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一十二》第69章


“是在客厅喝的,我看你断片也是在客厅断的吧。”
“我就记得我在亲你,然后就没印象了。”
“可不是,你后来就昏死过去了。”
张天乐尴尬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换话题:“你把我弄回屋的?
“废话,你难道还能自己走进来?死沉死沉。”
他被我怼没了话,凑过来靠我靠得近了些,悄悄地问:“那……”
“不行,等会我得出去。”
张天乐突然警觉道:“你要干嘛?”
“毕业旅行。”我边说边起床找衣服穿,“班长学委他们几个都去,找家旅行社先问问情况。”
“又是班干活动呗?”
“嗯。”
“怎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啊,昨天唱歌的时候约的。”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我停下动作,无语地看向他,“哥们,我跟你说了,刚定完时间我就跟你说了,可你那时候已经高了。”
张天乐一脸赧然,小声地说:“……我也要去。”
“你酒醒了?”
“我想跟着你。”
我把衣服套好,拍拍他的脸,“那快起来洗脸刷牙换衣服。”
走了几家旅行社,最后还是敲定了第一家,目的地也基本确定了云南,定制纯玩团,时间大概会落在七月初出发,一共七八天的行程。
“现在就是五种方案,昆明丽江大理是标配,方案一,沪沽湖,方案二,香格里拉,方案三,沪沽湖香格里拉都有,就得加一天,方案四,西双版纳,方案五,就按标配走,升级个玉龙雪山,还能减一天,最便宜,群里搞个投票吧,人数定不下来起码先把行程定下来。”
从十点聊到十一点半,班长在咨询台前撑着脑袋,了无生气地做了总结,我在边上按他说的编辑群发消息,张天乐在后面坐着也乖乖地没吱声。
班长发挥了砍价的隐藏技能,在打包票起码有二十人参团的情况下,把人均价位在原有基础上砍了一百二,当然最终报价会根据实际的出团路线做调整,但人均省了一百多块钱是没跑的,费尽口舌的班长光是谈拢报价就喝了三杯水,这会的他身上笼罩着圣光,我们都没敢上前打扰。
趁着工作人员去复印资料的功夫,班长回过头来骂我们:“你们这一个个怎么这么没用啊,都哑巴啦?不会帮着说点啥吗?”
“我们哪有这能耐啊……大家说说,叹为观止有没有,班长你以后肯定是生意人,苟富贵苟富贵。”
“我们是以免打乱你的节奏保持沉默,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对不对。”
“牛逼牛逼,班里要不去三十个人都对不起班长这份劳苦功高。”
“吴浩宇,群里大致什么意见啊?”
我突然被点名,连忙又看了眼手机,有些为难地说:“他们都觉得太贵了,相对来讲偏标配的人多一些,因为便宜。”
“靠,那我们在这废这么半天劲干嘛啊。”
班长开口道:“你跟他们说,现在花钱的就是机票和景点门票了,住宿我们才要的三星,古城里都是住客栈,再便宜只能是花时间坐火车去坐火车回了。”
群聊意见永远统一不了,越说越乱,有人不满意三星酒店,有人吐槽坐火车,甚至还有人说别报团了自助游不好吗。
班长明显被弄得有些烦了,“谁说的呀?说话不带脑子吗,那么多人,不报团谁组织,谁安排,丢了伤了谁负责?三星不满意倒是愿意花钱才行啊,那这样干脆省内游算了,便宜方便又安全,一口气来回回家住。”
气氛一时间有些低迷,工作人员也回来了,问我们:“怎么样啊?决定好了没有?”
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班长终于还是出来以身作则拍板定案,“这样,就让一个人来选,选完了就是这个路线,不变了,到时候谁爱去谁去,组不成二十人团就组小团,不差那一百二。张天乐,你说,你想去哪个?”
张天乐一直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看我们几个“吵架”,突然就接到了这么个大任务,一时间眼里全是问号,他不确定地问:“我来决定?”
“对,你不常来内地母亲这边玩,你来选。”
我忍不住用手把半张脸捂了起来,无力地掩着我的爆笑,班长恐怕是还以为张天乐是个土生土长的香港同胞,高三才第一次回内地,熟不知张天乐分明是个如假包换的内地小孩,只不过换了个地方长大而已。
张天乐的表情明显是想说“我常来”,可说出口也只能是:“我说实话吗?”
