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成仙了》第95章


“殿下叫我进来后就回去了。”
碧玲从床上撑坐起来,五指搭上额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完了,死定了!
谁能想到当朝太子居然会被她一个无权无势刚刚成为凡人的小妖精压着又啃又咬,还连手都不还呢?
若是叫朝中那帮大臣知道,只怕她有一百条命的不够。
朝中的大臣今日的确有些不正常,这不正常来源于太子殿下的不正常,虽然只是太子,但如今连玉玺都在景弈渊手中,他才是这个全国上下真正的帝王,只是没想到这一向兢兢业业宵衣旰食的帝王,今日居然没有来上早朝。
众臣子在早朝的宫殿了等了大上午,才收到太监传来的消息,说是今日太子殿下有事,不能来上朝。
具体是什么事,却不能说了。
碧玲磨磨蹭蹭好半天,还是不得已去找景弈渊了。
毕竟伤是自己弄出来的,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
从书房窗前经过时,还是依旧能看见他端端正正批阅奏折的身影,不过今日不同的是,太子殿下衣服的领子,似乎特别高。
只可惜夏日时节,再遮也遮不住什么,碧玲一眼便能看见往日他光滑雪白的脖子上斑驳的印记,像是落在纯净雪地里的红梅。
“咳。”碧玲迈步而入,不大自在地轻咳一声,“你…没事吧?”
“无碍。”景弈渊抬头看向她,这下那半截隐藏在衣襟下的肌肤也露出来了,依旧是红痕点点,比春日枝头的红杏还要显眼。
碧玲不知为何看得脸上热热的,垂着头不说话。
变成凡人之后,她甚至都忘记了,以他的法力,这些痕迹本是可以轻易消失的。
幸好有突然出现的宫人声音打断了她的尴尬,有宫女端着放了药膏的笑案进来了:“启禀殿下,这是您要的活血祛瘀的药。”
景弈渊似笑非笑地看了碧玲一眼。
碧玲霎时间就像被一只踩到尾巴的猫儿一般,一个激灵就上前拿起药膏:“好了好了,这儿有我,你可以出去了。”
掌心握着药瓶靠近,碧玲不由得更加感叹,自己果然是禽。兽,就算是变成凡人也改不了。
“看够了吗?”景弈渊放下手中的笔,“快帮我上药吧,一会儿还得召见大臣呢。”
“哦哦。”碧玲小鸡啄米般点头,急忙凑上前去,只可惜书桌前只有一张椅子,她站也不对劲,坐又没地方坐。
景弈渊轻叹一声,将她带入怀中,语气似是责备,却隐含着宠溺:“怎么连这都不懂。”
他被弄得一脖子伤,他是大爷,碧玲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规规矩矩从瓶中用指尖勾起药膏,一点点抹在红痕处。
眼下被他搂在怀里凑近了看,昨夜自己所做的一切便更是明显,碧玲一边惭愧着,手上的动作也放柔下来。
除了脖子上,他下巴处和唇瓣上的咬痕也是甚为可观,碧玲歪着头涂得脖子都酸了,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昨夜…你怎么不推开我?”
“我推了,无奈怎么也推不动。”景弈渊回答得坦然。
碧玲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理智全无,觉得他说得搞不好是真的,心中不由得更为愧疚。
“你呢?现在可以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嗯…碧玲垂下头,细细思忖着。应该…没有,除了对着他动不动就感觉鼻腔中似有暖流要喷涌而出而已。
这时又有人来了,来者见一向一脸清高冷漠的殿下居然怀中搂着女子说笑,张大了嘴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最终才仓皇跪下来:“启禀殿下,皇后娘娘她醒过来了。”
霍宛珠醒过来了?!
碧玲高兴得从景弈渊的膝上一跃而起,拉着他的手兴冲冲道:“快走,我们快去看看宛珠。”
见她这般便被勾走了心神,景弈渊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对方是自己的母后,他心中也难免有几分难受。
碧玲却顾不得那么多,只兴冲冲地走在前面,走到一半还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早知道当初御剑就该认真学了,如今不会飞,走起来真的好累。”
“怎么不早说。”景弈渊将她打横抱起,即使没有剑,却依旧能够御风而行,直直朝国师宫殿的方向飞去。
碧玲已经御风过无数次,却头一次在别人的怀里,也是头一次自己没有这般能力只能紧紧依靠着别人,既紧张又兴奋,任由发丝被风吹拂得凌乱,还是壮胆往下看去。
皇城中森严庄重的宫殿鳞次栉比,一间挨着一间,檐牙飞翘,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切看起来与从前看到的一样,却又似乎都不一样。
等景弈渊落定之时,碧玲一头乌发早已被吹得凌乱四散,他极为熟稔得替她理好了长发,握住碧玲的手:“走吧。”
“等等。”碧玲不禁有些迟疑,“我们这样去见宛珠,会不会吓到她呀?”
