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几里得空间的杀人魔》第22章


“嘛,如果只是被掌掴的话就要杀人报仇,那么警察每晚都要加班了。”
“既然小姐不认为莎拉是凶手,那你问昨天的事情来干什么?”
“我最初不是说过了吗?我最想知道的是真相,至于谁是凶手只不过是附带的结果而已。”
司马伶的话亦让我想起她之前说过,数学家所追求的也是所有事情的本质。比如说克卜勒猜想,就算能够证明在一个三维空间内最多只能填满约74%的空间亦没有实际作用;但在证明这个猜想的过程则会对数学以及其他科学范畴作出贡献。
追寻真相的过程比结果重要,司马伶作为侦探,作为数学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找出真相还莎拉一个清白。本来酒店已经有不好的传闻,再加上昨晚的事情只会让莎拉更加烦恼。”
“当然了,放心包在我身上。”司马伶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但笑容真挚又不像是虚张声势。是天真还是自大我也分不清楚。
8
与丹尼道别后,我们回到三楼的电梯大厅。我问司马伶:“你真的有信心可以把凶手找出
来吗?”
“我们不是正在逐步迫近真相吗?现在又多了丹尼先生这位新的证人,或者以后还需要他的帮助呢,毕竟他是酒店的人。”
“所以你还是认为露沙小姐的死是跟酒店有关。”我又问:“接下来我们又去跟谁打听?本杰明要处理未婚妻的事情大概找不到他,戴娜昨晚晕倒后现在也需要休息。剩下来就只有莎拉?”
“嗯,不论杜尔胡斯还是丹尼的证供都有莎拉出现,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听一下莎拉的想法。可是丹尼说过他今早才被警方问话,如果警方掌握相同的情报,下一个要盘问的应该就是莎拉吧。正因为莎拉要协助警方调查,所以丹尼才要抱病回来当代班。”
“这样剩下的人就只有尼尔斯博士。”
司马伶微笑说:“就是博士了。而且他应该也很清楚露沙的为人嘛,也许可以打探到有用的情报喔。”
于是我打开自己画的酒店平面图,“博士的确住在405号房,就在上一层。不知道他是否在房间呢。”
“去看看就知道。”这一刻司马伶的心情非常愉快,仿佛昨晚大哭的事情从没发生一样。
当我们来到405号房时,却看见房间门柄挂着“请勿骚扰”的纸牌。
“怎么办?”我问。
“这样不是更好吗?凡事用好的角度看,至少说明博士留在房内。”司马伶又说:“而且叫人不骚扰就只会令人更加想骚扰嘛,你说对不对?”
“如果给你看守核弹头的话地球就要毁灭了。”
“不要紧,反正我是金星人。如果助手需要我也可以给你一张太空船票离开地球。”
正当我们在门前闲扯,身后突然有人呼叫我们的名字:
“游先生、司马小姐?你们有事要找家父吗?”
“那个……对啊。”戴娜的出现是我意料之外,“你身体好点了吗?昨晚我看你晕倒很担心。”
“嗯,不好意思。我自小就很怕血,一见到血就会晕倒。”戴娜依然脸色苍白,看上去更加可怜?,就算是以貌取人,我也不相信她是露沙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司马伶同样安慰戴娜说:“昨晚实在太恐怖了,害怕也是人之常情,相反能够若无其事的人才是脑袋有问题呢。”
你在说自己吗?
“谢谢你。可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我却没有知觉,总觉得对露沙有点歉疚……”戴娜回过神说:“对了,既然你们要找家父,不如先进去再谈吧。”
我问:“可以吗?”
“不用介意。”接着戴娜就敲了几下房门,说:“父亲,是我。”
酒店房门缓缓打开,门后面的尼尔斯博士看见我们则显得有点意外。
“这不是司马小姐和她的朋友吗?”尼尔斯说。
戴娜代为回答:“司马小姐站在门外好像有事情要找父亲,所以我便把他们带来。”
“我明白了,大家先进来吧。戴娜你倒几杯水给两位。”
“谢谢。”我和司马伶点头道谢,然后便走到房内。
不过酒店房只有两张椅子,尼尔斯示意我先坐下,至于司马伶和戴娜则坐在睡床上。
司马伶看见床头摆着一本翻开了的《圣经》,不期然念出当中一句:“天上现出大异象来,有一个妇人身披日头,脚踏月亮,头戴十二星的冠冕。她怀了孕,忍受产难,疼痛要生,就呼叫……”司马伶喃喃道:“这是新约的《启示录》呢。”
尼尔斯听见后问:“司马小姐是信徒吗?”
