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乱反正》第24章


我实在忍不住讥道:“关我屁事,早死早超生。”
宋益敛下眉眼又抽了口烟,声音中像是带着叹息:“我当时真的有点希望他是唐朝。”
我想让宋益赶紧闭嘴吧明明是自己傻‘逼还弄得一副情有可原的样子,实在让我想笑,但是宋益抬眼看我阻止了我的嘲笑,他叹息说,“你让自己太累了,唐项。”
我啧了声。
宋益说:“我爸快死了,你原谅他原谅我也原谅你自己吧。”
我有些反感这样的交流,好像我真的真的不管走了多远,不管长到多大的年龄都永远要被自己的过去所束缚一样,我讨厌任何人给我这样的感受。
“这个顾衫到底怎么回事?”我压下心里强烈的反感问他。
宋益说:“我问过,别人拿他妹妹威胁他,要他去接近你,至于为什么接近你以及干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哦?”我看顾衫刚刚那副模样可不太像是宋益说的这么无知。
听见宋益又道:“他无父无母也是挺可怜的。”
我没忍住笑了声:“行啊,圣父啊。”
宋益抬眼看我骂了声后又道:“他没地方去我让他在我家住了个把月的时间,今年我离开沛市之前他跟我说他老家的爷爷生病要回去,我给他点钱他就走了。”
我啧了声,对宋益这幅拯救苍生的情操十分不屑,抬手看表表示自己要去机场。
宋益动了动准备起身。
我的眼角见到本来略显空旷的酒店大堂突然好像有些热闹了起来,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人从内间走了出去。
人群在大堂正中央交汇,宋益站起身低头看我:“走吧,送你去机场。”
我伸手整了整自己因为久坐而有些褶皱的衣摆,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穿戴整齐的样子,拿起自己的行李包转身见两队人在大厅中间相视着。
我一看站在两队最前的人没忍住想乐,伸手拍了拍宋益:“你刚刚说顾衫是个什么可怜巴巴的穷小子?”
顾衫站在从酒店出来的那群人最前面,以我的距离能看见他朝对面的人伸出手,甚至能看见他脸上挂着的笑容,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可实在不像个什么爷爷重病因为妹妹而被人威胁的穷酸小子。
宋益在我旁边愣了半晌,突然操出了声,我转头看他:“你他妈还是先把自己给关心好再去关心别人的吧。”
我说完抬步往酒店大门外走,在经过进门的那群人身边宋益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凑在我耳边犹豫地问道:“那个……”他指了指人群最前的那个人,“是唐冬冬?”
我侧头看了眼,周殊锦头发长了肩膀的位置,戴着眼镜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对面伸出手的顾衫,在我拎着箱子在在离他数米远距离经过的时候我见他似乎微微侧了侧头。
我收回视线跟宋益说:“是个鸡`巴。”
谁说我周末不更,我就更!
——
21。
宋益在送我去机场的路上罕见的啰嗦了我两句,我还没不耐烦的骂出去,他自己怪没意思的啧了声,临到快下车的时候突然又语重心长十分莫名地说出一句:“如果可以走就走远些别回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还想笑这人得多不待见我,车靠边停下后宋益递给我一个包好的信封,我当即准备拆了:“什么玩意儿这年代还有人写信吗?”
宋益按住我拆信的手,越过我把车门给打开让我出去:“我就送你到这了,不看你登机了。”顿了会儿他又道,“上飞机再拆吧?”
“……”我看他,“写什么东西了需要弄得这么神秘吗?”
