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沉默》第87章


前方是否有光亮,也很难得出结论。
这篇文章在微博一经发表,当晚转发量达到两万。很快有人发现,文章被后台删除。沈南逸复制粘贴,立刻再发表一次。
也有读者给他评论,说最近风声紧,注意点。
沈南逸大大方方表态:言论自由是建立在不损害他人利益及国家利益的情况之上。这篇文章损害他人利益了吗,抑或有违反哪条法律。我只是在提出问题,客观讨论问题。
为什么要害怕。该怕什么。
翌日,第二篇文章再次被删。同时,沈南逸曾上线的视频通通下架、微博账号禁言处理。不过网友截图手速够快,带着沈南逸的tag,使这篇文章照样全网流传。
魏北给他打电话,问有事没有。沈南逸刚听完沈老爷的痛斥,转而安抚魏北,说没事。
他这边是掩盖无事,魏北那边的绯闻才真真盖都盖不住。
之前录制的综艺按期播放,满屏弹幕皆为“原来这就是沈南逸的小雀儿”、“你们说他上节目是不是也有金主安排”、“这还用猜吗,姐妹事实好不好”、“我看他像整过容,那鼻子”、“整容倒是没有,早期作品就长这样”。
舆论已经偏离魏北和他演技的根本,朝着另一个方向极速而去。818盖楼十几页,力图扒出更多内幕。然而除了那篇文章爆出的细节,谁人也找不出其他。
有的说幸好魏北低调,也有说这就是一次为黑而黑的闹剧,眼红病犯了。但任由外界流言如何,魏北岿然不动。
他没什么好澄清的,那都是事实。魏北联系李象旭,出于压力及对公司造成的影响考虑,他选择单方面公开。
李象旭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别慌。这事儿急不得。
李少看起来稳得一匹,跟只老狗似的。实际内心比谁都慌,有时营销过度,就怕糊穿地心。他以前不管娱乐这块,如今旗下艺人那么多,也没见谁像魏北这样,“出道”就占据强大的话题性。
沈南逸最近飞在外地,很少回锦官城。李象旭不知道这位爷在忙什么,只好掐点给沈南逸打电话。
“沈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开始就不该接下您的两个亿,然后再搞出后面这么一摊子事儿。我爹前几天还在股东大会上质疑我的能力,妈的,他骂儿子跟骂孙子似的。”
“您给个明确指示,棋走险招,最后一步什么时候才落下。”
“慌个屁,”沈南逸沉稳的声音传来,同时传来航班提示的播报,“等我回来。”
阔别几日,沈南逸终于回到锦官城。魏北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工作,他按照地址到达酒店时,沈南逸已经在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露出宽阔的背影。西装还没脱,正在看书。魏北叫了声沈南逸,对方回过头,问他吃饭没。
“吃了,”魏北进门换鞋,有些疲惫地往里走,“今天拍完广告在路上随便吃了点,你要是没吃,我去给你做。”
“我吃过了,”沈南逸合上书,戳灭烟头,直接下命令,“去床上。”
魏北起初没反应过来,回神时脸都红透了。这老色鬼几日不见,也不说叙旧聊天,张口闭口都是上床。
可要是不这般,便也不是沈南逸了。男人无时无刻不想念魏北,想念他的声音、肉体、还有那年轻的灵魂。
没有抗议,其实魏北自己也想得慌。他转身朝卧室走去,推开门倒愣住了。满床的永生玉兰花瓣,白得几乎要与床单融为一体。室内馨香,腻得魏北差点窒息。
沈南逸跟上来,横腰抱起魏北直接扔在床上。魏北交给这阵势唬住,翻身起来想跑,却挪不动半步。
他手指抓着床单,连花瓣也抓进掌心里。凉凉的,滑滑的。他看着沈南逸朝这边走来,每走一步,黑皮鞋踏在地板上“哒”的一声。于是,哒、哒、哒地踏在魏北心尖上。他情难自禁地咽下唾沫,喉结滚动。
魏北见沈南逸扯开领带,脱下外套,解开衬衣,袒露精壮胸腹。力与美、性与爱,就在这尊雕塑般的躯体上纠集起来。
窗外大雨嘈嘈下,屋内灯光晦明。窗帘未关,远处大厦的霓虹投射而入。魏北血液燥热,轻轻张嘴,叫了声沈南逸。他感到床垫往下一沉,玉兰花瓣也随之沉下去。
