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第28章


然后又补了一句,脸上忽然浮现出了温暖的笑容:“我和荆泠十年前就遇见了。”
只不过真正相识是在十年后,相爱的话可能会稍微晚一些,但是总会有那一天的,不是吗?
陈恣念忽然软下来,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不过有些无力,他怼了章回一把:“滚吧,别在这碍老娘的眼,老娘还缺你这一个男人吗?”
章回无奈地笑了一下,拿着杯就要离开,快走到门口时想起一件事,他对还倚在吧台上的陈恣念说:“你和Melancholy的那个人什么关系?”
Melancholy是那天万圣节派对的那个夜店。
陈恣念想了一下,“Anthony?”
“嗯,是吧,你‘老公’。”
陈恣念翻了个白眼:“哦他啊,除了发生关系没啥关系了,咋了?”
章回看他不在意的样子放下心来,他不是多言的人,但是陈恣念是他的朋友,虽然他玩世不恭,但他还是希望他能遇见良人。
“没事。”然后笑了下走开。
陈恣念感觉莫名其妙,很巧的是他忽然收到了Anthony的微信:“晚上约不?”又发了张内裤升旗的骚照。
要是往常的他一定很随意地撩一句:“老公我想跪下舔!”
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很不好,不过是名字都不知道的约过几回的炮友,别说他还真超过他的约炮限期了,他之前几乎不约回头炮,但是Anthony确实让他很爽。
但是再怎么爽现在看到他的微信都不爽,他回到:“滚,野驴。”
Anthony很快回复他:“那在野驴身下爽得跟母狗似的是谁。”然后发了一张他的床照。
陈恣念气得拉黑了Anthony,他本想就此告别,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几个小时候后,他再一次在那个他仿佛逃不掉的男人身下醉生梦死。
……
下班之后,章回问荆泠:“嘴里还疼吗?”
荆泠摇头,章回不信似的,再次强迫他张开嘴,还没碰他荆泠就已经皱了下眉,章回叹了口气:“走吧,带你去吃冰。”
于是荆泠被章回带到了商场,强行买了个冰淇淋塞在手中,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商场里的小朋友特别多,被挤在一群小朋友里的大朋友荆泠有些不好意思,章回看着他呆愣的样子笑得开心。
忽然有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小女孩拉了拉章回的裤腿,章回蹲下来看着她,和她的视线持平,小姑娘甜甜的又有些害羞地说:“叔叔你一会儿要来看我跳舞吗?”
章回看了一眼荆泠,发现他好像很有兴趣却不知怎么表达的样子,于是他温柔地看着小姑娘:“好啊,在哪里呢?”
小姑娘十分开心地样子:“就在广场!叔叔你一定要来给我加油呀!我叫瑶瑶!”
小姑娘父母既宠溺又无奈地看着她,章回向他们颔首,然后说:“好的,叔叔一会儿会去的!”
瑶瑶开心地笑了,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荆泠一眼,然后拉了拉章回的衣袖,悄悄地跟他说:“那叔叔一会把哥哥也带来好不好。”
章回“噗”的笑出声,然后他看向荆泠挑了下眉:“好的,叔叔一会会和哥哥一起去看你跳舞的!”
