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二》第83章


问:“也会给我扇扇子,念诗,教我学法术吗?”
徐南柯想了想,道:“念诗……这个好像没有做过,以后可以试一下,但他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离开你。”
沈寄仰着脸,道:“这说的不就是师父吗,没有比师父对我更好的人了。”
徐南柯失笑,说:“好吧,你说是我,那就是我了。”
他仍是睡不着,徐南柯带他上街,变了些法术给他看,又从小摊子上拿了些烟花,亲手放给他看,流光溢彩的烟火在黑沉沉的夜色里炸开,沈寄仰着头看,十分开心。徐南柯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沈寄先前在赌城里说过的话,便在街上寻了寻,从中挑出一副面具,轻手轻脚地凑到沈寄身后,蒙住他的眼睛,说:“我数三下,你再睁开眼睛。”
沈寄嘴唇翘起,道:“好呀。”
徐南柯比他高出半个身形,十分不方便,便绕到他身前,单膝跪下,将面具小心翼翼地罩在他脸上。面具很精致,是沈寄说过,他最喜欢的模样,也是从小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三、二、一,睁开眼睛吧。”徐南柯道。
沈寄睁开眼睛,面具后的双眸熠熠生辉,烟火落入眼眸,饱含希冀与亮意。
徐南柯忽地倾身上前,在他露在面具外面的小半张脸上亲了一下,笑着问:“喜欢吗?”
沈寄眼睛倏然红了,小声说:“很喜欢。”
徐南柯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小沈寄的身影骤然消失,空荡荡的街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知道,这一层心劫应该是过去了。小沈寄原谅他了,执念消失了。
徐南柯摸了摸心口,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沈寄的心劫里待了多久,只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他站起身子,正欲离开这里,眼前景象却骤然一变。
这次眼前景象愈发熟悉了,崇山峻岭,圆月瀑布,远远可见几座山外,孤鹜山一峰独绝。徐南柯只觉得血液涌上了头顶,走出几步后,双腿开始发软。空中传来他的魂曲之音。
他回头望去,正好望见溪边一个背影,拿着短笛,相当孤寂,浑身是血。
溪水已经全都被血水染成红色了。
☆、第62章 渡劫(三)
这个场景令徐南柯一阵恍惚,他站在原地; 一动也不敢动; 他真的分不清; 这到底是沈寄的心劫; 还是他自己的心魔了。沉睡的那五年里; 他反复梦到这种场景,不同的地方,同一个背影。
可这一次却不是梦境; 而是直接把鲜血淋漓的创口撕开; 摆在他面前; 逼他直面。沈寄经历过的; 叫他也经历一遍。
徐南柯脸色惨白。
他觉得这可能就是天道对他篡改沈寄命运的惩罚了。
徐南柯忍不住; 飞至沈寄身后,从身后拥住了他; 可是这一次却不像上一层心劫那样,能够直接触碰到小沈寄; 而是直接从沈寄身体里穿了过去。徐南柯往前一冲; 就冲到了溪水里去,浑身湿透; 他有点讶异地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明明是实体的; 可为什么没办法触碰到沈寄。
应当是沈寄的心扉更加紧闭了。
沈寄毫无知觉; 只是冷冰冰地朝四周看了一眼,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
不过他什么也没看到。
徐南柯没有办法,只能看着沈寄沉默地在溪边把伤口清理了; 离开了孤鹜山。在落霞坡上他受了极重的伤,但没有去药王谷医治,头几天打坐修行时,经常满头大汗地蜷缩成一团。背上伤痕累累,森森白骨正在愈合,可是进度相当缓慢。
这一回徐南柯看清楚他身上每一道伤口了,不再像之前在药王谷中那样,沈寄为他做了很多,他却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次他就算亲眼看见了,却也什么也做不了。徐南柯跟在沈寄身后,一触碰他,就穿过他的身体,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叫徐南柯只能沉默。
他看着沈寄漫无目的地寻他,脸上神情一日比一日冰冷。久久没有打理自己,衣服也乱七八糟的,不变的是手上永远捏着一只短笛。
徐南柯跟在后头,看着他。心劫中流逝的时间是几日,实际上在外头不过几瞬而已,但他依然感觉度日如年。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个主意,等到沈寄在溪边喝水时,转到他身侧,剑气一挽,将树上叶子尽数扫落,盘旋在空中组成一个有些诡异的形状。徐南柯是火系,并不能熟练使用这种法术,他本来想写“沈寄”二字,但是树叶在空中扭曲成一团,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
如此异动,沈寄自然注意到了,他立即提剑来挡,但忽然变得激动起来,猛地站起来,东西南北地叫道:“师兄!”
