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净》第510章


澜纾惺裁聪∑妫惺裁床豢赡艿模?br /> 可她呢,一心只想着替赝品打天下……
她竟不曾想过派人去搜寻有无承宗踪迹……
她竟蠢钝至此!怎么对得起爸爸和妈妈!怎么对得起承宗!
她竟这么蠢啊!池净赎罪般对万晟磕着头,额头大力地磕在地上,“咚咚”作响。“求求你,万少爷,求求你告诉我,我弟弟在哪……”
她的弟弟,爸爸妈妈用性命护着,却被她弄丢走散的苦命的弟弟在哪?在哪?
“你告诉我,我就算现在立马死掉。我也瞑目啊!我别无所求,别无所求啊万少爷!”
她专心致志地磕着头,一下又一下,眼泪随着她起伏的动作随空飞扬,她的整张脸除了眼睛红得像得了病,其余白得半点血色都没有。
就连虚通也难得地站在一旁,看着狂乱的她,没有下一步动作。
“有一次,我路过你的营帐,听到你在哼这首歌。”万晟终于不忍,转过身来,怜悯地对她道出真相。
池净猛然停住磕头的动作。
虚通趁机上前,用早就预备好的手帕往她鼻间一捂,池净便栽倒在他怀里。
他脸上喜色顿现,二话不说,单手扛起她,脚下一跃,远远飞离了万晟的营帐。


将离赶到万晟营帐的时候,只看到万晟手里捧着一杯茶出神,身旁的器具一片混乱,地上还有显眼的血迹斑斓。
那是谁的血?是谁的?净净出事了?
将离一把提起万晟,“净净呢?净净有没有来过这里?”
“池净……”万晟抬起头来,眼里有些茫然,“她被虚通抓走了……”
“多久了?”果然中了虚通的计……将离心里一阵发疼,怒气冲上了头顶。
“也没多久……就、就一刻钟……她,她护着我,让我先逃……我不肯,后来那道士……”万晟似乎有些后怕,带着抖意,组织着零零碎碎的语言。
净净将万晟视若亲弟,就连小鱼与顺姑的死她尚且耿耿于怀,对万晟以命相护,此时于将离看来半点也不出奇。
“净净有没有受伤?”将离急声道。
“伤了手臂,但不是很严重。虚通、虚通迷晕了她,我,我不是虚通的对手……”万晟垂头丧气模样。
“那我问你,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没留意……我对不起池净,我竟眼睁睁看着她被抓走……”他眼眶微红,不停地责备着自己。
将离没有耐心听这些,一把推开他就往外跑。
净净!
净净不能有事!
上次落在虚通手里,虚通那个丧心病狂的竟切下了她一块肉烹煮而食……
如今的虚通,失了一条臂后的虚通必定更加心狠手辣……净净,净净到了他手里,怎能有活路!
死劫……净净还有一个死劫,难道真的天命不可违,真的半点也不可能躲过吗?
可是,四面八方,他要往哪个方向追?虚通狡兔三窟,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
将离痛苦地抱头蹲下,“哪边?去了哪边?到底该往哪边?”
他有很多办法可以测出净净被掳走的方向来,卜卦也好,测字也罢……但现在他脑子里一片慌乱,不管什么字也想不起来,手还不由自主地发抖——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竟慌得六神无主。
“净净,净净,你在哪啊净净……”
干脆以“净”字为卦!将离咬牙,在地上泥土间写了个“净”字。
自己是不可给自己测字的,但如今他等不及了,只能病急乱投医!
他凝神静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稍作冷静后,他认真地解起地上自己所写之字。
“淨”字,左边两点水,右边“爭”字形“龟”,皆为北方玄武之象。
而“爭”之“爫”乃钳制乃伤害乃利爪,“爫”下之“尹”作受害者看,“尹”乃“伊”的一半,净净命悬一线也!
而“净”除了有清净,洁净之意,还有“净院”之意,“净院”,佛门清净地,寺院也!
那么,净净极有可能被虚通掳往了北边,一座依水而建的寺庙!
