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是病治不了》第79章


被他们挡得严实,也看不到被他们围着的是什么。直到其中一个往外走了两步,我才通过缝隙看到那边地上呆坐着一个人,背靠着一辆车,用胳膊挡住脸。
那几个男人还在呵斥着什么,甚至有一个抬脚踹他。地上的男人依然没有动,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
'新生'Chapter 21
其实我平常也不好多管闲事,我可没那个闲心情陪老奶奶过马路,或者给买菜大妈提篮子。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在医院门口看见这种事,就不好视而不见似的。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他们又踹了那个男人好几脚。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去拍拍其中一个的肩膀:“大哥,在医院门口打人不太好吧?万一打的是病人,给打出事就不好了。”
“你谁啊你?”他朝我转过身来,满脸的不耐烦,我一看他那张脸就知道这人肯定是个混子,“我劝你少管闲事啊。”
“不是我管闲事,只是你们这位置实在选得不好。你看这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又有监控探头,你们真的给人打坏了,那想跑也跑不了。下次你们找个没人的死胡同打他,今天就放过他,好吧?”
我觉得我说的这番话已经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吧,结果那厮居然不领情,掐掉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狠狠碾了几脚,便撸起袖子朝我逼近。
“你他妈有病是吧?大爷我爱怎么打人关你屁事?你是他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啊。”
他一听我说不认识,更是面露愠色:“不认识你来管什么闲事?你脑子有病吧你?我看你是皮痒痒想挨揍了吧?!”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不讲理呢?
我分明是为他好啊!
他说着,便一拳朝我面门上打来。我心说你这套都是老子用腻了的,自从我打俞衡被他接住拳头以后,我就不这么玩了。打不中不说,还丢人现眼。
我猛一个偏身躲开他的拳头,他估计是没料到我能躲开,刚才那一下又使了全力,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直朝前栽去。
我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他栽倒,摔破相可就不好看了。他从我身边擦过去的时候,我一扭身抓住了他后边那只胳膊。一拽一扭一推,把他按到车上,紧紧锁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弹。
他痛得嗷嗷乱叫,我朝他压低身子,附在他耳边道:“功夫没练好,就不要出来丢人,我都替你老娘害臊。”
另外几个男人看到他们兄弟被我控制住,也欲上前帮忙。便在此时,他们中突然有个男人大步走出来:“等等!”
他一发话,那几个人就都不动了。他走到我面前打量我:“何砚之?”
啊咧?我又被谁给认出来了?
我抬头看向他,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又一时间不敢肯定是谁。
“丰……丰哥?”我试探着叫了叫。
“是我。你怎么会在这?”
……还真的是他?!
我诧异地看着他,这人跟几年前实在大不相同,可能也是年纪长了,没有以前那般轻浮跩横。
“啊……我来医院看望朋友。”
我随口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也松开被我按着的人。他爬起身来还要跟我呛呛,被丰哥喝止。
“干什么你!说了让你老实一点别随便动手打人,还想进局子是不是?!”
他这才作罢,退到一边不吭气了。
我又看向丰哥,他拍拍我胳膊道:“好久没见你了,没想到能在这碰上。我这个几个兄弟不懂事,你别在意。”
我摸摸鼻子,心说当年我也是他兄弟来着。
“当年那事……实在是对不起啊。”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跟我道歉,或者说在我印象里的丰哥,从来不会因为做错什么事而道歉。我十分震惊地看向他,他又跟我解释:
“那会儿实在是缺钱,那小子给的报酬又不低,就……”他叹了口气,“吃了两年牢饭,出来也打算金盆洗手了,就是我这几个兄弟还是改不了急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我简直受宠若惊,丰哥居然会这么低声下气地跟我说话,语气态度都变了个人似的,再不给他面子我自己都过意不去了。我连忙摆手,跟他说我不会介怀。
他又说:“当年还真谢谢你啊,没把我那些事都抖出来。条子问我我就说一半留一半,还少判了两年。”
我一阵心虚,心说当时要不是俞衡拦着我,我早给他抖出来了。嘴上道:“不不,哪能呢,毕竟也有我一份不是。”
“不过……”他话题一转,“何砚之,你真要护着他?”
