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累》第37章


赵方走出浴室,心不在焉,“我去洗手间。”
徐灿没多想,“去吧去吧,别掉坑里,赶紧回来。”
关上洗手间的门,赵方背靠着门,摸到下身的变化。他想到赵光景的裸体,手伸进裤子里,激动得无以复加,终于发出一声低吼。
他感到口干舌燥,心里想要得更多,却只是越想越空虚。
徐灿在客厅久等,看见赵方慢吞吞回来,一副失魂的模样,“奇奇怪怪。”
徐灿还想逗留过夜。
“吉吉晚上经常哭,会吵到你睡觉的。”赵方说着客套借口将他送出门。
偏偏徐灿听出赵方是为他好的意思,很受用,挥手,“那明天再见。再送送我,前面路好黑。”走了一会儿,徐灿又说:“回去的路那么黑,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用,我不怕黑。”赵方摆手兼摇头,“再见。”
“那啥,其实我也不怕黑,我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徐灿看着赵方说。路灯说亮不亮,却也将徐灿眼中那份情谊映照得清清楚楚。赵方愣愣看着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退了一步,“我很无聊的,呆着有什么好,你赶快回去吧,早点睡。”
“不亲亲?”
“……再见。”
赵方直接转身走人。
“抱抱也可以。”
“回去吧。”
徐灿停下脚步,目送他急匆匆的背影发笑,“你用不着这么害羞吧。”
夜晚,赵方抱着吉吉和枕头爬上二楼,忐忑地站在床边。
“阿景,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赵光景把床头灯拉亮,坐起来,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为什么?”
“吉吉夜晚会哭,我怕我睡太死,不能起来照顾他。你要是听见,你叫醒我?”
赵方也知道这个借口挫爆了,明摆着要坑赵光景,“好不好?”他用手臂度量床的宽度,“你看,床这么大,睡四个人都绰绰有余,睡一个我绝对没问题的。”他努力比划。
“上来吧。”赵光景笑。
“好好!等一下!”赵方把吉吉放在床上,冲下楼把摇椅搬上来,再把吉吉放进摇椅,给他盖好被子,哄了一会儿将他哄睡,才爬上床,拉被子盖上,声音愉快,“好了,可以关灯了。”
赵光景躺下,伸手拉灯。
两人靠得远,被子中间漏风,赵方把枕头移过去,身子也靠过去,肩膀挨着肩膀。他侧过身子面对赵光景,夜太黑,他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赵光景的呼吸近在咫尺。“阿景……”
“嗯?”
“你记不记得以前,你放过一首粤语歌给我听?”
“不记得。”
赵方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耳机,连上,将一个耳塞塞进赵光景的耳朵,“别躲,我给你听听,你马上能想起来。”
赵光景避了一下,避不开,干脆用手摘下,只听到一个前奏几个音符,他便知道是什么歌。他不知道赵方是什么意思,他觉得没意思透了,把耳机摘了丢回给他,“别闹了,我困了要睡觉。”
赵方不死心,拔掉耳机,外放!加大音量!
歌词瞬间流唱出来: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忽然两人都安静了。
放完歌,赵方关掉手机,仍然侧对着赵光景,给他掖一下被子,“睡吧。”
赵光景没说话,一动不动,就在赵方纳闷他这么快能睡着的时候,开口了,“赵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棉城?我托人在那边给你找好工作和房子,你随时可以过去,但我想,还是这两天走吧。”
“阿景,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赵方听他又急着赶自己走。
“快到中秋节了。”赵光景提醒他。
赵方算算日子,确实,还有几天就是八月十五,“那你也会回去么?”
