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陆先生》第63章


陆崇将这颗纽扣攥在掌心,脸陷在阴影里,气氛凝重到令人窒息。
周一山跑了过来:“先生,那边到出口地上有几滴血迹,但没有别的发现了。”
“人是从那里被带走的,怎么会没有发现?”陆崇已经在爆发的边缘,“脚印呢?车轮印呢?”
“水泥地面,很难得到那些线索,出口那边是一条小马路,也没有监控器,周边是一个废弃的商场,恐怕也很难找到目击者。”周一山声音越说越低,“如果来到这里不是偶然,那么那个带路的人恐怕是有预谋的。”
这个地方太适合杀人越货,毁尸灭迹了。
在海宁这个繁华的城市,除了北城那一带,市中心及周边类似这样的地方可不多,那人显然非常熟悉海宁。
陆崇伸手撑住了对面的墙壁,沉重地呼吸着。
然后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几个电话。
周一山默默地听着,心里一跳一跳的。
封锁海宁所有高速路口,停运所有航班、列车,任何人与车辆不得离开海宁,海宁所有部门配合行动,甚至还有通缉令……
一道一道书面文件要下来,而且是从北边直接下来的最高层文件,今夜,甚至未来更久,海宁这座城市将彻底掌握在陆崇手中。
然而这样大的动作,带来的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陆崇权势是大,但也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但周一山什么也没说。
陆崇打完电话,只对他说了两个字:“去吧。”
“明白!”周一山快速离去,他走后,刘伟志终于来了,还带来了一队勘察现场的专家。
“先生。”
陆崇挥了挥手,那些人立即分开忙了起来。
这一晚,海宁出现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在逃犯,所有离开海宁的途径都被封锁,全城戒严,甚至小地方渔船出海都不被允许,几乎所有地方都迎来的彻查,而且是穿着制服的正规人马的彻查。
人心惶惶,人仰马翻都不足以形容这一晚的混乱。
然而当太阳再次升起,依然没有得到丝毫有价值的线索。
唯一有用的情报,大约就是地下通道那些血迹中,确确实实有骆文承的,而另一个男子的身份也被查了出来,一个留学海外的医学博士,一个月前才回到海宁,背景干净,身份清白,无亲无故,如今下落不明。
陆崇立即派人去调查这个人。
另外还有一个线索,那就是那个流浪汉的小孩,陆崇让人把他们带回来,让专门的人去诱导,小孩终于又说出了更为详细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名字,是骆文承询问那个男人的,他问方布德在哪里。
这个方布德是哪三个字不得而知,到底是人是物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因此几乎无从下手。
他坐在书房中,无力地按住额头。
他明明是那么激动愉快地去见那个人,以为迎来的是十几年来梦寐以求的圆满,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又打开了视频,这个视频他一晚上看了无数次,里面那个青年每一个神态、每一个眼神,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要离开?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吗?”
他喃喃说,他心中充斥着毁灭一切的狂躁,又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无助。
他想呐喊,想嘶吼,想发狂,但最终都化成了深深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先生。”老丁走了进来,“医院里凌宿那些人,您准备怎么处置?”
陆崇没有回应他,撑着头一动也未动。
老丁继续说:“他们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京里主事人直接缺了一大半,您这次又这么大动作,再不让他们回去,京里恐怕要翻天了。”
陆崇抬眸地看着老丁,看了很久。
老丁继续说:“文承下落不明,还等着您去找去救,这个时候后方绝对不能乱。”
陆崇眼神变冷,然后笑了:“很好,很好,行,叫他们过来。还有,”陆崇叫住老丁,补充说,“刘伟志也叫过来。”
那些被老老实实关在重症监护室的人终于得以走出来,半个小时之内便迅速在陆崇的书房集合。
挤挤挨挨地站了一屋子。
气氛很沉闷。
陆崇看着这些手下,老人,还有所谓的长辈。
有些往日就不讨喜的脸孔,比如陆家那些倚老卖老、总是想要控制他或者从他这里获取好处的家伙,比如他父亲留下来的自以为资历深姿态就越发高起来的老人。
从前他态度平和,是因为不在意,但现在,对这些人他多看一眼都嫌。
而有些从前觉得亲切的脸,此刻他看着也是如此的厌烦。
“你,”他指着凌宿,这个年轻人他其实并不太记得名字,但有点印象,是个一腔血性直来直往,只差把死忠写在脸上的人,“威胁攻击他。”
凌宿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脸上惨白。
“你,”陆崇又指着刘伟志,“监视控制他。”
刘伟志低下了头。
“你们,一个个地,言辞轻视侮辱,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他想来看自己,救自己,居然还要求人。
他明明就在医院门口,却对周前说自己进来不合适,会起冲突。
他的离开,或许真是有别的理由苦衷,但是否也有这一层关系?视频中他浮于表面的疏离冷淡,是否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陆崇只要想想他被自己这个圈子排斥在外,遭受横眉冷对,他就想杀人!
“我捧在手心上的人,”陆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忽然猛地把桌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就是这么被你们轻贱的!”
第65章 
东西哗啦啦砸了一地。
没有一个人敢去捡; 被砸到的人一声不敢吭; 动也不动; 书房内安静极了,只听得到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的陆崇,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劈手抓出谁来撕碎。
过了良久; 陆崇闭了闭眼,到底是把火气压了下去; 再次出声:“我的私事不需要你们置喙; 更轮不到你们来插手; 我喜欢谁; 捧着谁,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 我绝不会亏待你们; 但如果谁把主意打到我身边的人身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冰冷又掷地有声:“记住,这是警告!”
众人都应声。
“都回去吧,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不该说的别说; 凌宿留下。”
凌宿刚要迈动脚步; 听到这句话脸色白了下来。他一直希望能够来到先生身边做事,就像刘伟志周一山他们那样,但是他资历太浅; 没有那个资格。可是现在,似乎机会终于来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兴奋喜悦。
陆崇盯着凌宿,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到隔壁别墅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别墅半步。”
从他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凌宿对文承的敌意最重,虽然那是因为他觉得文承害了自己,现在自己好了,这份敌意也应该消除了,但陆崇还是不放心这个人,他要放到眼皮底下先看一段时间。
凌宿白着脸喃喃应下了。
所有人都出去了,陆崇转动转椅,对着后面大片玻璃窗疲惫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自己说:“其实有一句话我说错了,我没有把他捧在手心上,我一次一次地让他伤心难过,其实伤他最多的人是我,你说是吧,排骨?”
说出那个名字,陆崇愣了一下,看了看脚边周围,没有那只大猫。是的,那只大猫已经走了,在三天前被他亲手下葬了。
而现在,猫主人也再一次找不着了。
叮。叮。叮。
书房里一座老式吊钟发出了一声声的鸣响,一共十四声,下午两点了。
还有四十分钟。
陆崇觉得那个两点四十一定有什么意义,越接近那个时间,他心里越慌,仿佛有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而是发生在骆文承身上。然而他只能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逼近,却什么都做不了。
海宁下属某县,县妇幼保健院,因为满城戒严,出行需要接受严格的检查,今天这里的人特别少,护士们有些百无聊赖地聊着天。
一个外表温和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分诊台护士站了起来:“李院长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呆在家里也没事,今天有几个产妇?”
“就两个。”
“行,我去看看。”李院长笑着说,走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他是妇幼保健院最知名的医生,兼任医院的副院长,但他却将自己的休息室挨在了产房旁边,为的就是一旦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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