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笛恋》第42章


李魁下达作战指令:“大家各就各位,严密监视敌人动向,一有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报告。”
李魁拉着母亲的手:“妈,这儿太危险。你不能在这逗留,赶紧离开这儿。”
李母倔强地甩开李魁:“不,我不走,我不能走。要走我们一起走。你不走,我就待在这儿。我要在这里守着你。就是死,我们母子也要死在一块。”
李魁转身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啦,快把老太太护送到城里去。”
门外立刻闯进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连架带搀,将大声喊叫和拼命挣扎的李母带离小楼。
谁知,李母前脚刚离开,郝仁后脚也来到了P派“东门作战前线指挥所”。
☆、苦口规劝
江宜市虽说有东门、南门、西门、北门之说,但进出城的四个方向都没有门;只有三条主要干道通往市郊。P派红造会将敢打敢杀,不怕死的人员进行组合,在城乡结合部组成东门、西门、北门(南边为长江天堑)三个作战前线指挥所,以阻止G派从不同方向攻入城内。P派其他武装人员则负责城区的警戒,主要任务是保卫市中心的“红造会”总部。
两派武斗的枪声打响后,李魁作为P派“东门作战前线指挥所”的司令,日夜驻守在东门关口。
这天,郝仁也来到“东门作战前线指挥所”。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向李魁传递一个重要信息。
李魁一见郝仁,眼睛顿时放出异样的光,他立即从办公椅上起身站起来,亲热地拉着郝仁的手走到办公桌前:指着桌面标有“密件”但已经撕开口的信封告诉郝仁:“郝仁,你来得正好。你当我一回军师,帮我参谋参谋这一战怎么个打法。”
李魁当着郝仁的面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摊在桌上,拍了拍这张纸片,对郝仁说:根据红造会指挥部获得的情报,G派今夜可能要对我们进行偷袭。我准备将我们敢死队队员兵分两路,一路正面阻击,打击这些家伙。另一路从侧面包抄过去,绕到后面,堵住G派的退路,以全歼来犯之敌。你看这个战斗方案可行不可行?”
看着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李魁,郝仁却显得非常冷静。他不冷不热地回敬李魁“六愣子,我要给你泼盆冷水了。”
郝仁直言不讳地说:“虽然G派和P派是两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但大方向都是一致的。大家都是工人阶级,并非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你们为什么要刀戈相见、生死相搏呢?”
“G派是打着红旗反红旗。他们恶贯满盈,我们不消灭他们,他们就会消灭我们。如果我们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我不知道G派偷袭你们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但至少G派大多数成员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你静心想一想,在我们身边,有多少邻居,多少同学,多少同事,甚至多少亲友也是G派。他们并非你所认为的那么心狠毒辣,那么令人恐怖。远的不说,就说我们熟悉的云儿吧,她以前也是G派的一员,你能认为她也像你所说得那样可恨可恶吗?”
“云儿是受蒙蔽的。她当时是受人蛊惑,被人利用才上了贼船。现在她觉醒了,已经跟G派分道扬镳。”
“其实,无论G派还是P派,既有不明真相随波逐流的群众,也有丧心病狂无恶不作的暴徒,还有唯恐天下不乱,挑动群众斗群众的幕后黑手。就说你吧,只是木偶剧中被人操纵的一个小傀儡,还自我膨胀、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现实生活中惩恶扬善、匡扶正义的大英雄。”郝仁毫不客气地指责着李魁。
听郝仁这么一说,李魁心里微微一震,他静默了一会,但他并不服软,仍然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我有自知之明。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大英雄,也不是什么小傀儡。我只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
郝仁顺水推舟地说:“你既然认为自己是个男子汉,就更应该有担当,有社会责任感,社会越是动荡不安,越要提高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其实,无论P派组织还是G派组织,都是大染缸,它能让天真无邪的青少年如恶魔附体,变得冲动亢奋,丧失理智,变得随心所欲,不可理喻,变得无所顾忌,无法无天。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无论G派成员还是P派成员,大家都是炎黄子孙,都是中华儿女,为什么要手足相残呢?”