宋益把我推出车内:“我跟你多多少少算起来也认识二十几年了,几乎从来没有分开过。”
我跟宋益认识二十多年了,他替我挡过一刀,那刀疤现在还横在他后背处,也是他跟着我背井离乡,我俩最穷的时候在一间二十块就能住一晚的酒店窝着睡过一阵子。
床边有铁锈味甚至上任客人留下来的精`液的味道,毯子湿漉漉的像是从来没干净过,我们在夜里互不说话捡别人丢弃在门外的烟头分着抽。
这并不是些什么值得被反复提起的记忆,我躬着身子从车内出来,从开着的车门看宋益坐在里面朝我笑道:“滚吧。”
我低头从自己口袋里掏了根烟,在嘴上点着深吸了口随后从敞着的车门递给了他,他接过含进嘴里吸了口,吐了口烟后探过身子准备关上车门。
我在那愈来愈小的车门缝里看他叼着根烟仍旧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即将关上的瞬间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走吧,离这里远一点。”
好像还听见他说:“离你的过去远一点吧。”
我看着宋益的车从我面前开走了,我拎着自己的行李包在原地站了会儿,低头看了看他给我的信封,伸手撕开了这信封的封口,我还以为他写信要他妈跟我说些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信封撕开后我就见里面放着张银行卡,一个字都没有。
我还真当他妈个文盲能给我写出篇小作文来,我把银行卡从信封里倒出来——这个银行卡挺眼熟的,今年过年的时候他到我家来找我说要买房还是什么的,隔了段时间我给了他这张银行卡。
里面有二百万,至少足够我在外面活成个人样了。
我拎着自己的行李包转身把空信封丢进了垃圾桶里,银行卡塞进口袋里没忍住操了声。
我不想任何人对我有亏欠,也实在一点也不想亏欠任何人。 
我在机场等登机时间给宋益拨了个电话,想说什么其实是还没想好的,但总归不是谢谢他这样的话。
但是那边竟然未卜先知得直接给我手机关机了,我有些气闷,在抽烟区连着抽了三根烟,出来准备登机,走了几步后突然被人大叫了声。
“唐项!”
那人声音气喘吁吁赶得很急的模样,我转回身看了眼。
周殊锦泛红着张脸疾步走到了我身边,他张了张嘴,我皱眉看他。
他闭上嘴抿了抿唇,突然伸手拽住了我大衣袖口,十分艰难地开口对我说道:“不、是我。”
我有更新,下次更新会修改一下,今天太晚了!
——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什么不是你?”
他扯着我的衣袖半晌才把微躬起的身子缓慢地直起来,他一双像被外面冷空气吹过后沾了雾气的眼珠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没有。”
“没有什么?”他这幅样子突然好像跟几十分前站在我面前故作姿态的人有一点像,我盯着他看了会儿,“顾衫是谁?”
我看见周殊锦抿了抿唇嘲笑了声:“一个婊`子生养的杂种。”
哦,这样我就有些知道了,我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再看他:“怎么,你爸在外面养的女人生的种?”
周殊锦张了张嘴,我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自己家务事沾到我头上来,不是你的什么?”
周殊锦抿上了嘴,他的手指抠在我我衣袖上,指节有些泛白,机场的灯光很亮,周围人来来去去从一个地方去往另一个地方,我没忍住想笑:“要把我丢水库里装模作样的人不是你?”
“天天看到老子口口声声要杀了老子的人不是你?”
“想让老子死的人不是你?”
“不是他妈的认识你老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你他妈还有脸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什么不是你?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什么不是你?”
“还是你他妈要说你不是恨我恨得想让我死,而是他妈犯贱的喜欢我,到底不是什么,嗯?唐冬冬?!”
周殊锦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他说:“你后悔认识我?”
我低头看了下手表,还没看到时间被周殊锦伸手一把挥开了我抬胳膊的动作,他攥着我的衣袖:“是不是?”
“是。”我说,“他妈后悔死了,老子在这里打拼了十来年时间被你妈的两个傻‘逼玩的倾家荡产到背井离乡。”
周殊锦顿了顿,突然莫名地顾左右而言他小声絮叨了起来:“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就死了,他不是我爸的种。”
我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关我屁事?”
周殊锦手指在空中蜷了蜷,随后他把手塞进了自己外套口袋里,我见他慢腾腾地把背挺直,他顿了一会儿,告诉我:“我手上有好几个大项目,在池市。”
我看了他两眼:“公司破产资格证吊销了。”
周殊锦抿唇笑了下:“不要紧。”
我也笑:“要我到你的地盘去啊?”
周殊锦脑袋微微侧了侧看向我:“到哪里赚钱不是赚?”
“然后仰着你过日子吗?”我看他,“那你是不是还要包养我?”
周殊锦抿了抿唇,好不容易缓上了点的脸色又有些僵了下来。
我笑:“怎么,我过去怎么对你的是不是要全部还我身上才算完事?”
周殊锦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有些想勾我衣袖的样子,我躲了躲,可笑:“你的恨意还蛮持久的啊,弄得我破产了还不够,还得带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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