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与微光》第35章


林锋在地上□□了两声,挣扎着,张穆风虽然脑子发蒙,手上的力气却丝毫没减,死死地按着林锋。
“你是不是……受伤了?”黑暗中,张穆风盯着李泣的脸。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太对劲,李泣微微蹙眉,动了动自己的身子,他现在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实在是难受得要命。
“先把他绑了,你再报警。”李泣说。
“我问你是不是受伤了?”张穆风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李泣愣了愣,心里有点不安。
“还有,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张穆风用力地按着林锋的脑袋,声音带着怒气,“他以前对你做过什么?”
“我没怎么样。”李泣柔声道,“听话,你先报警。”
“你不告诉我是吧?我自己看。”张穆风说着一把揪住林锋的衣服把他拉了起来。
他拽着林锋的衣服把他拖到了墙边,按着他的脑袋对着墙上有开关的地方重重地撞了一下。
林锋疼得嚎了一声。
灯亮了。
张穆风眯起了眼睛,看清了李泣现在的样子。
满头的血,衣服破了,裤子也破了。
“这叫没怎么样?”张穆风看着李泣问了一句,声音沙哑。
李泣看到他的眼睛微微泛红,一时间有点心疼,故作轻松地说:“你先过来帮我松绑,这么躺着我难受死了。”
张穆风愣在原地没动。
李泣总觉得他的样子不太对劲。
“你是李泣的舅舅?”张穆风揪着林锋的衣领问了一句。
“你是他的相好?”林锋反问了一句,面上已经波澜不惊。
“我问你是不是他的舅舅!”张穆风吼了一声,一拳打在了林锋的脸上。
“张穆风!”李泣瞪着眼睛喊了一声。
林锋被打倒在地,张穆风拽着他的头发,眼睛变得猩红,问:“你他妈还是人吗?”
他不知道李泣跟这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李泣受伤了,伤成这个样子。
他心疼得都快死了。
张穆风红着眼睛,揪着林锋的衣服,一拳又一拳往他脸上抡。
林锋死命地推着他的手,鲜血不停地从鼻腔里溢出来。
“张穆风,你他妈给我住手!”李泣在地上艰难地挪了两下。
张穆风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林锋已经被他打得快没意识了,手无力地推搡着张穆风的胸口。张穆风余光瞥到了地上的蝴蝶|刀,他站起身,拖着林锋朝那把刀走了过去。
李泣瞪大了眼睛,“张穆风,你疯了?!”他死命地挪动自己的身子,无奈椅子被绑在身上,
爬又爬不起来,挪又挪不动。
看到张穆风捡起了那把蝴蝶|刀,林锋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拽着张穆风的手,死命挣扎着。
明明已经没有后路了,当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会本能地畏惧。
“张穆风!”李泣喊了一声,“你冷静一点,我求你了,听我的话好不好?把刀放下……”
听到李泣的话,林锋忽然放弃了挣扎,他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仰天笑了两声,从鼻腔涌出来的血流进了嘴里,“你杀了我好了,正好找个人陪我一块死。”
“那你去死好了。”张穆风轻轻地说了一句,举起刀对着林锋的胸口狠狠地扎了下去。
李泣使出浑身上下最后那点力气,用力地蹬了一下自己的腿,整个人往林锋的方向撞了过去,虽然只有一点距离,但还是把人撞得偏过去几公分。
那把蝴蝶|刀,最终扎在了林锋的肩膀上。
第30章 今后
李泣眼看着那把刀插进了林锋的肩膀里,耳边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能把刀插进那种坚硬的部位,还扎得那么深,他无法想象张穆风到底使了多大的劲。
他是真的想杀了林锋。
张穆风握着那把刀,面无血色地盯着地上的人,眼睛还是红的。
林锋还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李泣看着不断从他伤口流出来的血,额头冒出了冷汗。
“张穆风。”李泣轻轻地喊了一声,跟哄孩子似的柔声说:“你快过来帮我松绑,我头很痛,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张穆风回过了神,转过头茫然地看着李泣。
“我真的快疼死了……”李泣面色看起来很痛苦。
张穆风眼睛一瞬间来了光,他立刻松开了手,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帮李泣松了绑。
解绳子的时候,李泣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抖。
重获自由之后,李泣立刻报了警,夏引跟梁封赶在警察来之前先到了他家,进门的时候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吓死。
张穆风被警察带走了,林锋和李泣被送进了医院。
