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修真之非仙即魔》第203章

所以即使是身为妖帝，他还是感觉到无法言表的孤寂，一如他死寂的领域。既然知道总有一天会死。为什么他还会出生，会在混沌中诞生？
直到遇到那个女子。
当叫做林羽的女子第一次无意中闯进他死寂的领域时，墨渊有一瞬间感觉到，原来那片死寂的空间，也是美丽的，也能焕发出叫做希望的生机。
可惜生机不能长久。就像是那孩子一瞬间的闯入，让他死寂的空间一切开始流动，但是当那孩子注意到周围的一切是怎样的不真实时，再怎样生机的感觉，都会骤然消失。
恢复到原本的。他看了无数年的死寂。
墨渊纯黑的眼睛微微闭了一下，他现在仿佛还能听到，斩杀幻月鎏莲时那个女人疯狂的喊叫：“你会死的。墨渊，魂飞魄散，这就是你的结局！”
然后他从那个疯狂的女人眼中看到了自己最终的结局，一如已经久的记不住的时光里，他看着好友。那个没有名字，只被称作魔神的家伙陨落的场景。
毫不意外地结局，正常的让他有种预感终于成真的感觉，一如现在，他挡在了空间暴动的最暴烈的地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被缓慢地撕裂。混沌元力在流失，他的灵魂，也开始不稳定。
可是明明知道的结局降临时。墨渊却有些遗憾的要窒息的感觉——
林羽……
墨渊终于闭上了眼睛，黑色的羽翼在缓慢地凝固，巨大的黑色麒麟，慢慢的凝固成紧闭着双眼的青年男子，男子的翅膀展开。挡住了空间暴动的乱流。
小羽……
无论多么遗憾，多么心痛。他还是忍不住默念着这个单纯的名字。
他想起了那双黑色的，蕴着泪水的眼睛，还有少女最后带着哭声，却因为脱力而宛如呢喃的声音——对不起，原谅我留下你一个人，即使你害怕一个人。
原谅我，面对整个真灵神界，还是选择留下你。哪怕你会因此恨我也好。
爱和责任，在墨渊的心里，根本就不是能用天平衡量的东西。他不可能为了心爱的人不伤心，就不顾及真灵神界无数的生灵，他是妖帝，他该保护自己的种族。
他对林羽的心意，从没有如现在这般清晰深刻过。他爱林羽甚于真灵神界，可是对真灵神界的责任，又凌驾在他对一个女子的爱之上。
即使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他还是会放开林羽，完成自己的责任。只要那个女子还活着，他知道她会好好地活下去就行。
他至此的生命里只深爱过那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会遇到其他点燃她眼中希望的男子，就像是——被她称为师兄的那个人。
墨渊无法忘记，林羽提到那位未曾谋面的师兄时，眼里升腾起的光芒，几乎和看着他的眼神一模一样。不可否认，那时候，他是妒忌的，妒忌那个所谓的师兄。
可是，现在他是不是该庆幸还有一位男子能转移那孩子的视线？
所以，即使他永远的离开也没关系……
整个真灵神界，还在崩塌。无数生灵死去，即使墨渊用自己的身体做屏障，挡住了风暴的密集点，他还是阻挡不了已经扩散开的空间崩溃。
墨渊只能把自己的修为尽数化为屏障挡住那圈风暴后，空间风暴已经不再扩张，现在肆虐的，只是方才散开的余波。
遥远的另一头，西方天帝也用功德之力稳固着另一头的风暴密集点，但是显然功德之力的作用不如混沌元力，即使西方天帝有同样修炼出功德之力的北方天帝薇芷帮忙，那些密集点还是在发散着无法抵抗的碎裂开空间的力量。
西方天帝终于抵挡不住，倒在了地上，其他分散稳固其他角落的空间风暴的天帝和星君，在西方天帝倒下的时候，替补上去，倍稳固的差不多的空间，终于开始愈合。
而墨渊这里，因为空间风暴太过狂躁，除了本体状态的墨渊，基本没人可以接近，是故，薇芷几个眼睁睁的看着墨渊的修为散尽，整个身躯化为浮雕，焦急的整个眼睛都泛着红光，还是无法接近墨渊，无法接近那狂躁的碎裂开的空间。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这么下去，墨渊真的会彻底消失，再没有复活的可能。
薇芷看着安静的闭上眼睛的男子，整个心脏都被一股大力攥紧，简直就要绞碎。可是她现在不能离开一旦离开，青祁耗尽力量散去修为才补住的空间裂痕，就会再次被撕裂，然后，空间风暴会再一次肆虐。
她要保护真灵神界，让幸存的生灵不要再葬身于空间风暴。这是她身为天帝的责任。
可是，她还是没办法这么看着墨渊因为没人能够救援而彻底烟消云散——哪怕现在只是护住墨渊的一缕魂魄，他都能有机会复活，可是，现在有谁能接近那里么。
薇芷颤抖着身体，紧紧地咬住嘴唇，直到嘴上一串血珠滑下，她都没察觉。
