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仙今儿个要升天》第98章


“老孙头~”菜花小声喊了句。
就见里面的老者浑身一抖,然后颤巍巍仰起头来,朝菜花看去。
“小……小华!!!”孙田旺震惊至极地喃喃道。
菜花点点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左右看了看,继续道:“我们是来救你的,放心,再坚持几天,就能出来了。对了,你小儿子孙煜也来了,你可给我好好等着啊……”
孙田旺泪流满面,呜咽着频频点头。
菜花看时间还有多的,就问道:“四年前是怎么回事?”
孙田旺大口喘了会气,道:“我在这武惠县里呆了两天,想着离家近了,就多买了些东西。待我出城走了几里地后,就被人从后面套了麻袋。也没看清是谁动的手,就被人打晕过去。再醒来,就被几个衙役拖到了县衙。有个师爷硬说我是山匪,我说有公文在身,结果竟遍寻不见……”
菜花听了点点头,道:“你再坚持几天,稍安勿躁,也别露出马脚。抓你那个师爷恐怕才是当初漏网的一个山匪,他如今正想法害你性命。你这几天只吃那吴狱卒送来的食水,其他人送的,尤其是好饭菜,千万别动。”说罢就偷偷从怀里掏出四个肉馅大包子塞了进去。
也幸亏孙田旺左右两侧都没关着人,虽然这是杨师爷想着害人时不易被发觉而做的安排,但此刻却让菜花占了些便宜。
出了大牢后,菜花低声对吴笛若道:“确实是我老叔,吴叔,我怀疑那杨师爷恐怕是我们剿匪时的漏网之鱼。这几天还请你多费心,盯着点牢里的动静,别让人趁机把我老叔害了。我这边要拿公文去找知府下令,那杨师爷和县令恐怕都有问题。”
吴笛若点头道:“若杨师爷不是个好的,那县令恐怕真有问题,两人当初刚见面就不太像是陌生人。可对外又总说是什么一见如故,真是怪得很。”
当天晚饭时,乔小燕就赶回来说道:“确实是杨林川,而且,他那个家里可不简单啊……”
作者有话要说: 菜花:唉,为何我的名字都如此难以言表……以前是黄皮子,后来是黄菜花,如今更冒出什么二狗子和石头……板凳你就不能来点不那么土气的吗?
板凳(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好吧,就来个伊丽莎白。菜花!怎样,这下洋气了吧?
(板凳家因为涂了药所以带了个大灯罩的中华田园犬,低头瞅了瞅自己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二货主人是在叫这玩意吗?)
☆、扯出萝卜带出泥
原来, 昨日乔小燕就发现了, 这杨林川家除了他之外, 还有一个哑巴仆人。这哑巴一个人就包揽了洒扫做饭和看门跑腿等多项业务,可谓是非常能干了。
别看他不能说话,可听力却比一般人好上一些。乔小燕偷配杨林川卧室钥匙时,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于是, 今天上午杨林川走后,乔小燕也没立刻进去。直到那哑巴锁好院门, 上街买菜去了, 他才翻墙而入。
乔小燕先在院中走了一圈, 除了满院子青石板外, 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杨林川住的就是个一进的小院,除了堂屋、卧室外,就还有个厨房。两侧厢房一个是哑巴仆人住的,一个则是柴房杂物间。
乔小燕挨个看了一遍, 这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卧室的门锁, 溜进了屋子。
他起先并没发现什么,感觉就是个普通卧室罢了。但当他摸到床上的方枕时,就觉得这枕头可比看上去要略沉一些。
乔小燕犹豫了下, 要不要拆了看看?主要是拆了以后, 他也没法把这枕头再还原了,很可能就要漏了行迹。
不过,看到墙角的老鼠洞时,乔小燕计上心来。他蹿到厨房, 偷了点香油抹在枕头上,然后直接用改锥将枕头挑破。
枕头外面的罩子一破,里面的米糠就漏了出来。乔小燕也不在意,直接伸手就进去掏了起来。
果然,他很快就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木盒。拿出来拍去糠皮后,发现是个上了小挂锁的木匣子。
这个难不倒乔小燕,他摸出根长长的绣花针,在锁眼里拨弄了两下,挂锁就咔嗒一声,开了。
打开木匣子,就见里面有半截淡黄色的绢布,绢布上还有些潦草的字迹。只是那字迹并非寻常的黑色,而是带着一股淡淡腥味的赤褐色。
乔小燕眼睛微微一缩,他当即就明白,这应该是一封血书。而看字迹的话,写信人恐怕是在非常危急的情况下,仓促写成。
待看完绢布上的内容后,乔小燕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终于明白为何武惠县这个楚县令会如此信赖杨林川了,因为他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了!
