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二》第48章


玄六正在发脾气,跳上树弹琴,周围蛙虫鸟兽全都被吓跑,徐南柯不忍卒听,赶紧上前拽起沈寄,将他带回去。
沈寄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眸里罩着一层浅浅的雾气,好似醉了,又好似没醉,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南柯,微微笑道:“师兄,你来了,这次你可不要失约了。”
徐南柯心尖抖了抖,心脏仿佛被谁狠狠揉了一把,低声道:“好。”
沈寄笑着在他面前蹲下来,踉跄一下,差点摔倒,被徐南柯一把拉住,他回头道:“上来,我现在背师兄回家。”
徐南柯失笑道:“你连站都站不稳,怎么背我?”
沈寄抬起眼眸,眼里有几分失落,迷糊地瞪着他,片刻后,不开心地道:“要背。”
“好了。”徐南柯抓住他腿弯,一下子将他打横抱起,揽入怀中,收紧了双手了,道:“现在让你背着我了,我们回去罢。”
沈寄开心了,将头埋入徐南柯怀中,蹭了蹭,道:“好,师兄抓稳,我要走了。”
徐南柯忍俊不禁道:“好,你走慢一点,别摔到我了。”
他陪着沈寄含糊不清地一问一答,回山的这速度竟然越来越慢,御剑飞行在山间,朦胧月色,有几分以后都将如此细水流长的错觉。此时四月芳菲,夜色深沉,沈寄脸上映着月光,凉如许,徐南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觉得越看越好看。
此时的感觉又和几年前的那种感觉不一样了,掺杂了莫名奇妙的心慌意乱,相逢之日,也未曾想过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回到了落日峰上,徐南柯正要将沈寄放回他房中,谁料沈寄突然从他怀里跳下来,跑回自己房里持了绛云剑,跳到屋顶上,浑身真气激荡,长发月色下翻飞,大吼道:“姓谢的滚出来!”
徐南柯:“……”
整座落日峰被他浑厚真气一激荡,抖了三抖。明忍明矾等不怕死的弟子们都纷纷出来,看徐南柯和沈寄这对活在绯闻里的道侣,又要上演霸道师兄爱上我的戏码了。众人都津津有味地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明忍明矾发现此商机,恨不得前排兜售瓜子。
徐南柯好说歹说连哄带抱,把他弄了下来,他又晃晃悠悠地将自己房中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搬到徐南柯房中,布巾鞋子笔墨纸砚什么的全都摆到一起,枕头放在一起,被子也叠在一起,然后坐在床上盯着徐南柯,眼眸不甚清醒,蒙着一层水气,脸上却带着笑容,一声一声唤道:“师兄,师兄。”
他每叫一声,徐南柯就温声应一声,全无半分不耐烦。
折腾了好久还没安宁下来,徐南柯实在哭笑不得,走上前去将他压在床上,给他脱衣服,道:“你今晚要在这里睡?”
沈寄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含糊道:“不止今晚。”
徐南柯挑了挑眉,看来沈寄狼子野心还不小,他嘴边带着笑意,伸手去替沈寄将身上衣袍扯下来,沈寄一沾上床,便昏昏沉沉了,也没动弹,任凭他弄。
徐南柯将他外袍褪去,丢在一边,正要脱去中衣,手指却猛然一顿。嘴边笑意也骤然凝固。
沈寄脊背上,一条狰狞的伤口,从第三截脊柱一直延伸下去。徐南柯心头一跳,血液朝头顶上涌,猛然将他中衣给撕了,只见他后背上伤口遍布,似乎已经结了痂,再往右臂看去,哪里是被毒蝎蛰了,哪里是被酒缸给磕了——分明是被什么妖兽给咬的,半截手都有脱骨重新接骨的痕迹!