手上，青色的功德之力流转着，在面前的空间上架起一道屏障，那道狰狞的裂痕，终于有了愈合的迹象，可是还不够，哪怕加上那些星君的力量，这么缓慢地修复速度，还是不够。
根本赶不上在修复好空间之后去救墨渊。
下一刻，墨渊的身体终于定格成了雕像，而墨渊身周的空间风暴，也骤然加剧——但是风暴产生的裂痕，正在急剧愈合，升腾起的风暴，只是空间裂痕愈合时挤压出的乱流。
也就在同时，有光芒从墨渊凝固住的身上炸开，明黄色的光芒炸开后，急速的冲向了天际，眼看就要消散。
墨渊的魂魄，正在散去！一霎那，薇芷生出了放开身边正在修复的空间裂痕，护住墨渊魂魄的念头，但是还来得及么。
薇芷终究是没有收回手，她是北方天帝，哪怕是身死，也要护住真灵神界，儿女情长，都在其后。
“墨渊——”遥遥的，薇芷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她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天际。
一个白衣的少女，坐在一只巨大的异兽身上，身上升腾着滚滚的银色火焰，那少女一边惊呼，一边冲进了暴虐的空间风暴中，墨渊，就在那里。
她看到那少女一身白衣被肆虐的空间风暴撕裂，连身上，都是转瞬就没有一处完好，只剩皮包骨，被升腾的火焰裹住的异兽，眼神空洞的载着少女，也护住了少女的大半身体。
可是即使如此，那少女也是狼狈非常，但是少女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狂乱，她的眼睛里，只有风暴里的雕塑。
沐西霜！
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冲上去的沐西霜，墨渊的帝使，也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薇芷闭上了眼睛。
化为雕像的那个男人的话犹在耳边：“薇芷，替我照顾好我的帝使，现在，她还不够强，所以，请你代我照顾好她……你不用刻意做什么，只要在她危险的时候，能救她一命就好，这样，她才能成为不需要别人守护的强大妖族。”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你喜欢她，可是我喜欢你啊，喜欢了这么多年，能和你比肩的，明明只有我！”面前的男子，在她鼓起全部的勇气表白时，却只是皱着眉，提出了这么过分的要求。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去管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的死活！
薇芷看向那个不顾一切冲过去的女人。
第一八九章　约定（五）
那时候，薇芷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拒绝，现在，她似乎懂了……
墨渊，原来你知道，这个女人会为你做到这一步么。
沐西霜……即使嫉妒，愤恨，不甘，也不能否认心里还生出其他的感觉——
释然，还是佩服，甚至还有些庆幸。是了，她承认，墨渊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很明智。
可是那时候，她确实不甘心。心底孤单的感觉越发剧烈，不明白为什么和自己最相配的男子会拒绝自己，明明那个女人，那个叫沐西霜的女人，只是个比不上自己，弱的要死的妖皇血脉。
在她的认知里，沐西霜，除了相貌，没有任何一点能比得上自己——眼泪滑落时，薇芷心痛的无以复加，却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我心里，只会有她，也只能有她。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墨渊站在她对面，风轻云淡，带着一种她无法明白的惆怅，这么回答。
原来真的有人能走进你的心里，打开你的心门么？看着那样子的墨渊，薇芷突然发觉面前的男人不在了以往的冷冰冰，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有了希望。
但是那希望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来历莫名的女人。
那个女人驱散了墨渊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