“八月十五那天回。”
“好。”
赵方犹豫地想了想,“我八月十四回,也就是大后天。”能和阿景多呆两天也好。
“行,睡觉了。”
“阿景……”
“还有什么事?”赵光景有点不耐烦。
“哦,没什么。”就想叫叫你,跟你多说些话。
赵方大着胆子,手掌插进赵光景的手臂与身体的缝隙,将他的手臂抱住。赵光景没反应,他没忍住,手向下滑,碰到赵光景的手指,手掌覆上手背,轻轻扣住。
过了一会儿,赵光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抽回手。
第33章 陌路
三天后,赵方带吉吉回棉城。
赵光景送他们去机场,临别前,他把一只红包递给吉吉。吉吉伸手去抓,可是他手太小,赵方帮他拿着,收进小棉袄里。
“要跟叔叔说谢谢哦,谢谢?”赵方想教吉吉说话。
“啊、啊。”吉吉说。
“我们走了。”赵方站起来。
“再见。”赵光景说。
赵方去过安检,回头看见赵光景还在那儿,便挥了挥手,心里十分难过。赵光景也抬手挥了一下,转身走了。
机场外。
林桢好久没见过赵光景了,刚从车上下来,墨镜帽子全服武装,看见赵光景从大门里走出来,挥手示意他看过来。
赵光景一开始没认出来。
“赵光景!”林桢走过去,大声叫。
赵光景停住脚步,“林桢?”
“是我。”林桢扯下口罩露了几秒脸,又戴回去,上下打量他,“你送人?”
“是啊。你去哪儿?”
“接了一部戏,跟导演去外地取景。”
“上次的事,拖累你了,还没有机会跟你说声抱歉,现在还好吗?”
“唉,没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谁叫我运气当头。也就这样吧,不就当不上主角,有什么大不了,我又不是不行。”林桢无所谓地说。
说实话,赵光景觉得林桢是有实力的,只是运气太差。
“祝你好运。”
“承你吉言。”
两人相视而笑。
笑归笑,林桢仔细打量赵光景,总觉得他有点不太一样了,气势没那么逼人,温和了点。笑着说再见,他看着赵光景走向车门,打开,坐上去,降下车窗,抽出一支烟点着。一阵秋风吹来,卷起地上几片刚掉的枯叶,场面有点凄清。
为什么气势没那么逼人?
大概是因为脸上多了几分忧郁吧。
林桢出于职业习惯,观察了一会儿。
赵光景掐灭烟准备开走,往这边看见林桢还在,愣了一下,升起车窗离开。
话说那头,徐灿早上过来敲了好一会儿门没人应,打赵方电话显示用户已关机。他在楼下喊到口干,正想抽出小锤子破窗而入,谁知这片区的保安早已经盯上他。
无奈,他只好坐在门前台阶瞎等,太阳慢慢升到中天,肚子咕咕咕叫起来。他以手遮眼左瞧右望,都没有人回来。咬咬牙,托小弟去要赵光景手机号码,拨出去。
“您好,我是赵光景,请……”
“好你个头,一点也不好。姓赵的你们去哪了,快点给我回来!老子饿扁了,在门口吹了一早上的风。”
“……徐、少?”
“除了我本人还有谁,有这么迷人的声线气质?”
“今天早上赵方带吉吉上飞机,去棉城了,以后不会再回来。”
“……”
徐灿哑声了。
“他没告诉你吗?”
沉默了一会儿,徐灿说:“说了啊,我只是忘记了。我还忘记了,他跟我说去了棉城哪儿,你发个地址给我。”
赵光景察觉到异常,“他没跟你说?”
“说了,你烦不烦!”徐灿突然大吼,猛地收线挂断电话,将手机摔出去,力气之大,将电池也摔出来。他还不解气,冲过去踩踩踩,“踩死踩死,骗我骗我!”
他把买给吉吉的一套衣服用力扯烂,丢进垃圾桶!往上“呸”了一口。
那个盯着他的保安神情更加警惕,徐灿路过时,竖起一根中指。走啊走,走了很远。过了一会儿,那个保安看见徐灿走回来,在草坪上捡起破手机,捣鼓了一番,隐约听到:“国产机就是耐摔,用啥劳什子苹果。”
“你老看我干嘛?”徐灿抬头瞪了那年轻保安一眼,凶道:“你喜欢我啊?”
保安翻了一个“有病,变态”的眼神给他。
徐灿先是打了赵方电话,还是没人接。
然后打给赵光景。
“您好……”
“好尼玛,喂,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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