原来,在绢布上写血书之人才是六年前即将上任的武惠县县令——楚鹤轩。
这楚鹤轩在路上搭救了一个昏迷的男子,不曾想,这一救却是救活了一条毒蛇。
男子醒来后,看见楚鹤轩和仆人似乎带了不少银钱,就动了歹念。他以报恩为名,跟着楚鹤轩走了两日。终于,一天傍晚,主仆几人错过了客栈,只能暂时在野外过上一夜时,这条毒蛇露出了狰狞的毒牙。
他趁几人不备,给饮水中掺了蒙汗药后,先把仆人杀了。也许是出于还想绑票勒索再赚一笔的念头,他当时并没有杀掉楚鹤轩和他的书童。
楚鹤轩猜测,大概是在搜刮银钱时,这歹人发现了他的身份。总之,待楚鹤轩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木屋之中。
歹人隔三差五就砍楚鹤轩几刀,以此威逼恐吓书童。小书童不经事,惊惧之下答了不少问题。
楚鹤轩听那歹人的问话,渐渐发现事情比他想得还要可怕。
这歹人不但问出了楚鹤轩的家中情况,连他的科举出身,好友同年都问了许多遍。
书童年纪小,起初很是惊恐无措,问啥答啥。但惊吓了一阵后,他终于清醒了起来。他在说到楚家的人口时,撒了个谎。只说楚家家中就一个年事已高的盲眼老母。而楚鹤轩因考取功名耽误了,至今还未娶亲。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近亲。
实际上,这书童说的也不算错,楚鹤轩家中确实只有个盲眼老母。然而说到近亲,却不是一个也无。他还有几位叔伯,虽然并不住在一处,但关系还算不错。也因此,楚鹤轩上任时,才敢把老母留在原籍,请几位叔伯时常去看顾一二。
歹人听了,倒是放下了把楚家其余人也一同干掉的念头。他反复拷问了许久,终于觉得把楚鹤轩的情况都摸清楚了,这才以书童的性命胁迫楚鹤轩写了几封家信。无非是报个平安,无需挂念之类。
知道自己性命难保,又害怕给家中招去杀祸,楚鹤轩是真的写了几封平安信。
然而他因为双腿被砍断,身上又被砍出许多伤口,已经无法挪动身体,就连写信这事也做得颇为艰难。
歹人见状倒是不再捆着他了,这就给了楚鹤轩一点机会。他一边故意拖延着写信,一边趁歹人睡着时,断断续续在一件里衣上用鲜血把这一切都写了下来。
为了防止被搜出来,楚鹤轩忍着痛楚,在身下挖出个坑来将这里衣埋了进去。
乔小燕看完血书后,暗自想到,就目前这情形看,假县令顶着楚鹤轩的名头在武惠县当了六年官都没露馅,楚鹤轩本人及那名书童肯定是已遭不测了。
至于这血书又是如何到了杨林川手中的,眼下还不得而知。
不过因这血书重要,必须要拿到手,所以乔小燕干脆也不整什么老鼠啃枕头的假象了。他直接在杨林川的卧室里放了把火,看着床铺被烧着后,就立刻翻出院子。走时还不忘喊上几声“走水了!”,以免烧得过了,害到旁人。
当菜花等人听乔小燕说完今日所做之事后,都不禁有些心惊。谁能想到,原本只是想搭救老孙出来的,如今却牵扯出一件杀害官员、冒名顶替的大案。
菜花仔细看了会那绢布上的血书后,道:“看来,杨林川恐怕是拿捏住了假县令。只是他竟不担心,那心狠手辣的家伙给他来个杀人灭口吗?”
穆昇琢磨了会,道:“你们还记得之前盛泽村那里,黑瞎子为了逼村民死心塌地跟着他,是怎么做的吗?”
菜花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说投名状吗?”
穆昇点头道:“其实,这就是歹人们互相握住把柄后,谁都不敢告发谁的意思。我猜那假县令和杨林川之间,恐怕就是用这种方法才做到相安无事的。否则,姓杨的多半会被假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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