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能不装可怜吗》第9章


遥彻听话地点点头。
遥鉴将手放在遥彻肩上,说道:“保重。”遥彻只是看着显隐,没说话。
显隐低头:“恭送。”抬头时两人已不见踪影。
显隐有些失神,缓了一会儿,便回山里了。
。。。。。。
自从遥彻走后,鼎一眠就一天比一天发愁。
这天,他做了莲叶羹,这真的是他会做的最后一道了。他叹了口气,敲了敲书房的门:“师父。”
“进吧。”
鼎一眠将碗放在桌上,说道:“师父尝尝,以前师弟经常给您做的莲叶羹。”
显隐看也没看:“端走吧。”
鼎一眠急道:“您已经二十多天没吃东西了,再不进食,身体怎么受的住?”
显隐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苍白:“为师不打算进食了,你也不必忧心。”
“师父这是为何?徒弟知道师弟走了您很难过,也很担心,但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显隐苦笑,原来鼎一眠都看出来了。
遥彻这一走,他实在无法适应。吃饭时没有他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睡前也不见他过来侍候,早上也不来道声“早安”。在书房处理完事务想去看看那孩子有没有偷懒,走到碧云台才想起他已不在这儿,又慌忙离开……鼎一眠每月都要去遥彻那间偏室打扫,将东西都归置收拾好。显隐每次都放开神识在书房看着,生怕他弄坏或扔掉什么东西。若是鼎一眠将什么东西放错了位置,他便心心念念非得亲自过去重新放好……
他真的在尽力让自己回到最开始的样子,结果却不尽人意。
鼎一眠实在是担心显隐,如果放在平时,他绝不会多嘴。但师父明显瘦了,而且憔悴了许多,面上毫无血色。
他有些害怕,若是师父一直这样放不下,一千五百年后会变成什么样?
显隐将一本图册递给他,鼎一眠拿在手里,觉得又厚又重。
显隐道:“将这本册子练完,你便可以历劫成仙了。认真练,有任何疑问便来问我,五年后我会为你安排仙界的劫数。”
鼎一眠眼神坚定:“是,师父。”他知道显隐是铁了心要重新辟谷了,他无法再劝。
这样想来,有些事还是遥彻做得来啊。
他拿着那本图册,心里有些兴奋。他练基本图册已经六年了,虽然没有遥彻学得快,但六年也足够他练得炉火纯青。他本打算主动询问显隐,原来师父早已为他备好了。他只有五年时间,怕是要紧忙起来了。
显隐知道让鼎一眠五年后成仙有些急,但他的徒弟有多大本事他十分清楚。十一年成仙对别人来说是句梦话,可他显隐的徒弟必须要做到。
鼎一眠趁一次下山的机会,去了一趟冗山。
他知道那位青玄疏师叔住在冗山,但还从未见过。
鼎一眠在冗山结界外等着,一会儿便见一白衣男子自结界中走出来。
鼎一眠俯首行礼:“敢问是玄疏药仙?”
青玄疏答道:“是在下,你是?”
鼎一眠遂道:“小辈鼎一眠,是申首上神的徒弟。您是师父的朋友,我该称您为师叔。”
青玄疏道:“我知道你,可是显隐叫你来找我?”青玄疏也算是隐居,没多少人知道冗山在哪,也没多少人知道他在哪。所以这个修为通彻纯净的少年自称是显隐的徒弟,他是相信的。
鼎一眠答道:“不是,是我擅自来的。”他将显隐的状况详述过后,便请求青玄疏去申首山。
“师父身体堪忧,我也是别无他法才来请您,请你跟我去一趟申首山,为师父查看身体。”显隐是肯定不会听劝过来的,他只好来请青玄疏,虽然青玄疏能不能过结界还是个问题。但走一步是一步。
青玄疏道:“本仙治病愈人,关键在于病人自身,若是病者愿治,那便可治,我自然会医。可若病者不愿就医,本仙无能为力。”
鼎一眠着急:“可师父面色憔悴却性格执拗,您真要不管?”
