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是病治不了》第47章


联系吴盛吗?不,他们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我还是不要把他们牵连进来为好。
或者说……我也雇几个打手,去保护俞衡?可金钱雇佣这种关系,我不相信有多牢靠。
六点四十的时候,开门声终于响起。
我立刻把他迎进来,却见他满脸疲惫,嘴角甚至有些破了。
“你到底被谁打了?”我皱起眉,我都不需要问他是不是被打了。
他没有答我,只把大门关好,在沙发上坐下,将十指插进发间。
我坐在他旁边打量他:“你早上出门穿的不是这件衣服。你别再瞒我了,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你想的那样。”
“可到底为什么?!到底是谁打你?!你有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我们报警啊!”
“没有用的,何砚之。”他抬起头看我,“两个月前我就报警了,我也刚刚从警局回来,他们受理是给受理,关键是……抓不到人啊。”
我说不出话。
我知道如果是像我以前混的那样,那种人是很难抓到的,不是谁都跟我似的有个固定的住所。他们往往这里混两天,那里混两天,等你想去抓他们,他们早都跑到外省去了。
俞衡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打我的人是谁,不想让你难过。”
“谁?”
“你认得的,姓丰。我跟他在饭店,有过一面之缘。”
“……丰哥?!”
我几乎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还有几个人,其中两个也在那天饭局上见过,剩下的我就不认识了。”
一定是他新收的小弟,我们离开以后,总要有人来填补我们的位置。
可是丰哥为什么会打俞衡?
俞衡说他也不知道。
我觉得八成还是冲我来的。
可怪就怪在,我跟丰哥没有任何梁子,虽然最后我不告而别,但他也知道我是因为出了车祸。他不应该为了这个而报复我。
偏偏的,我还对丰哥一无所知,虽然在一起混过六七年,可我除了知道他姓丰,手下有十来个小弟,干过什么坏事,别的几乎一概不晓。
我想给警方提供点抓他的线索都提供不了。
俞衡疲倦地揉揉眉心,又问我道:“最近没人来敲门吧?”
我摇头:“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以前的朋友,不知道你住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我们不会互换这些信息。除了程轩他们,我跟别人不是很熟。”
俞衡没再说话。
“你伤到哪了?”我问他。
他看我一眼,抬起手臂准备脱掉上衣,却好像牵动了伤处,竟然闷哼一声,停下了动作。
我连忙去帮他,只看见他左肩一直到右侧肋下斜缠了几圈绷带,隔着绷带,我也看不到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子。
“帮我拆了吧,”他说,“下午上班出了汗,伤口有点难受,重新包扎一下。”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上班啊?你怎么不早回家来?”
他“嗯”了一声:“明天不去了,我请了假,在家休息几天。”
我去洗了手,到卧室拿了碘伏和纱布,再回去给他拆绷带。这次的伤比上次胳膊上的还要严重,从左肩斜向右下,划过锁骨,一直切到胸口,大概有十几公分长,缝了不少针。
我皱着眉,先把镊子拿酒精消毒,夹着医用棉球给他擦掉伤口周围的汗,再用碘伏涂抹缝过针的伤口。
我手上都不敢用力,他呆着不动,也不说话。
“你不疼吗?”我不禁问他。
“疼。”
他倒是答得实在。
我又拆了一包无菌纱布给他按原样包扎,对他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堵的你?你怎么不叫呢,总有人看见会帮你,或者报警吧?”
他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他们拿着刀,谁敢上啊。报了警,等警察来了,他们早跑得没影了。我也不是打不过,就是他们人有点多,应付不来,还不能直接夺了刀子捅他们,捅死了还得判我的罪。”
“可你是正当防卫啊!”
“正当防卫也有防卫过当,他们没威胁到我的生命,我要是一不留神把他们捅死了,那就是我的责任。”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恨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冲上去把人揍跑。
现在的我即便是跟着俞衡,也只能是个拖累吧。
我又用毛巾给他擦身体,他忽然摸摸我的头发,道:“砚之,今晚自己找点吃的好吗?我想睡一会儿。”
“好,你不用担心我,睡吧。”
我把他扶到卧室床上,给他吃了消炎药,他便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能怎么办?要是搁在以前,我肯定打个电话,叫上那么十来个人,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可现在呢?
