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癖房东请远离》第92章


“只是暂时而已。”薛铭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透着隐隐的坚定。
韩余漫不经心的拆着餐具的包装,脸上的笑也没有减少半分,“在爱情里面,所有的不确定因素,背后都是危机四伏。”
这个男人总是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思,而现在,他又看穿了薛铭,看穿了他不谙情事的本质,而这些,在这个男人的眼中,都是不成熟的。
“嗯,方程式一个变量求错,最后都会无解。”薛铭将茶杯立了过来,语气平淡,“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没有我解不开的方程式,爱情也不例外。”
韩余眼睛里的光终于跳了两下,“你说在国外选修过逻辑学,为什么不用逻辑理论来说服我?”
薛铭波澜不惊的脸上似乎也泛起了一层涟漪,“因为爱情是没有逻辑的。”
“逻辑都存在悖理,爱情的可变因素太多,活局会变成死局,死局又会出现转机,所有的推论随时都会被全盘否定。”
他回头看向韩余正色的脸,眼睛里的波澜平息了下去,“但这只是教科书上的说法,而我决定要做的事情,我都会找到逻辑,然后一一解开。”
“你的逻辑是什么?”韩余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光,但是嘴角噙着的笑意表明他对薛铭的话很感兴趣。
“这是未被证明的东西,你是江白的长辈,我尊重你,所以不打算说服你。”薛铭平淡的结束了这个话题,而韩余眼睛里转瞬即逝的光再次浮现了出来,久久未能散去。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江白感慨自己果然还是对醉月楼情有独钟,而韩余已经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自己催别人倒是催的挺带劲。”江白在后面嚼舌根,被他听到,也只是笑笑。
他离开包厢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绕到了柜台,听到收银员说已经有人结过账了之后立刻想起了那双乌黑纯净的眸子,他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等到最后一块桂花糕入肚,江白终于吃饱了,偏过头正好看到薛铭正盯着他看,漆黑的瞳看不出情绪。
江白惊了一下,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又立马捂住了自己嘴巴。
“你不喜欢月禾居,为什么骗我?”薛铭静静的看着他,面色平和。
第101章:突然求婚
徐帆刚刚起身去洗手间了,这会儿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角落里点起的熏香在这个时候似乎是变得浓郁了些,迷乱了人的眼睛。
江白说,“不是不喜欢,是喜欢不起来。”
薛铭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表情不变。
江白轻轻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去月禾居的时候,我还小,被我爸拉着去应酬。那天风大雨大的,踩在地上的时候被雨水打湿了新鞋子,本来就心情不好,还要跟在他身边,朝一堆不相识的叔叔阿姨打招呼。”
回忆这放得越久,沉淀得越多。
“我不喜欢闹脾气,心里觉得别扭了,也只会一个人在角落里待着。可是我爸非要把我推到人前去,让我表演小提琴,我说我没带,其实是故意的。出门的时候他嘱咐过我,我就是假装“没听到。他的表情很不好,我却觉得痛快。”
“其实就只是很单纯的报复吧,回去的时候他是想骂我的,结果家里的人来电话了。”
“我妈去世了,那时候我才八岁,她准备给我的生日礼物刚刚完成了一半,是一件羊毛衫,袖子才织了一只。”
这些在当时如同天崩地裂一般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都是云淡风轻,不是放下了,而是被时间稀释了,就像薛铭说的化学反应一样。
薛铭看着他平静而柔软的表情,胸口似乎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拳,空空的痛。他没有了解过的江白,他的过去,喜欢过的人,失去过的东西,其实都不过是岁月雕琢下一个闪光的记号罢了,而这些成就了现在的他,他喜欢的他。
江白回头看他,轻咬着下嘴唇上脱水的皮,目光澄澈,“薛铭,不好的回忆,一个人记得就行了,有时候坦诚,也更容易受伤。”
因为知道他喜欢他,所以刺伤过自己的事情,他不愿意用这些去刺伤他。即使没人能做到感同身受,但却都明白切肤之痛。
薛铭张嘴想说些什么,徐帆却已经走了进来,尴尬的笑,“差点走不回来。”
包间里的光似乎是在一瞬间暗了下来,静静的打在三个人的脸上,江白看看他们,说,“走吗?”