徐南柯心中猛跳,顿时面上青了又白,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心脏被死死攥紧,他抬起眼皮朝沈寄看去,沈寄此时还睡得安稳,眼睫上沾着些许雾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表白。(明天准时五点,看能不能双更)
师兄遭受三连击:沈寄的日记、沈寄装三师兄、沈寄的伤口。
☆、第36章 我喜欢你(二)
他脊背上最深的那一处,能够摸出肋骨断裂的痕迹; 皮肉如今就算已经愈合; 却依稀留下原先血肉模糊的影子; 咬伤深入骨髓; 触目惊心!不止如此; 沈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徐南柯竟然不敢再去细看。
他喉咙酸胀,手抖了抖; 将沈寄的衣服放好; 拎起被子; 轻手轻脚盖在他身上。
沈寄闭着眼睛; 熟睡时不谙世事的样子; 却轻轻蹙着眉头,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幸的事一样; 徐南柯忍不住伸手在他眉心揉了揉,将他眉心展平。
“不过我功夫好; 倒没受什么伤。”
——全都是骗人的。
倘若功夫真的好; 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未免太不知道照顾自己了。
徐南柯缓缓地捏起了拳头。
回想起那几日沈寄的表现; 徐南柯只觉得不忍细想; 每想到一个细节; 心尖就宛如被刀子狠狠抽一下,皮开肉绽,疼上三疼。
他豁然站起身来; 垂着头,胸膛猛然剧烈起伏几下,眼眸里聚集起暴风雨,他此时满腹滔天怒火,转身提起剑便走,有种现在就去药王谷把江诗河杀了的冲动!千刀万剐!什么搬酒酿酒,全是骗人的,居然敢骗他!
可是脚步还没迈出门,身后传来轻声:“师兄,我走错了一步。”
声音宛若游丝,虚无缥缈。
徐南柯顿时僵住,转过身来看沈寄一眼,只见他仍然不甚清醒,只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盯着床顶,乌黑眼眸蒙了一层冬日霜冻,模糊不清,他低低道:“我若是不揭穿你便好了,我便可以继续误会下去。”
有许多事情难得糊涂,若是一直误以为师兄喜欢他,此时也不必这么难过了。
“你即便不喜欢谢长襟,恐怕也是没喜欢我多少的吧,你把我当师弟,我却对你有那种心思,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他没有看徐南柯,只是神志不清地低语道。声音很轻,一吹就可以飘散在风里。
片刻后,又喃喃地问:“我该怎么办,师兄?”
屋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烛火摇曳。
实在醉得不清,否则平日里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他将手背盖上眼睛,似乎觉得很累,又或是觉得烛光太晃眼,半晌后低低叹息一声。
这声叹息几分情深意重,几分求而不得,婉转落于徐南柯心头。
他只觉得心里又被鞭子抽了一道,落下深深的血痕。
沈寄从小过得苦,极难在别人面前示弱,除了徐南柯,恐怕天底下也没有第二个人看见他这一面。徐南柯的脚步僵硬在那里,心口疼得发颤。
他忽然意识到,如果从进试炼地那时起,沈寄便误会自己喜欢他,在之后的三四年内,他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沈寄又是怎样在心底千回百转地思量与琢磨,最后化为满心欢喜的……
越是这样,他的拒绝就愈发残忍。
他的一句误会,将这几年的所有期待、希冀、欢喜、愉悦全都化作虚幻,原来不过是一场空,原来不过是沈寄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落在心坎上的甜全都变成了毒…药。
他必定以为自己不仅可怜,而且可悲……
徐南柯神情惶然,快步走回沈寄的床边,有什么埋藏在心里,即将破土而出,好像带着山呼海啸的姿态,让他内心翻涌不已,千言万语,似乎要说出口,最后又哽在了喉咙里。
他轻轻将手按在沈寄额头,替他揉了揉头,道:“你没有走错,你这一步棋下得很好,把我都套进去了。”
沈寄没有动,似乎没有听见。
他把沈寄放在眼睛上面的手拿开,按在他头顶,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逼迫他看着自己。两人靠得有些近,呼吸落到了一处。
沈寄微微睁大眼眸,眼角有几分发红,不明所以地看着徐南柯。
徐南柯微微俯身,认真地凝视着沈寄,冲动的话到了嘴边上,犹如离弦之箭,不得不发,他低声,极力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泄露了几分焦急,道:“倘若我告诉你,我半点都不觉得恶心,我觉得很开心,我心疼你,我怜惜你,我离不开你,我也喜欢你呢。”
沈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像是听不懂徐南柯在说什么似的,微微勾起头,试图听清楚他的话,眼眶通红:“……”
徐南柯拇指蹭了蹭他眼角,胸口闷闷地,继续道:“明白我的意思吗?最开始是个误会,但我不介意把它变成真的。你要一生一世,我便给你一生一世,你看不下去别人,我也不会多看别人一眼,以后只有你了……我,我也不能没有你。”
尽管惶急,他依然脸红了红,有些想要别开视线,却又强迫自己盯着沈寄,认认真真盯着他,告诉他自己此时真心可鉴。
沈寄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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