虽然郝仁义正辞严,但李魁仍然顽固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他强词夺理地说:“真理掌握在我们P派手里,我们是为民除害,是为正义而战。为正义而战,难免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为打击G派的嚣张气焰,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心甘情愿。”
郝仁这下恼火了,他愤怒地喊着李魁的绰号,“六愣子,哪个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把自己的命看得特别金贵?怎么就你的命那么不值钱呢?”
“我们革命青年不在枪林弹雨中成长,就在枪林弹雨中死去。为革命而死就是死得其所。就是重于泰山。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我要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李魁毫无悔改之意,他像被实施了“鸡血疗法”,唾沫四溅地为自己狡辩。
郝仁见如此顽固不化,接着又推心置腹地开导李魁:“六愣子,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颗包容的心。要与不同观点,不同见解、不同派别的人和平共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更不能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无论什么年代,无论世道发生什么变化,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无论你找什么借口,危害社会,祸国殃民、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行为都是令人深恶痛绝,都会遭到报应的。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李魁见自己说不过郝仁,非常着急,他抛出自认为软硬兼施的杀手锏:“郝仁,我一直非常敬重你,但你也别让我为难,要我放弃我的宏伟大业。刚才我妈要我离开这里,刚刚让我派人把她给轰走了。你现在又逼着我对你下逐客令。”说着,他对门外高喊:“来人啦!”
郝仁见李魁要赶自己走,情急之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抬手,朝李魁甩去一记响亮的耳光,同时还怒不可遏地骂了句:“畜生!你是人拉着不走,鬼牵着飞跑。”
也许是郝仁动作迅猛,也许是李魁没有防备,这一巴掌竟将李魁打蒙了。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李魁捂着脸,呆呆地望着郝仁,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屋外的人员听到李魁的喊声,纷纷围拢过来。
几个人亲眼目睹郝仁对李魁掌掴,一下子惊呆了。
两个反应敏捷的人,迅速冲上去,一边一个紧紧架住郝仁的胳膊:“你好大的胆,竟敢殴打我们司令。你活得不耐烦了?”
又有几个家伙一哄而上,冲向郝仁,勒脖子的勒脖子,缠腰的缠腰,抱腿的抱腿。
一个领头的家伙见自己的手下控制住郝仁,得意地挥舞着手中的驳壳枪向李魁请示:“司令,他是死是活你撂句话,只要你点一下头,我立马崩了他!”
李魁从腰间拔出□□,枪口直指这个领头家伙的脑袋,声色俱厉地斥责道:“放肆!他是我哥,是把我从龙王爷和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救命恩人。他骂我打我杀我都是他的权力。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要敢伤他一根指头,我先崩了你!”
领头的家伙自讨没趣,连说几个“是”,接着训斥其他同伙:“混蛋,还不给我赶快退下。”
几个家伙赶紧松开郝仁退了出去。
人的外表有时是与其实质成反比的。别看李魁长得人高马大,别看他经常跟郝仁唇枪舌剑。但打小以来,李魁就觉得郝仁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都超过自己,处理问题和解决问题比自己成熟老道,所以李魁一直把郝仁看成是自己的兄长,处处都听郝仁的。所以,郝仁真正发起威来,他还是有些惧怕的。这似乎验证了人们的一句老话:一物降一物。刚才郝仁给了他这重重的一巴掌,他却不敢动怒。只是眨巴眨巴着眼睛,将吃惊而又无奈的目光投向郝仁,半天才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问了句:“郝仁,你疯啦?”
郝仁并没有因刚才命悬一线而惊慌失措,也没有因李魁的不杀之恩而有丝毫的感动,他怒气未消,狠狠瞪一眼李魁:“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你现在是走火入魔,灵魂出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到临头,还见死不救。我这一巴掌是替你妈打的。我在来这儿的路上,看见你妈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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