他神情绝望,似乎并不抱什么希望。
徐南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树叶,凑到沈寄面前,轻柔地抖了三抖。
这个沈寄是五年前的沈寄,重伤未愈的沈寄。徐南柯原本在孤鹜山上沉睡时就在想,如果不沉睡那五年,直接能够找到沈寄,会对他说什么——
徐南柯以剑气在地上划下道来,写着:我是。
沈寄浑身僵硬,不敢置信地盯着地上那两个字。
徐南柯知道他并不能看见自己,但依然想要拥抱他,于是走到他面前,伸出两只手抱了抱他。他能够感觉到沈寄浑身颤抖,僵硬如石板,也不知道感觉到了自己没有。
这之后,徐南柯随沈寄在每一处的山巅上坐下来,看过日出日落。不过在过路人的眼里,看起来就好像从头至尾是沈寄一个人走过这些路似的。沈寄坐在悬崖顶上,虽然脸色紧绷,还在怪他,但却准备了两个蒲团。徐南柯便在他身旁坐下。
这时,他反复地写:我喜欢你。
还随沈寄去了一些魔修道修混杂的地方,找能够看到魂魄的通灵办法。这时沈寄以为他身死,魂魄还在,于是千方百计想要将他的魂魄变成实体。徐南柯虽然知道,只要告诉他此时去孤鹜山就能找到自己,但是心劫中一切不过是幻象,告诉了沈寄,也没什么用。
他便陪在沈寄身边,沈寄每时每刻要确认一下他是否还在,徐南柯便不厌其烦地写:我在。
他还写:我那时离开不是故意的。
也跟在沈寄后面去了一些不起眼的小酒馆。不过徐南柯发现,沈寄居然不是一杯倒,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喝了很多杯酒,也不会醉。越是喝得多,眼眸越是清醒。
他让徐南柯喝一口,杯里的酒少了一些,然后他就着杯口微微有些湿润的地方,也喝一口,以此方式来确认徐南柯的存在。徐南柯坐在他对面,撑着脑袋看他,以手指沾湿酒水,在桌上笑着写:也分我一杯酒。
沈寄也露出一点笑意,伸手对着虚空抚摸一下。
等到沈寄脸上冷意渐少,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徐南柯感觉自己好像慢慢从透明变成了实体。徐南柯倒是有些明白沈寄这心劫究竟是渡什么了,就好像是一场梦境一样,他将这场梦境填补充实,弥补这五年来所有的遗憾。他陪沈寄走过这漫漫长路,日后沈寄再回想起来,这五年便不全然是孤寂和恨意。
待到沈寄醒来后,必定会记得心劫中的一切,他只需要将这份记忆牢记,代替孤身一人的那五年记忆。
从今往后,便不觉得苦。
这日,徐南柯想了想,在桌面上写:沈寄,我想和你成亲。
他这一行字在桌面以水迹方式出现之后,手腕忽然被捏住了,徐南柯已经习惯了这样和沈寄交流,猛然被沈寄捉住手腕,感知到对方指尖的温度,吓了一跳。他一抬头,只见沈寄神情激动:“我能看见你了。”
倘若能看见了,就说明心劫即将渡过,徐南柯隐隐约约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便做好眼前一切消失的准备。谁知暂时还没有消失,两个人本来就在客栈里,沈寄已经将他打横一抱,飞身进了房间,将他往床上一放。
沈寄扑上来就开始脱徐南柯的衣服,还不太熟练,但十分急切。徐南柯脑子都懵了,觉得是不是太快了,而且现在这个沈寄是五年前的沈寄,难道要在心劫里和他来一发,外面的那个沈寄会生气吗。不过他也没有拒绝,两个人亲了一下,就继续火急火燎地脱衣服,正当沈寄的手探入徐南柯胸襟前时——
眼前的沈寄忽然消失,又只剩下徐南柯一个人。
徐南柯:“…………”
裤子都差点脱了,要做就做到底好吗,突然临阵脱逃真是要让人气死了。
徐南柯面上燥热,睁开眼睛,原先心劫中的景象都缓缓消失,眼前逐渐变黑,景象转到山洞当中——
他和沈寄还维持着先前的模样,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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