他一指地上坐着那人,那人也还真一直坐那没走,依然用胳膊挡住脸,好像保持那个姿势都没动过似的。我看了看他,疑惑道:“他谁啊?”
“你不知道是谁你就出来护着啊?”丰哥诧异地看我一眼,一努嘴,“你自己去看看吧。”
他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我走到那人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喂,你谁啊?”
他还是不肯挪开胳膊,我看不到他的脸,又问了他两声,他依然不理,我便直接拉开他的胳膊。这一看之下,我这心里竟然咯噔一声。
我瞳孔骤然收缩,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每每噩梦之时,都在我脑海萦绕不去的那张恶脸。
许辉。
我化成灰都不会忘掉的面孔之二。
只不过他与俞衡,一个让我恨到极致,一个让我爱到极致。
我看着他的脸,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直冲脑门,当年在那间阴暗仓库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紧紧攥住双拳,听到自己颤抖的呼吸声,与无法抑制开始提升频率的心跳。
“这小子到现在还欠我们五万块钱,虽说当年被条子抓住,但钱一分不能少。”丰哥说,“这几年他在牢里,我们要不到钱。现在他出来了,被我们逮住,居然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也不能真给他打坏了。”
他又踹了许辉一脚,“算了,今天看来是要不到钱了,我们兄弟就先撤了。这小子,你看着处理吧。”
他说完就带着几人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没有想到,当年戴着六位数名牌手表的丰哥,居然有朝一日,也会为了五万块钱出门讨债。
我又看向许辉。
我现在脑子里已经给他设计了一千一万中死法,但不论哪一种,我都不会实施,即便实施了,也依然无法解我心头之恨。
我绝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仇人,而破坏我现在安稳的生活,葬送我未来的人生。
他又低下头去,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似乎不愿意被我的目光注视。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不知道俞衡送个单子怎么会那么慢,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个冲动给他一拳或者给他一脚。
许久,我说:“许辉,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就因为我跟你约了一次炮,然后甩了你?就为这点事,你就要那样报复我?”
他依然没有看我,却终于肯跟我说话:“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看你装蒜装得那么自然,想必你祸害过不少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报复你,但我不会后悔!如果让我再重来一次,我也依然会这么做!”
“哈。”
我快要被他气乐了,压抑着心头那腔怒火,深呼吸道:“我麻烦你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你了?我把你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你这样报复我还不后悔?!”
他突然抬起头冲我大吼: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感染艾滋病!”
……什么?
如果我没听错,他说的是“艾滋病”?
我直接愣住了,他感染艾滋病跟我有哪门子关系?
“你说什么?我害你感染艾滋病?你在开玩笑吗?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有艾滋病?你从哪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你还装?你还不承认是吧?当年只有你没戴套,不是你是谁?!”
“操`你妈老子没有艾滋病!!”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给彻底激怒了,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又狠狠撂下。
“戴套就一定不感染了是吗?你可真天真,你自己不搞清楚约炮对象有没有病你就约,还反过来怪我?”
他还欲狡辩,我直接把他的话堵在喉咙里:“你想知道我有没有艾滋病是吗?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朝医院大楼一指:“来吧,我带你进去。你随便去问,哪个科室有认识我的大夫你都可以去问,肾内消化内神经内骨科急诊。你去问吧,你问问看我到底有没有艾滋病?!还有化验单子我也可以拿给你,你要看吗?!六年,上百次检查,近千张化验单,你要看吗?要看吗?!”
他似乎被我歇斯底里的大吼吓到了,竟往后缩了缩:“怎、怎么可能?你没有艾滋病,为什么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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