他看到荆泠忽然瞪他,这就对了嘛,表现出真实的情感,生动的表情的荆泠才更加可爱。
章回等到荆泠吃完冰淇淋后,然后就向广场走去,到了以后才发现,是一个舞蹈学校比赛的幼儿组,瑶瑶的爸妈给他俩留了个比较靠前的位置,荆泠和章回走到了那里坐下了。
瑶瑶是他们集体芭蕾舞蹈的主舞,站在最前面,一群小天鹅中她跳的最好看和卖力,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
章回看着身旁的荆泠看得认真,整个人坐得笔直,双手紧握着放在腿上,不知道是喜欢小孩子还是喜欢舞蹈。
忽然瑶瑶身后有一个走错位的小天鹅,瑶瑶正抬起一条腿准备下腰,那个小天鹅跳错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然后瑶瑶没站稳就摔倒了。
因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所以离舞台边缘很近,瑶瑶站不稳地就要摔下台去,这个过程发生的很快,甚至大家都没来得及反应,章回刚想要跑过去接一下,他发现他身旁的荆泠已经冲了过去。
他从未看到荆泠如此惊慌的样子,紧张得面部表情忽地变得悲伤又凝重。
荆泠其实并没有过多地思考,只是条件反射地就冲了出去接住了瑶瑶,虽然不沉但是下坠的冲力还是使得荆泠双膝重重地砸到了硬邦邦的理石瓷砖上。
瑶瑶的父母惊恐地冲上去抱住瑶瑶,不停地对荆泠表示着感谢,但是荆泠却不为所动,放开瑶瑶后还是保持跪着的姿势在那里。
章回将他扶起,却发现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手心被冷汗浸湿,嘴唇失去了血色,他还站不稳地靠在章回身上。
章回有些担忧地问他:“怎么了?说话,荆泠。”
但荆泠的嘴唇都开始剧烈的颤抖,章回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庞,担心地注视着他。
忽然荆泠以很大的冲力冲进他的怀中,他紧紧地抱住章回的腰,章回一下又一下的抚慰地顺着他的头发。
他忽然听见,荆泠颤抖仿佛浸了冰水的声音:“我的妈妈……就是这么离开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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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等待
荆泠大学之后,和荆红见得越来越少了。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人世间就是这样的,见一面便少一面。
荆红在四十二岁那年,遇见了她人生中另外一个重要的男人,荆泠只见过他不到三面,母亲让他叫他候叔叔。
那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看起来斯文又圆滑。
他说他年轻的时候有幸看过荆红的舞蹈,记忆很深刻,再次遇见她后很开心,在听说他二十年几乎没登过台表示很遗憾。
那时候他常来找荆红,和荆红说了很多,他说他要带希望看到荆红继续站在台上跳舞。
四十岁的荆红枯槁得已经看不出年轻时的容颜,但还是朱颜未逝,心里还存留着微弱的火光。
当她不顾一切带着舞鞋要跟那个男人走时,那是荆泠始料未及的事。
荆红临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的小精灵,你已经长大了,妈妈有些不甘心于这辈子就这样了,请允许妈妈再最后任性一回。”
虽然那时的荆泠还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梦想,荆红终究是选择了梦想,为什么连母亲都不要他了。
但是当他看到荆红后来寄给他她在各地演出时的照片,他才知道,他的母亲,只有站在台上的那一刻,才是活着的。
原来这么多年,是他牵制了她的母亲,母亲对他的爱,已经凝结成了他二十年的年岁。
在他接到候叔叔电话的那一刻,他已经近半年没有收到荆红的讯息了。
荆红临走前告诉荆泠,要好好生活,不要担心她,也不要主动去找她。
荆红每回寄来的信件的最后一句都是“近期一切安好,勿念”。
荆泠一直等着,等她追梦追累的那一天后回家,他以为那一天总会到来,他万万没想到等来的那一天却是荆红的死讯。
……
“那天我抱着妈妈的骨灰回家的那天,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叶子都落尽了。”
荆泠坐在章回家的沙发上,他的足搭在章回的膝上,章回盘腿坐在地上,旁边放着药箱,正一点点给他青紫的膝盖上擦着药。
他抹完一下,轻轻的呼一下,然后抬头探寻地看荆泠的表情,“疼吗?”
荆泠摇摇头:“不疼。”
章回知道荆泠心里的疼痛已经超越了肉体上的疼痛,他起身离开一下,然后像变魔似的变出一盒星空糖,他打开问荆泠:“想要哪个星球?”
荆泠咬着手指,很纠结的样子,最终迟疑地指了下月球的那一枚。
章回看他犹豫的样子笑得宠溺,然后拆开月球那一支喂给他,捏了捏他颊边嫩嫩的肉,“都是你的。”
然后又坐回了地上,重新拿起擦药的工具,边擦边说:“工作室的小姑娘送的,我不喜甜,都给你吃。”
荆泠嘴里一片甜,脚趾蜷缩在章回结实的大腿上,心里的苦楚好像也跟着缓和了一些。
在这个只有彼此的夜晚,温暖的房间里,他继续说着他藏在心里好久的话。
“候叔叔说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在笑着跳着。”
“摔下台后的她躺在血泊里,嘴角还带着笑,我想她大概是带着快乐离开的。”
顿了一下,然后隐约有啜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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