青玄疏叹了口气:“我也无可奈何。这显隐好不容易不用服药了,却又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鼎一眠道:“所以我才来恳请您去一趟。”
“无用,”青玄疏摇摇头,“你既了解显隐的脾气,就知道我去了也进不去申首山,显隐也不会出来。你不必太过心急,显隐有分寸,我信他。”
鼎一眠只好作罢,回了申首山。
一千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鼎一眠不出所料地成了仙。成仙后便尽力揽过显隐手里的繁事,逐渐代替显隐下凡,而显隐主要在书房处理一些书面上的事务。
渐渐地,显隐便只需偶尔去一趟凡间,几乎是常年待在申首山内。
第8章 真是让人操心
以前,显隐由于凡事缠身,便将修炼搁置了,总是靠入定来保持自己的修为不退化。鼎一眠的帮忙让显隐有了修炼的时间。
他修炼时,不去听风阁,也不去碧云台,就在后山。
鼎一眠有一次从人间回来,恰好看到显隐在后山。
显隐刚开始只是站着。然后缓缓抬起右手,手掌翻转催动灵力,定苍剑便被他握在手中,华光围着剑身流转。常人需要注入灵力来催动佩剑,而显隐的剑,本身就是灵力。
显隐开始催动全身的灵力,自脚底升起的灵气笼罩住他的全身。流光之间,鼎一眠看不清显隐的动作,但他知道,这些招式是新的。
因为显隐是在试。他的气息很不稳,灵力波动很大,动作也是断断续续。
整个后山早已狂风大作,满地白雪冰渣被卷起,放肆地飞舞着。
鼎一眠强撑着站稳,他知道师父在做什么了。
显隐想要创出达到自身极致的招式。他本就灵力深厚,当初得来的神力也十分纯粹,后又加上上古神剑,他的灵力真正有多深,别人不知道,他自己也只是探识过,并未用到过。
前几日,他已试过自己所创的所有招式术法,并未用到灵力的极限。
于是,他要尝试新的招式。
鼎一眠意识到显隐在做什么时,心急如焚。
不是没有人去试与自己最大灵力相符合的招式,只是不是这么个试法。
他在显隐出关前,在师祖,也就是承绪的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也学到不少东西。
师祖告诉他的,是先将术法招式按自身情况完整地设想好,再催动部分灵力去练,在过招式的过程中缓缓增加注入的灵力,加到这一招式不能承受为止。
务必及时停下,才能将灵力万无一失地收回。
像显隐这样,刚一开始便运用全身灵力,招式还完全靠试,风险太大了。就算能收回灵力,也定会冲伤经脉。
显隐的灵力太过强盛,鼎一眠根本无法挪步,他也不敢过去,怕扰动显隐灵力的运行。
鼎一眠在雪雾中等着,他想不通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从遥彻走后,师父变了许多,变得比遥彻来之前更加冷冽。
在鼎一眠心里,无论外界传申首上神有多么冷漠孤傲,他始终知道,师父其实待人很好,只是没有别人那么外露。
师父对长辈的谦和有礼,对小辈的关爱有加,他都看的出来。师父无论是身份还是修为,都太过优越,难免会引人眼红。同辈人都说师父高傲,其实师父只是不愿争。
鼎一眠从未在显隐身上感受到外人所说的淡漠,但现在,他确实感觉到了。
显隐在将自己封闭起来,鼎一眠可以笃定,这和遥彻有关。
鼎一眠胡乱想着,却不知已过了三个时辰,四周的风势逐渐变缓。最后,雪花冰粒重新落在地上,整个后山都变了样。
显隐双脚着地,周身笼罩的灵力重新归于体内。
鼎一眠见状刚要松一口气,显隐便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身体靠定苍剑撑着。
鼎一眠迅速过去将他扶住:“师父,怎么样?”
显隐看了他一眼,皱着眉,有些失神。后又闭上眼痛苦地偏了偏头。
再看向鼎一眠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并未大碍。”显隐说道。
鼎一眠道:“师父,您这是何苦?”这种练法不见得比别的方法快,算是最得不偿失的方式。
显隐缓缓起身,收了定苍剑,舒一口气,道:“闲来无事罢了。”
鼎一眠一直知道显隐脾气执拗,现在觉得显隐实在是太过任性。若不是碍于身份,他真想揪住显隐的衣领将他呵斥一番。
显隐不顾鼎一眠的心急火燎,只道:“时辰已晚,有事明早再说。”便回了寝殿,鼎一眠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可怜。
显隐回到寝殿关好门,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随手擦了擦,满嘴的血腥气让他有一瞬的心安。
鼎一眠问他何苦,他说自己是闲来无事,确实如此。
他可以很快地处理完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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