我已经无能为力。
俞衡在家里歇了三天,又回到医院上班去了。
我让他不要去,至少呆在家里还是安全的,可他不肯,他说那帮人也不敢真的下狠手,只是威胁而已。
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自己小心。
我本来想买两个人跟着他,但他说不要,万一被对方知道了,开更高的价格买走,那会比现在更危险。
我只盼着千万不要再出事。
Chapter 51
好在自那天之后,俞衡就没有再收到威胁了,有可能是因为警方介入调查,那帮人听到点风吹草动,便销声匿迹。
十四天后,警方突然给俞衡打来电话,说人已经抓到了。
并发来照片,确实是丰哥,还有他手下一共八个人。
我问警方说这点罪足够判多久,他们说如果只有这些判不了多久,但丰哥手上貌似有案底,他们还在调查,全部查清楚以后会数罪并罚。
我差一点想去警局举报,把以前丰哥做过那些事全都说出来,但俞衡制止了我,毕竟他们已经查证,丰哥并不是主谋,也只是受人之托,没必要这样落井下石。
而且那样免不了把我自己也抖出来,虽然我情节并不严重,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警方也不会拘留我。
俞衡说不要给自己拉仇恨,让警方去查就好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谁才是幕后主使。
警方说这个他们暂时还没有线索,从丰哥的口供里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他们会想办法加紧追查,让我们稍安勿躁。
我们也只能稍安勿躁。
那是五月下旬发生的事情,在警方抓住丰哥他们以后,一切好像就安静了下来。俞衡说,其实那帮人找上他,从三月初就已经开始了,起初只是威吓怒骂,他不理会,后来就慢慢发展成了暴力。
第一次出现暴力倾向时,他就已经报了警,但警方没有给予重视,也没有立案。到四月份,也就是清明那天,对方动了刀子,可能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但他本能抬手去挡,就被划伤了手臂。
那天他又去了警局,这回警方予以立案受理,到最后抓到丰哥,又是近两个月。
我敢打赌,这帮警察不是废物,是根本懒得去管。俞衡第二次被刀割伤,报案到抓人,也不过两个礼拜。我怀疑那之前警察就没努力去抓人,后来看事态发展得严重,才真正着手去办。
非要闹出人命来才甘心?
我心里赌气,但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家还是把人给抓到了,我们嘴上还得感谢人家。这样又过了几天,到了6月2号,俞衡跟我开了瓶红酒,说庆祝一下。
我就喝了一杯,最小的那种酒杯。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庆祝,这天距离我车祸刚好整整两年,他说是庆祝我好了,我琢磨着他还是想提醒我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是那种人吗?
可能我以前是,但我现在真的不是了。
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俞衡的伤很快好了,便继续上他的班,我继续在家练我的上下楼——当然得到俞衡允许了,警方也继续追查那个幕后主使。
我是真给他们提供不了线索,要把我以前所有结过梁子的全说一遍,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我只好说了几个我认为可能性大的,他们去查,也没什么结果。
眼看到了七月份,天气已经很热了,我在家吹着空调,上下楼已经练得差不多,又逐渐回归以前那种,吃饭、睡觉、无所事事的生活状态。
偶尔跟俞衡在小区里散散步,碰上冯深下班就互损几句,也没见我家周围有什么不对劲,有人蹲点什么的。
我慢慢放松了警惕。
这天七月五号,我去医院透析回来,俞衡推着我的轮椅,停在家门前。
我确实不需要轮椅了,不过以防万一,出门的时候他还是会给我备着。我今天透完尤其的饿,实在没力气走路,便让他推着我回家。
我等着进家门,结果他在兜里掏了半天钥匙,跟我说:“坏了,钥匙落车里了。”
我有些无奈地看他:“那怎么办?”
“我去取吧。”
他说着就要推我回地下车库,我连忙拦住他:“你自己去取不就好了?还要我跟你回去吗?”
这厮居然不把车钥匙和家门钥匙拴在一起,他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