包括他,沉溺欲海。
这晚沈南逸相当温柔,但很沉默。他勾动魏北舌尖,舐咬着,缠绕着。吻得太久,魏北呼吸急促。他抓着沈南逸的后颈,努力想呼吸。
太困难,就只能张嘴。来不及下咽的津液顺着唇角下淌,滴在床上,或许滴在花瓣上。
这是给你的贺礼。沈南逸哑着嗓子说,祝我宝贝年少有为。
魏北眼睛发热,心尖抖动得厉害。稍不注意绞得发紧,沈南逸就嘶一声,又怒又笑地说小祖宗,放松点。
其实当年魏北独爱玉兰,也不是没道理。他为了救活花园里那棵玉兰树,做过不少功课。最先了解到的是花语——纯真自然的爱,同时也代表报恩。
他记得那句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君赠。他尤其喜爱玉兰怒盛时,满院清白,片片耀眼。
他也存了点小心思,是否这玉兰多活一天,他和沈南逸就能再走一些时日。
沈南逸做了会儿,居然停下让魏北自己来。年轻人放开了,大胆起来不羞不臊。
是不是老了,不经用了。魏北居然笑着调侃。
沈南逸才懒得跟他嘴炮,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动。
水蜜桃似的臋瓣,就动起来。似最饱满的果子,从枝头摘下。钻进眼里的都是欲望,流淌出来的全是蜜汁。
玻璃窗、巨大的穿衣镜,无不倒映着两条影子。他们仿佛纠缠的蛇,怎么都分不开。
魏北得了趣,简直舒服得要命。他转头去看夜景,好让安放的眼神有个着落。沈南逸不准他分心,将人按下,再顺着滑下去。
被包裹的那一刻,魏北差点惊叫出声。他不可置信的弓起脊梁,想让沈南逸起来。
然而不能。
脑子里炸开花,他觉得满床的玉兰花都活了。雨水敲在玻璃上,也哐哐哐地砸进他骨子里。魏北仿佛在无垠海洋上起伏,波涛汹涌,稍不注意就会要了他性命。
他感受到沈南逸口腔的热度,还有那根舌头。太有力,太活跃,太快了。
随着一声近乎哭腔的叫喊出来,魏北猛地往后仰躺在床上。他眼睛酸涩,脸颊好烫。
片刻,他看着沈南逸直起身子。男人紧闭着唇,两人死死盯着对方。
魏北已经懵了,他叫了声沈南逸。尾音打颤,是舒服是快活。
他想让男人吐出来。
半晌,沈南逸的喉结一动,吞咽而下。
魏北差点疯了。
他要被这个男人燎疯了。
对于这晚的记忆,魏北昏睡前,只知沈南逸像永远也不满足地要着。而魏北被扒得赤条条,仅剩一双黑色袜子还在脚上。
修长有力的小腿,穿着黑袜的双脚,陷进玉兰花瓣里,陷进纯白床单里,似一张高度仿真的局部油画。
透着秘而不宣的隐晦情色。
漂亮极了。
但沈南逸只睡了半小时不到。他起床时,魏北像只小猫裹在被子里。半张脸露出来,双眼紧闭,睫毛又浓又长,投下一片阴影。
他其实今晚不该回锦官城,而是直接去京城。临走前沈老爷来了一通电话,说约谈那边的人都找到沈家去了。这回沈家不会保他。
您总不能认为我连出来的本事都没有,就敢干你们眼里所谓“以卵击石”的事儿?
沈南逸嗤笑一声,把电话挂断。
他穿好衣服,没有立刻走。被子的温度很舒服,魏北的手臂还在外边。沈南逸靠着床沿坐了会儿,抽支烟。
古往今来什么人都有,烈士斗士尤其多。沈南逸从不把自己当做什么发声人,只纯粹写自己想写的东西罢了。他坐在黑暗里,眼睛里全是魏北。
要说什么时候开始干这种事,好像是身边有了这个小东西。魏北存在的意义,早就大于性和爱。他就像一根标杆立在那儿,不断让沈南逸回忆起——当初年轻的你,就是这样子。
直到现在,沈南逸很少去想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往事。不记得第一次出版地下读物的坚持,不记得晏白岳离开的悲伤,他也不太记得一本成名的喜悦,甚至想不起当初一把火烧了书稿,烧掉沈宅的决绝。
那些过去的事,仅仅存留在模糊的记忆里。沈南逸不大去翻阅,他不是恋旧之人。
当年和周老吵得不可开交,他认为有些东西写在作品里就好了。发声为民,愚人而已。
沉默的声音太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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