“说实话,你想去哪个我们就定哪个。”
“我想去……”张天乐偷瞄我一眼,我对他挑挑眉,表示爱莫能助。
“我其实想去西双版纳。”
我把嘴绷上,埋头憋出内伤,张天乐这意料之外乱上加乱的功力我真给他竖个大拇指,可下一秒班长那头突然兴奋地一拍掌,我不明就里地抬头,就见班长伸手冲张天乐要击掌,伴随着响亮的一声“啪——”,班长说:“兄弟!真好!我最想去的也是西双版纳!”
我跟我对面的人满脸不可置信,大跌眼镜,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反转,只见班长欢欢喜喜地去跟工作人员确定西双版纳的路线了,纷纷佯装埋怨道:“□□啊□□,举报班长□□啊!”
班长抽空怼了回来:“最后一回,趁着还有机会再□□□□你们,以后上了大学我就得被别人□□了。”
这个包含了西双版纳的云南游毕业旅行就这么突然地、草率地被班长□□了下来,张天乐功不可没,他凑到我身旁,悄声问:“什么情况?”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莫名其妙成我们班班宠了。”
“啊?”
我拿肩膀顶了他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什么啊,准备一个月后去西双版纳吧!”
没有了上学和备考的日子突然空虚了下来,我有些不知道要干什么,每天睡到七点左右就自然醒了,想睡懒觉也再睡不着,这个房子的租期到月中就终止了,我这两天都住在这里,收拾我的东西。
像离开学校一样,要离开这个住了不到一年的房子,也有点舍不得。想去年八月份我刚住进来那会,觉得这不好那不好,上楼还得爬楼梯,除了离学校近简直无一是处,渐渐地因为早上能多睡好一会才尝到甜头,也就慢慢住惯了,反倒现在回到自己家觉得床也硬马路也吵,还怀念起这间老房子来。
张天乐在这其实没留什么东西,就牙刷毛巾拖鞋和几件衣服,当时我妈说要给他还回去,最后也没了下文。这回搬走我问张天乐这些东西要不要替他收好,他说衣服留下,别的就不要了。
我倒是没什么收藏,或者说,私藏他旧物的习惯,当然曾经的那件校服除外。
我拎着个垃圾袋,一路看一路把不要的东西往里扔,牙刷不要了,毛巾等会卷一卷当抹布使,瓶瓶罐罐的洗一洗冲一冲该回收的回收该拿走的拿走,我妈留下的所有塑料袋不要了,校鞋不要了,穿旧的校服短袖不要了,我的卷子、题册、辅导书在门口垒了高高一摞,等着一会请人上门收废品,其实一圈看下来,能扔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能带走的。
衣服才是永恒的重头戏,我看着一柜子由冬入夏的衣服发愁,我最烦叠衣服,从来都是团一团直接往衣柜里塞,我把行李箱摊开来,一件一件衣服往里扔。
我妈跟收废品的大叔前后脚到了,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去厨房里搜罗能淘汰的东西,她唠唠叨叨地说我,一会是剩菜不吃了也不想着倒掉,饮料喝完了瓶子东一支西一支乱摆,过了会一进我屋,看我胡乱往行李箱里塞衣服,更是见不得这副场景,又把所有衣服拿出来一件件叠好才重新放进去。
“就是个城东到城西的距离,要我说就该弄个大编织袋,所有东西一打包直接拎走完事了。”我说。
“去去去,给你钥匙,”我妈说着把车钥匙扔给我,“你把你收拾好的一趟趟往下搬吧,车就在楼下停着,你叠个衣服真是太费劲了,从小就是,可不能指望你。”
我无言以对地被支走了,来回搬了五六趟,热出一身汗。
我们合二人之力把房子大致清扫了一遍,检查所有电器设备运转如常,墙壁地板什么的也没有损坏,四处拍好了照片,我妈喊我把房子钥匙给她,她把钥匙串挂在了木门背后的挂钩上,将门从内反锁,便准备离开。
我反应不及,问道:“这就走啦?彻底走了?”
“是啊。”
“不是还有几天吗?”
“哎呀就几天,你难道还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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