“波罗寺!”将离肯定地自语,一跃而起,往北追去!
净净,等我,撑着,我来救你!
第569章 无常
这里是什么地方?
池净恍恍惚惚,只觉自己处身一片寒凉之地。她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被人拖着向前走。
双手被束缚着,不疼,但就是手腕处传来的刺骨的阴冷,让她很是不适。她依稀记起,虚通好像是用麻绳捆了她的……但那不是麻绳吗?她记错了,其实是铁链吗?
在前面拖着她的人是虚通吗?
狗贼……
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让人莫名地不寒而栗,但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铁链的声音,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
池净极其虚弱。
但这般虚弱,两脚却还能蹒跚着随着意识往前走,她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她能感觉到那人拖着她,不紧不慢地过了一道门,然后又是一片平坦的泥路。
是要去哪?
她心里正疑惑,压迫着她眼皮的东西终于消散,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但仍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
天黑了?
这四周好暗……风微微地吹过,明明风力不大,却一下下地直吹得人心里发寒,一股子阴冷如毒蛇一样拼命想要往人的骨头里钻。
她的双手确实是被铁链拘着,但铁链的那一头,牵着她走的却不是虚通。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人,背对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是谁?”
池净舔了舔干裂的唇,出声问道。
那白衣男子没有回答,仍自顾自地往前慢慢走着,如散步一般。
他的脚步沉稳中又给人感觉带着一种漂浮感,背影挺拔笔直,看起来十分惬意,但她却被拖得很快,一步不敢停才能跟得上他的脚步。
池净又提高了音量:“喂!你是谁?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那人像没听见似的,仍然不言不语,甚至没有回头。
池净正欲继续询问,忽地被眼角余光处闪过的一抹红夺去了注意力。
花?
这道路两旁竟开满了花?
她眯了眯眼,视力极佳的她即使于黑暗中,也很快辨认出那是什么——
曼珠沙华,黄泉之花。
看清了的同时,她心里一惊,往前面的白色影子看去。这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她的前方又何止一位白衣公子?在白衣公子的右边有一位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衣公子。
虽然知道这时候想这些有些不合时宜,但她确实笑出声了。
她想起了好多梗,譬如包大人过斑马线,他出现了,他不见了,他出现了,他又不见了……
又譬如黑人为什么喜欢吃白巧克力,因为他怕咬到自己的手……
再譬如长得黑的人千万别在晚上自拍,否则就只能看到牙齿了……
没想到她这么一笑,前面的两个人——不,那确切来说不能算是人,是阴差,反倒奇怪地齐齐扭头看她。
白衣的阴差道:“你笑什么?”
右边黑衣的阴差也奇怪地看她:“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被我们押着上路还能笑出来的。”
然而,当池净发现,她并没有看到黑衣阴差的脸,只是看见他的洁白牙齿之时,笑得更大声了。
“疯了吗?”白无常眨了眨眼。
“不对,哪怕是得了疯病的死魂,被我们勾离体外后,也会从疯症中清醒过来,好等待十殿宣判才是。”黑无常应道。
这女魂没疯,那她是在笑什么?
池净又自个儿乐了片刻,这才道:“你们是黑白无常两位阴差大人么?”
她方才迷迷糊糊中跨过的那道门是鬼门关吧?而这路边栽满了火红的彼岸花,这条必定是黄泉路了吧?
黄泉路的尽头是忘川河,而河上有一座奈何桥。
白无常与黑无常对视一眼,不再理会她,继续又往前方赶。
“这是直通奈何桥之路,过奈何桥就必定得经过望乡台,饮孟婆汤,你们这是要直接拘我去轮回?”
黑白无常仍不语,一心赶路。
池净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一千两,换一个答案,如何?”
不然她说怎么那么多人死后都想着给自己备多一些陪葬品呢!这不,她随身带着的银票,方才掏出来才知道,上头自动印上了“冥元”二字。
黑白无常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白无常沉吟片刻,道:“人死如灯灭,这一世的恩恩怨怨纷纷扰扰皆已是身后事,你何苦再执着?”
“放心,我问的问题不会为难你们。我只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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