“不,只是《启示录》也有记载一条数学题,我以前读过所以记得。”司马伶问:“但博士跟我不一样吧,是因为昨晚睡不着所以随手拿来看看?”
“我的情况算是两样都有吧。”
“两样都有?所以博士既是信徒,又是昨晚睡不着所以读《圣经》?”
尼尔斯没有回应,只是说:“昨晚你们有听见奇怪的声音吗?我听到后感到很不舒服,所以睡得不太好。”
戴娜也附和道:“说回来昨晚我也有相同经历呢,我记得声音像耳鸣一般挥之不去。”
“欸?原来你们也有听见。”司马伶紧张地追问:“那你们有往窗外看吗?”
但尼尔斯和戴娜都摇头说没有。
尽管如此,至少有其他人同样听见声音,那昨晚的异象就不是只有我和司马伶看见的幻觉。不过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宁愿是眼花也不想看到有鬼。
“我猜司马小姐来是想问有关露沙的事吧。”尼尔斯好像一眼看穿了司马伶的想法,又或者整个米基内斯岛的人都已经知道司马伶正在四处查案。
“不好意思,在这么伤心的时候我却为了自己的好奇心……”
“司马小姐无需自责。苏格拉底说过世上唯一的善是知识、唯一的恶是无知。好奇心正是所有科学家必备的条件,我很理解司马小姐的想法。”
头发花白的尼尔斯博士说出这句话很有说服力,换作司马伶这样说的话我只会觉得她在装酷。这就是真正学者的气派吧?
司马伶深吸一口气,道:“那我亦不转弯抹角了。请问博士,你知道是谁杀死露沙小姐?”
还真是问得非常直接,司马伶这样说就好像暗示赫茨森一家跟露沙的死有关一样,让旁边的我看得相当尴尬。
“没有头绪。”尼尔斯又望向戴娜,戴娜也回答不知道。
司马伶续问:“露沙小姐生前与你们的关系怎样?”
尼尔斯冷静地回答:“虽然谈不上关系很好,但相处也没有问题。反正是本杰明的未婚妻,只要他喜欢就好。”
“但我听说露沙小姐好像不太喜欢戴娜呢?”司马伶探话问:“就像金钱纠纷之类的?”
“遗产吗?”尼尔斯反问:“司马小姐认为露沙的死与本人的遗产分配有关?”
司马伶摇摇头,“我只是在谈论可能性而已。据说博士想把名下公司的股份分成两份,分两次转交给二人,而且每次本杰明所获得的‘赫茨森科技’的股份比例都比戴娜多。我没有说错吧?”
“你还真是查得很清楚。”
“倒是博士才五十多岁,要立遗嘱不是太过早了?”
突然博士面有难色,低声说:“……最近嗅到有死亡的气味,以防万一罢了。”
“死亡的气味?”司马伶睁大双眼问。
“不,那跟露沙的死没有关系。”尼尔斯的语气带点莫名的哀愁,但一瞬即逝。他反问司马伶:“假如是与遗产有关,即是有人害怕被露沙分走遗产所以痛下毒手?这样做会得益的人就只有本杰明和戴娜。”
“不过本杰明很喜欢露沙对吧?”
“至少从外人来看是这样,其他我不懂得。”
我也记得露沙说过本杰明很迷恋自己,所以她才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说尼尔斯和戴娜的坏话。至于遗产分配方面,戴娜原本就分得比较少,如果是出于妒忌和贪财而杀死露沙的话,她的犯罪动机还要比莎拉大。
司马伶说。。“嘛,就算是很恩爱的夫妻也有机会为了金钱而反目成仇呢,事实上大多数的杀人动机不外乎是‘情’和‘利’。情——即是憎恶、仇恨,恨到置对方于死地?,利^^是金钱,莫大的金额盖过道德底线而把对方杀死。”
尼尔斯一言不发,等待司马伶继续说:
“感情方面,由于露沙的性格关系,她较容易得罪别人,像是这间酒店里面的员工都不太喜欢露沙。至于金钱纠纷的话,很自然就是联想起赫茨森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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