李泣在医院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砸到后脑勺。头部被包扎好以后,李泣就躺在病床上休息,李琳李雨听到消息后都赶来了。
一病房的人,吵得他脑袋疼。
他闭着眼睛,没有力气开口,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实在是太累了。
脑子里也全是张穆风。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琳担心地问,“你跟舅舅……”
“他不是你舅舅。”李泣弹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声音冷冷的。
说罢他又闭上了眼睛,“我很累,让我休息一会,你们回去吧。”
李雨皱着眉看着病床上的人,拉住了还想说话的李琳,“别问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们走吧,让他好好休息。”
“可是,二哥……”李琳哭丧着脸。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李雨板着脸,“怎么那么不懂事。”
李琳抿着嘴不说话了,眼泪噙在眼眶里。
“走吧。”李雨语气柔和了些,他对李泣说:“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李泣闭着眼睛没出声。
梁封见李琳李雨走了,犹豫地开口:“阿泣你……”
“你们也走吧。”李泣闭着眼睛说,“我想睡一会,累死了。”
“那你一个人当心点,我们先走了。”
“嗯。”
病房里只剩了李泣一个人,他从换下来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了那个项圈。
他抓着项圈呆呆地看着。
张穆风竟然为了他想杀了那个人。
他差一点点就成了杀人犯。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李泣到现在还觉得浑身冒冷汗。
如果刚才他没有撞那一下,那一刀对着林锋的胸口扎进去,张穆风的后半生就毁掉了。
不过,也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李泣用力地抓紧了项圈,心里闷得喘不过气。
一夜都没有睡得安稳,他半夜拿手机跟梁封发消息让他帮自己找个律师的时候,那货居然还没睡。
梁封:我知道了,明天就给你找过来,话说你要成仙了吗???不是说很累吗?到现在还不睡?
李泣:睡不着
梁封:担心他?
李泣:嗯
梁封:他……真的挺喜欢你的
李泣:……嗯
梁封:早点睡吧!赶紧睡!我也要睡了,晚安
李泣:晚安
梁封的办事效率很高,上午就带着律师来了医院。
“按照你描述的当时现场的情况,李先生,你可以不用太担心。”律师对李泣说。
“你指的不用太担心是什么意思?”李泣问,“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具体来说,就是那位把人刺伤的先生,按照当时那样的情况,他的行为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真的?”李泣坐起了身,“他这不会算作防卫过当吗?”
“当然不会。”律师笑着摇了摇头,“法律条文上明确规定,遇到这种暴力犯罪行为,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
李泣没耐心听这些专业术语,皱着眉问:“所以他不会被判刑,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况且被伤的那个人身份还有点特殊,这就更不用担心了。”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李泣往后一躺,闭上眼睛长长地吁了口气。
“现在不用担心了吧?”梁封在一旁问他。
李泣睁开了眼睛,偏过脑袋看向窗外,低声道:“但是他这警察……是再也做不成了。”
听到李泣的话,律师有点惊讶地问:“当事人是警察?”
梁封皱着眉,“你做好自己分内的就好了,其他的别问那么多。”
律师闻言噤了声。
把有关事项全都说明白之后,梁封就带着律师一起离开了,他们前脚刚走,张穆风的父母后脚就来了。
看到李泣的时候,张父并没有显得多惊讶,倒是张母,看李泣的眼神有点别扭。
“果然是你啊。”张父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泣。
李泣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我就知道,穆风出了事,多半跟你有关系。”张父沉着声音说。
“您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李泣问。
“我有什么好兴师问罪的?那个逆子跟我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诶老张……”张母皱着眉拉了拉他的衣服,“说什么呢你……”
“我说什么了?我早就说过了,那个儿子我已经不认了。”
“既然已经不认了,您又何必再来蹚这趟浑水,张穆风怎么样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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