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脸》第8章

“喂，小峣，怎么了吗？”林宽的声音听起来挺轻松的，这令楚峣松了口气。
这样想着，语气里也不自觉带了些委屈，平时不能在宋文轲面前表现的撒娇也自然而然出来了：“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接电话，也不打回给我？”
林宽这才想起来楚峣是他对象的事，不禁有点汗颜：“那个……对不起啊，小峣，前几天我看了球赛之后心情很不好，就有些忽略你了，以后不会了。”
楚峣无语了。
球赛？这是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生活里面的东西，但他明白很多男人都喜欢这东西。
“没关系，我就是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楚峣说。
“哈哈，我能有什么事呢？”林宽笑笑。
楚峣想想也是，两个人又聊了半个小时，无非是些黏腻的情话，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
春季校运会开始了，广东这边的春天还是比较凉爽，等六月一到，温度会骤然升上30度，热得人猝不及防。
林宽穿的还是运动服，指挥着跑道的布置，有几个学生一大早就带着早餐跑到运动场来，说他们是裁判。
林宽就顺手让他们帮忙了。
现在的学生都流行弄什么班服班牌，厉害点的整个旗子，老师有时候也能免费拿一件，林宽由于是体育老师，同时教好几个班，就谢绝了同学们帮他做班服的好意，这要是上午一件下午一件的，还不得累死他？
没过多久，学生们都开始进场，看台上也架起了音响设备。
今天的天气很好，时不时有点微风，很适合运动员的发挥。
由于今天上班的时间早，林宽就让季桂棠先帮他买早餐，等季桂棠回来两个人再交换吃早餐。
坐在器材室里吃云吞的林宽接到了宋文轲的来电。
自那日火箭队战败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林宽都快忘记宋首长了，看了看屏幕，他连忙把电话接起来。
“喂，文哥。”
“起床了没。”宋文轲沉稳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现在是早上八点整。
“早起了，今天学生开运动会，你要来看看吗？”林宽很顺口地道，说完才意识到这样不合适。
人家宋首长可是大忙人，哪有时间来看什么运动会啊？
还没等林宽解释，宋文轲就说：“不了，本来想着找你出来一起跑步的，你忙吧。”
说完就把电话盖了。
林宽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有些发愣。
季桂棠指挥完50米短跑的比赛，马上回来和林宽交班。
季桂棠问了句：“我的汤没冷吧？”
林宽就摸了摸碗壁：“没有。”
季桂棠点点头，林宽从位置上起来，跑出去了。
***
这天下午，林宽又接到了宋首长的来电。
“喂，文哥。”
“吃饭了没？”
林宽突然觉得这对话的场景似曾相识。
“没有没有，刚下课呢，教师篮球友谊赛。”
“晚上有事吗？”
林宽犹豫了一秒：“……没有。”
“出来。”
晚上和季桂棠简单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林宽换件还拿得上台面的格子衬衫，就出门了，在此之前，季桂棠三番五次地套出约他的人到底是谁，听见不是楚峣他就松了口气。
林宽习惯了这些，他只是觉得有些忐忑。
宋文轲居然要介绍自己的朋友给他？
林宽估摸了一下自己和宋首长的熟悉程度，实在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老实说，他不太喜欢特意去认识谁，凡事都要讲究缘分，没有缘分，什么样的友情也强求不来。
所以林宽可以说是很随缘的一个人，这点从他和楚峣的交往就可以看出来。
林宽本来想坐的士，但是拿不准价格，要是太贵就不好了，于是他还是跑去挤了地铁，也不管会不会蹭一身汗臭味。
到达目的地所在的酒吧时，是下午六点半，这个点数比较尴尬，可能开始吃饭了也可能没有，林宽又想起来这里是酒吧，不可能吃饭，就忐忑地走进去了。