“若真是吓到了,不是还有国师在吗?”景弈渊毫不介意,“害怕什么?”
说话之间,碧玲已经被他拉着走了进去。
屋内的女子正坐在小几旁与付国师共饮清茶,绸缎般的乌发垂到腰间,一袭淡青色衣衫,若是不知,只当是哪家的少女误入这重重深宫中,一不小心迷失了方向。
“母后。”
“宛珠。”
迈进屋里的两人同时出声喊道。
霍宛珠回过头来,见到迎光走来的景弈渊,杯中的茶水竟是不甚泼洒而出:“渊儿。”
这一声渊儿,景弈渊已有数年未曾听到过,如今突如其来地一声温柔呼唤,叫他不自觉有些晃神,只觉得恍然如梦,仿佛为了证明一切的真实性,接着再唤了一声:“母后?”
“渊儿。”霍宛珠站起身来,踮起脚立在他的面前,指腹一寸寸摩擦过景弈渊已经脱去记忆中的稚气的脸庞,“娘亲的渊儿…”
紧接着又不自觉擦掉眼角滑下的泪珠,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一睁眼,你已经长得这么大…”
目光触及到景弈渊的脖子上,霍宛珠陷入怀念的声音戛然而止,气氛突然凝固起来。
碧玲不好意思地埋下头,默默想要后退。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这种母子相聚的温情时刻,就不该有她这颗老鼠屎在。
“碧玲。”霍宛珠的声音及时响起,拉住了想要飞去逃离现场的她。
“宛珠。”碧玲的脸上强行扯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霍宛珠上前突然抱住了碧玲,“谢谢你。”
“诶。”霍宛珠身为将门之女,实际上比碧玲高得多,迫不得已只得仰着脖子结结巴巴道,“谢…谢我做什么?”
我都把你儿子脖子啃成这样了。
“你和渊儿的事我都听傅哥哥说了。”霍宛珠带着笑意拍了拍碧玲的背,“谢谢你当年用灵力保住了我的命,也谢谢你用内丹救活了我。”
“举手之劳。”即便她如此说了,碧玲还是莫名觉得不大好意识。
原本想要闪躲的,却被一旁的景弈渊拉住手,再自然不过道:“既然是谢,那母后的谢礼呢?”
???
碧玲扭头看向景弈渊,瞪大了双瞳。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你是亲娘!
霍宛珠抚唇一笑,不见半分不悦,眉梢眼角都带着喜色:“渊儿果真是长大了,你这孩子自幼想要什么都不肯直说,非得绕弯子,没想到都要有娘子了还会这样,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母后的凤印。”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景弈渊自然是坦率直言。
“你都有玉玺了为何还要这个?”霍宛珠有些疑惑,转瞬看向碧玲,随即又了然于胸,“原来如此。”
“不是我…”碧玲真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我没有…不对,我的确需要那凤印。”
“那凤印在我的凤鸣宫中,一会儿我便派人送过来。”霍宛珠眸中含笑,又露出一丝果决,“反正那东西,我也用不着了。”
“用不着?”碧玲不解其意。
“听傅哥哥说,你父皇他如今缠绵病榻?”霍宛珠却转身问到景弈渊,“现在方便带我去见他吗?”
片刻后,景帝的寝宫中。
碧玲自回来之后,总是下意识避开提起景帝,只不过因为这个人在她的印象中太过于恶劣,又因为他如今去连起床上朝都做不到,足以见其寿命即将不久,更是不便多提。
宫殿内层层帷帐,透着浓重的药味,还有各种练丹的气息,没想到昔日如此嚣张的景帝也会有几天这幅颓然之态,碧玲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在惋惜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参加陛下。”霍宛珠在景帝面前微一弯身,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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