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几里得空间的杀人魔》第44章


司马伶继续解释:“至于如何登上西边灯塔的小岛?驾全地形车就好。当然断脚会让你非常狼狈,但全地形车有一个好处,至少油门杆和煞车杆都在手把上,无需用脚操控。换言之只要丹尼先生帮忙把你固定在车上,单靠双手你仍然能够控制全地形车。纵使驾驶全地形车对身体的负担非常大,要掌握平衡以及转弯也需要全身配合,但我相信只要你低速行驶要一个人驾驭也没有问题。
“而且就算你在灯塔被发现时骨折严重,但那个应该跟你延误治疗以及负伤强行驾车有关。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驾全地形车一定非常痛楚吧?连我都仿佛听到骨头一根一根断裂的声音,相信丹尼先生也不会愿意见到你这样。毕竟在他眼中你只不过因为自卫而过失杀人,没有必要连性命都不顾走到灯塔装伤。可是你有必要把自己弄得半死,好让他人不会怀疑这是自导自演的闹剧?,所以你无法把之后的计划告诉丹尼先生,只能吩咐他在凌晨左右往灯塔找自己。毕竟就算是半小时的车程,以你当时状态来说可能花上一倍以上的时间。
“经历了千辛万苦,当你驾车来到灯塔后已是遍体鳞伤,根本没有需要爬上灯塔的瞭望台假装被推下。接着你要做的只不过是把自己撞晕,藉以增加被袭击的可信度罢了。不过这样做你便失去知觉,无法之后跟丹尼先生互相串通。于是你唯有在事前写好便条,留言说自己在瞭望台散心时被人推下,好让丹尼发现你的时候编造口供。
“丹尼先生还真可怜,一直被蒙在鼓里,最后看见便条只能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糊里糊涂地成为了你的帮凶。”司马伶胸有成竹地总结道。
“荒谬!”莎拉马上驳斥:“丹尼是在晚上驾全地形车找我的,这是他亲口跟警察说的证供,你有什么证据指控他说谎?难道你找到所谓我写给丹尼的便条吗?”
“便条当场就被烧掉吧。丹尼先生有吸烟的习惯,打火机不是问题。”司马伶突然望向我说:“但我还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丹尼先生说谎,助手该是你出场的时间了。”
“游先生?”不止莎拉,在场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但这算是该死的心有灵犀吗?我居然知道司马伶的心意。
我拿出手机,把手机萤幕接骏到电视上,并展示出戴娜的油画说:“这幅画正是灯塔意外当晚所画,作画人是戴娜小姐,当时她正在米基内斯的码头绘画晚上的灯塔。”
莎拉质问:“这幅画能够证明什么?”
我回答说:“大家看,下天上的星轨,有三条线的尽头是等边三角形的三点。这时间在夜空唯一能够看到的等边三角形是冬季大三角,而星轨没有沉没在海平线之下,换言之戴娜的作画时间是冬季大三角落幕之前,亦即是晚上的十一点前。
“大家再留意在画中桥上掠过的红光,那时候在桥上发光的很明显就是全地形车的车灯。因此这幅画正好记录了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刚好有一架全地形车驶到西边的灯塔……对比起丹尼先生的证供,他说自己在晚上十二点驾车往灯塔确实出现了矛盾。全地形车真正的驾驶者应该是莎拉小姐才对。”
莎拉驳斥道:“只能说你们的想像力太过丰富了吧?这个岛上又不只有一架全地形车,凭什么一口咬定这就是丹尼的?”
司马伶反问莎拉:“这么晚还会有什么人会驾车到灯塔的无人岛?要是曾经有游客来过,你没理由不知道又不告诉警察才对,而那个游客亦无需要隐瞒警方。”
“可能那正是凶手驾车来到灯塔想杀死我的画面呢。要是那神秘人故意不作声响,即使我看漏了也不意外啊?”