由于林宽是天生的gay，只去过倒三角酒吧，所以他是第一次来这种正规的酒吧，男男女女鱼龙混杂，环境也没有gay吧那么干净，到处都是烟喝酒的气味，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他耳边回响。
林宽在电子乐的震撼中竭力向服务生大喊：“我来找宋首长啊——”
服务生一头雾水，只听见：“我￥#……宋@％￥……&”
想了想，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能来这里且说名字就认出来的人物，也只有那一个了。
机智的服务生带着林宽来到了宋文轲所在的包间。
当林宽挤过人群、捂着耳朵之后终于看见宋首长时，那一刻的心情别提多激动了。
宋首长那时正在喝酒，旁边一个身材火辣的小姐试图往他身上贴，却都被他无情地无视过去了。
林宽没看出来这其中的玄妙之处，只是有些局促的打了个招呼。
宋首长在林宽进来的那一刻就看见他了。
穿着格仔衫的林宽很有年轻大学生的气息，完全看不出来他已经是一个27岁的人。
“哟，这位是生面孔啊，不介绍一下自己？”一个大嗓门在回荡着抒情音乐的包间里响起。
林宽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看着一包间的男女，不知道该说什么，赶紧找宋首长，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没过太久，宋首长终于站起身，让林宽过来：“这就是林宽。”
林宽尴尬地向众人打着招呼，人实在太多，导致他一张脸也没看清。
宋文轲向林宽介绍着在座的人，男性居多，林宽晕头转向地，只记住了刚才调侃他的大嗓门的名字，似乎叫黄文彦。
之后有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男宠”“楚夫人”之类的东西，宋文轲都没有理会，只是把林宽按在他旁边坐着。林宽只觉得耳膜轰隆隆地在巨响，什么也没听清。
宋文轲做了个意味不明的手势，先前缠在他身上的女郎就将战场转投到林宽身上了。
林宽只觉得脑袋里的轰鸣声更大了。
作为一个纯gay，看见女人的一双酥胸在你面前晃荡，你会有什么感觉？
林宽只觉得，好恶心！
忍着呕吐的欲望，林宽跟火辣女人打着马虎眼。
而坐在旁边的宋文轲完全看不出林宽的心境，他以为林宽是直的。
不过他和林宽贴得如此之近，女人身上的香味和两个人纠缠时发出的动作，都清楚地传到了他身上。
宋首长莫名觉得很不爽。
☆、第　7　章
“林宽，小宽，过来打牌啊！”热情的黄文彦招呼着林宽。
林宽尴尬地摆摆手，刚想说自己不会打，宋文轲就按住他。
“去试一下吧，以后都是要在一起玩的。”宋首长说。
林宽只好站起来朝牌局走去。
炸金花，林宽玩得很少，他最擅长的还是斗地主。要是玩上了欢乐斗地主，赢家非他莫属，但这并不是林宽可以主导的。
输家的惩罚是喝酒，喝不下去就脱衣服，二选一。林宽玩一盘输一盘，喝到最后感觉自己都快挂在桌子上了。
游戏以林宽跑去厕所狂吐结束。
林宽很少喝酒，读体校那阵子也只是跟着某些不良学生喝过一阵子。他也算是洁身自好，这个东西很快就被他戒掉了。当老师之后就更不常喝了，也就去gay吧时偶尔被灌灌，但他是1号，所以不多。好险明天星期六没课，不然他可完蛋了。
宋首长看时间差不多，就打算送林宽回去了，他看得出林宽很少来这种场所，也就不打算勉强他。
他没发觉自己今晚一晚上都将目光放在林宽身上，也没发觉自己一次也没想起楚峣。
宋首长搀着林宽告退，没人拦他，林宽醉得满面通红，嘴里唱着跑调的情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宋首长看着他乱七八糟的脸，莫名有些怔忡。
他觉着林宽长得实在是太顺眼了。
宋·现忠犬·原渣攻有被打回原形的不祥征兆……
夜空很黑，月亮也不知埋到哪里去了，宋文轲将林宽扶上车，跟着坐了进去。
林宽的头歪歪扭扭地挂在他的锁骨上。
“醒醒……小宽，你回学校是吗？”宋文轲摇着林宽的肩膀。
“嗯……”林宽只嘟囔了一声，并未清醒。
宋文轲只得掏出林宽的手机，却发现有密码限制。
没办法，只能把林宽先送回学校去。
好险门卫大爷尚还认识不省人事的林宽，不过他表示自己不能把林宽送上宿舍，今晚学校大门只有他一人留守，就打电话让季桂棠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