身旁,她对着碗口磕鸡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
孟映生个子高很多,只要他站着,视野里就是女孩的发顶跟发旋,俯视的角度看过去,显得她更小只,他挺热心的拿了打蛋器递过去。
三叶偷偷瞅了眼师傅,接住打蛋器,高速打发鸡蛋。
孟映生在一边看了会儿,也及时打了几次下手,他问蜂蜜还要不要,听女孩说不要就放回原处。
三叶一点都不轻松,她全程绷着神经末梢,紧张的像是第一次做蛋糕,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以后,跟师傅靠这么近,心跳的很厉害,原来是没有的。
不一样了。
三叶把面粉筛进蛋糊里面,忍不住说:“师傅你,出去。”
孟映生:“……”
他一副夸张的伤心姿态:“师傅只是在旁边站着,打扰到你了?”
三叶点头,打扰到了,而且很严重。
孟映生抽抽嘴。
桌上的手机发出嗡嗡|震||动|,孟映生转身离开厨房,三叶松口气,手上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楚白找孟映生,拉他开黑。
孟映生闲着也是闲着,就戳进了游戏。
楚白恢复成了以前的|浪||荡|公子哥模样,好像如意这个人从来不曾出现过,他也不曾为谁傻逼过,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节奏上面。
打了两把,两连跪,孟映生喝口水压压惊,他还没找楚白,对方找过来了,劈头盖脸的问他怎么回事。
孟映生说,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楚白骂了两句。
不知道他在哪个犄角旮旯,信号不好,网卡,玩起来就是个坑。
孟映生就知道会被楚白那小子坑,好在他大号小号多,扛得住,他准备上大号打两三把,事务所里来了个陌生女人,一头波浪大卷,烈焰红唇尤其醒目,整张脸上化着很浓的妆,假睫毛快能把人戳死,完全遮住了她的本来面貌。
只是看了一眼,孟映生就知道来人身上没有丝毫阴气,手里不会有委托,是冲的别的事。
至于究竟是什么事,孟映生无迹可寻。
厨房里的三叶听到动静出来,好奇的看了看,随后就去泡茶。
女人没有接茶水,也没坐,她穿的很清凉,白色修身T恤||裹||着火爆的身材,红色包臀裙下是两条大长腿,T恤还短,一截腰露在外面,左侧还有个纹身。
孟映生第一眼看去,以为是蝴蝶,后来才发现是飞蛾。
三叶见师傅盯着人腰看,她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师傅喜欢小麦色的|皮||肤,不喜欢太白的那种。
孟映生纯碎就是对纹身的形状好奇,没有别的想法,他收回视线,问道:“女士,请问你是?”
女人的红唇微张:“赵君。”
孟映生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找我有事?”
三叶一听到师傅的开场白,就知道来的不是顾客,也不是朋友,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赵君开门见山:“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是为的你师兄,常年。”
孟映生重新将目光放在面前的女人身上,该不会是师兄的情劫对象吧?他的眼睛微微一眯:“你跟我师兄是……”
“旧友。”
赵君下一刻语出惊人,语气冷冰冰的,“你帮我转告他一声,他儿子下半年该上小学了。”
孟映生:“……”
第34章 
孟映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人走了; 他也没拦,感觉这里头的问题挺大的。
三叶从震惊的状态里出来; 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面色古怪的跟师傅说:“师伯他; 他有儿; 儿子啊。”
还那么大了。
孟映生扶额:“你觉得那女人在瞎说吗?”
三叶摇摇头; 不像。
孟映生也看着不像,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完了去看面前的小姑娘:“所以说; 我师兄; 你师伯真的当爹了?”
三叶嗯了声。
窝在椅子里的孟映生“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三叶把手机递过去。
孟映生似乎没想到小姑娘这么了解自己,他还没开口,她就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有点愣怔; 半响才拨通师兄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孟映生就说; 师兄; 你忽悠我。
常年问,忽悠你什么?
孟映生说,你儿子都有了,还跟我说历劫成功; 成功个屁啊。
常年很冷淡的说; 我没儿子。
孟映生嗤笑着说; 还忽悠,你儿子的照片我都见了,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小号的你。
完了又说,你儿子他妈来事务所跟我说的,人叫赵君。
那头没了声音。
一时间,孟映生的脑子里冒出了好几个猜测,都被他一一排除掉了,剩下一个猜测没排除——师兄恐怕是不知道自己有个那么大的儿子。
那这里头的故事可就狗血了啊。
电话里半天都没响声,孟映生欲要说点什么,耳边传来了嘟嘟声,挂了。
师兄这个举动怪复杂的,可以是惊诧,可以是慌张,也可以是激动,具体是哪个不好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跟那个叫赵君的女人之间的事情真的很狗血。
孟映生|摩||挲|着手机,他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师兄那次过来,跟他说什么情爱不过是泡影,看穿便可,现在看来是被打脸了,而且还是狠狠的打了一通,顾及脸都被打肿了。
对了,师兄历劫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孟映生没想出来准确的时间,当事人来了他的事务所。
常年浑身的腱子肉紧紧绷着,那脸比平时还要冷硬,他直白的问:“赵君什么时候来的?”
孟映生说:“一个多小时前。”
常年的薄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
孟映生对着师兄上下一打量,心想他这会儿也喝不进去茶了,索性没给他泡:“就留下了一句话。”
常年问:“什么?”
孟映生说:“下半年你儿子该上小学了。”
常年一言不发的往外面走。
孟映生懒洋洋的喊了声:“师兄,你没历劫成功啊。”
常年魁梧的身形隐约滞了一下,几不可查。
孟映生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意味深长的说:“我看你这样,还在劫中。”
常年迈着大步出了院子。
孟映生侧头朝着左边屋里问:“小叶子,现在的小孩上小学,最起码也有五六岁了吧?”
屋里传出三叶的声音:“好,好像是。”
五六岁……孟映生屈指敲点着桌面,他开始回想近几年师兄在道观里的生活,似乎没什么异常。
师兄本就是个话少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孟映生总以为他心里装的只有道,早晚会继承师傅的衣钵。
孟映生抬头看向外面,太阳不知何时被乌云遮盖,变天了。

老旧的居民楼呈筒子形状包裹着一个脏乱的院子,三楼的走廊上挂着很多衣服,其中一扇铁锈斑斑的门前,女人时髦清凉的衣服跟小孩充满童真的衣服晾晒在一起,被大风吹的剧烈摆||动,发出哗啦声响。
衣架连同一个豹纹小裤子被风卷着从上面掉了下去,常年在那物落到自己头上前抓住衣架,正要扔掉,冷不丁的发现豹纹小裤子上有块针线绣的字“年”。
想起了什么,认出了什么,他的眼角隐隐抽了一下。
进了楼道,入眼是成堆的垃圾,腐烂了,小黑虫四处乱飞,常年吸口气,吸进来一股子臭味,他避不开垃圾,索性无视的踩着上楼,上了一楼拐弯到二楼,完了又往上爬楼梯,不快不慢的,脚步沉稳有力。
到了三楼,常年找到挂着小孩跟女人衣服的那扇门钱,他抬手敲门,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谁啊?”
他道:“我。”
末了不知怎的,加了两个字:“常年。”
里面没了动静。
常年并不着急,他将手里有点歪歪扭扭的衣架掰正,挂回横在头顶的架子上面,就在这时,门开了,赵君看到他挂的是自己的豹纹小裤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等着他说,等半天都没等到,她甩手砸上了门。
这里的一切好似都又老又旧,那门被砸的震了震,颤巍巍的,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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