司马伶摇头否认,“这不可能。你没看见戴娜小姐的油画只有一颗红光在桥上掠过吗?正如天上星轨一样,戴娜的油画准确地记录了她作画时所发生的一切?,然而桥上只有一束光,就是说明她只看过单程的车灯驶往小岛,并没有回来。所以不可能是凶手所为,因为凶手把你推下灯塔后理所当然要驾车离开。”
“那点光算是什么证据?再者全地形车的车灯不是红色,画上的红点根本不知所谓。”
“车灯是白色吧?戴娜喜欢印象派的画作,而印象派正好是着重以科学知识重组出更真实的光线与色彩,当然不会犯下如此错误。画中车灯之所以是红光,在物理学上这是叫做‘红移’的现象,简单来说如果光线正在远离观测者的话就会变得偏红色。”司马伶说:“虽然红移现象不可能那么明显,但绘画的目的并非要把所有东西完整还原,这样用相机拍摄就好。因此戴娜在画中特别夸张了红移现象,使得整幅油画更富层次。”
印象派,真是令人怀念。我记得司马伶曾经问过我如何从画中分辨日出和日落,结果戴娜在自己的油画用上带有科幻色彩的手法表达出光线移动的方向。这时候我望向戴娜,看来她没有意图否定司马伶对其油画的理解。
于是司马伶便对莎拉说:“换言之整个灯塔意外都是你的自导自演!”
莎拉嘲讽回应:“就因为一幅油画而认定我在说谎吗?你也承认油画不会把东西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根本不能成为证据。再者你所说的一切皆是个人的所谓‘推理’,和凭空创作没有分别啊。”
司马伶却不在乎对方的反论,“呵,我确实没有物证,但不代表我没有人证。”司马伶望向丹尼,又说:“丹尼先生,你是唯一能够指证莎拉说谎的人。坦白说就连我本人也无法确定自己的推理,不过你是当事人,你必定知道我和莎拉哪一个说的才是真话吧?”
莎拉插话道:“丹尼别听她乱说!你我认识了这么多年,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
“丹尼先生!莎拉先是利用本杰明对她的迷恋而杀害尼尔斯博士,现在则利用你对她的爱慕来掩饰自己丑陋的罪行。你根本没有必要再替莎拉圆谎!”
“你这小妮子闭嘴!我明白丹尼对我是真心,我更没有欺骗他的意思,你这外人又知道什么?”
“^^了。”丹尼大声喝止了二人的对骂,然后低声对司马伶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司马伶睁大双眼,似乎知道丹尼的暗示。
‘真是小孩的想法,当你长大后就会明白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真相还比较好。’
丹尼告诉西格德警官:“司马小姐说的话我是摸不着头脑。当日中午我没有见到莎拉受伤,莎拉亦没有说过自己杀死了本杰明。晚上我驾车到灯塔发现莎拉倒在灯塔下也是事实,我不懂得为何戴娜的油画会是那样,但我可以发誓自己没有半句虚言。”
说毕,莎拉一副胜利的表情看着司马伶,并对在场的人说:“大家也听见了吧?我是无辜的。我不知道为何司马小姐硬要把所有罪名推到我身上,明明没有证据,却编出一堆无稽之谈来诬蔑我。”
只见司马伶紧握拳头,咬着嘴唇发抖;砰一声她怒气冲冲地就推门走出了员工室,我想阻止也来不及。,
“伶……”
正当我以为司马伶就此作罢的时候,她却眼泛泪光地跑回员工室内,而且手中抓着一只布偶。我认得那就是一直放在酒店柜台的吉祥物,同时也是司马伶最喜欢的北极海鹦布偶。
可是司马伶突然发了疯似的,环望四周找到目标后便冲向工作桌拾起一把剪刀——刀光一闪,她手起刀落就猛地把剪刀插进布偶的头!
“伶你冷静一点啊!”我立即跑上前想抱着她,但她竟抢先一步在我和众人面前把布偶撕碎^^着所有人都吓呆了,布偶里面居然藏着一个人头骨!
我惊道:“这……这是博士的?不对,已经变成头骨……应该很有历史……”
“这是朱斯菲娜的头骨。”司马伶冷酷无情地宣告:“这就是在此地自杀的,并消失了二十年的,朱斯菲娜的头骨。”
阿曼达听见后掩面跪下,“这是姐姐的?怎会在布偶内……姐姐这二十年来就在里面
“这个布偶你也认得出是酒店的吧。”司马伶望向同样花容失色的莎拉说:“别怪我,这是你的选择。但从二十年前你割下朱斯菲娜的头颅开始,你就应该知道肯定会有被揭发的今天。没错,酒店一连串的杀人计划确实很完美,我没有足够的理据证明你是凶手;但在你酒店找到朱斯菲娜的头骨这个你没有方法逃避责任吧?”
西格德和麦克斯警官一听到是二十年前的头骨都不敢相信,同问究竟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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