点头,沉默,曲终人散场,灯影彷徨。
薛铭送他们回酒店,到达目的地之后却跟着走了下来。江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锁好车,问了一句,“你干嘛?”
“许川说,你们住一起。”他轻轻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闪着清冽的光,幽深沉静。
江白哭笑不得,“我们吃住算公费的,剥削阶级才不干。”
“我不管。”薛铭的态度又强硬起来,正对上江白滞然的目光,“你得跟我住。”
徐帆就在边上,将两人的对话听在了耳朵里,识趣的往前走了两步,“那,我先上去了。”
薛铭抬起下巴朝他示意了一下,然后不容抗拒的抓住了江白的手腕,“走吧。”
大哥,这么多人看着呢?好好走路不行吗?
江白低着头跟在他后面,本来以为要接收前台妹子诡异莫测的注目礼,没想到却被这个男人牵着直接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里没人。”徐帆那家伙倒是溜得快,早就不见人影了。江白听到薛铭这句话,死的心都有了——这家伙现在怎么跟成精了似的。
“咳,我得先去收拾衣服。”江白眼看着他按下数字键之后连忙加了一句,凑上前去按了楼层。
薛铭的表情平静得很,只是在他站直了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去吧,哪个房间?”
江白奇怪的看着他,“我又不会跑。”
薛铭只是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要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去。他没有说话,江白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行。
到达楼层之后薛铭走了出去,而江白拿着他给的房卡,蛋疼的继续留在了电梯里。
薛铭按的是八楼,顶楼都是总统套房,这家伙倒是会享受——毕竟是剥削阶级。
江白刷卡进门之后看到眼前的场景又骂了一句,他以前对于薛铭在生活品质上面的态度,其实并没有思考太多,但是现在想想,这家伙过的也还真的是实实在在的腐败。抽的烟是顶级苏烟,喝的水是进口的,二话不说就给房间来个大翻修,关于借出去的钱,也从来没有一个概数。
中华民族几千年来勤俭节约的美德不知道被这家伙抛到哪里去了,江白吐了吐舌头,惯性的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扭头却想起自己的电脑还没有拿上来。
许川这个大嘴巴还不知道添油加醋了多少,江白不愿去想,因为从来只有他想不到,没有许川做不到的。
有短信进来,是韩余发的。
“明天去看看你妈?”
江白的手指在屏幕上稍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发了个“好”过去。
上一次去墓林还是清明的时候,后来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秋的时候他在异乡为了工作的事情焦头烂额四处奔走,只能在晚上给她烧了一束花过去。
一轮满月挂树尖,人世不识小团圆。
如果那天那个男人没有坚持要带着他赴一场毫无意义的宴会,他应该是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的,最后一切都成了幻影。那个咳一声都疼到他们心里去的女人,终于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一道伤口。
出殡的那天,他穿着她来不及打好的那件羊毛衫,没有袖子的那只手臂被风吹得冰凉,比他握住她没有温度的那双手的时候,还要凉,一直凉到了心里去。
后来,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改变了自己,他成了好儿子,他成了好爸爸,却再也做不了好丈夫了。那个在他们的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女人,在弥留之际只是对管家说了一句,“我没事,不用给他们打电话。”
至此,终成永别。
薛铭拿着他的东西上来的时候,江白趴在桌上睡着了。房卡插进去的时候空调就自动开了,设定的是十九度,江白没有调温度。
薛铭将他的那个行李箱靠墙放好,走过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带着些许僵硬。他愣了一下,正要喊醒他,却看到他侧向他这边的半张脸,斑驳的泪痕在明亮的光线下清晰的有些突兀。
男人手足无措的呆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迟疑的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他低下头轻轻吻上他的下眼睑,那处风干的泪痕,细微的酸涩一直传到了心底最深的地方。
男人清冷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响起,听上去隐忍而落寞,“江白,对不起。”
他不该执着于那些毫无意义的答案,爱情确实容易令人盲目,即便是一贯冷静自持如他,也还是轻而易举的失去了理智。
“对不起”这句话,也只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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