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仙》第74章


循着记忆往山洞的方向走,远远却看见雏菊覆盖了半座山头。
恰逢太阳初升,那仿佛看不到边际的雏菊熠熠发光,让人挪不开眼睛。
“你终于来了。”一名娃娃脸,嫩黄色衣服的年轻女子提着水桶跑到她身边,神色兴奋,“可终于来了。”
九婴诧异的看着他,后者嘟着粉嫩嫩的嘴,“是我啊!”说罢摇了摇身子。
“你是那株狗尾巴草!”九婴见他身上没有丝毫杂气,不像妖怪,倒是有几分仙气,难怪当初没认出他来。
“你可终于来了,你来了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也要去游历修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那个男人种的,就是当初你把他打得半死,他又扎你一刀那位。”
“他在这里住了一年半,这些都是他亲手种的,那人可真是拼命啊,没日没夜的种,下雨了就撑伞到花田里巡视,那个傻蛋,小雏菊哪里有那么珍贵,明明是随意栽下就能活的。”
“江楼。”隔了将近两年,九婴第一次说出这个名字。
“对了!就是江楼,你不说我还真没记起来。”狗尾巴草道:“他独自一人来的时候可落魄,几乎都要死了,我本来就想看他死没死,结果就被他抓住了,后来他在我历劫的时候帮了我一把,还说可以帮助我修仙,唯一的条件就是有朝一日他离开后我得帮着他看管这片雏菊。”
她往远处茅草屋一指,“诺,他之前就住在这里,不过半年前他离开了,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看管这里,说如果有一天你再回来的时候,我就引你来看这片花海,你来后我就可以走了。”
狗尾巴草兴奋的将水桶放下,“我再也不用浇些小雏菊了。”
九婴抬脚往远处的茅草屋走去,狗尾巴草想离开,又有些疑惑,跺了跺脚追上。
茅草屋内简陋得不像是人住的,那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是如何在这个连床铺都没有的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九婴抚摸着放在桌上,已经落下了灰尘的一副碗筷。
“他做的鲈鱼很香,可是他从来都不吃,做了只是放在一边,然后自己吃得很随意。”狗尾巴草站在门口道。
房内有很多书,她随意捡起一本,拍掉上面的灰。
“他每天除了种花就是看书,我问他是不是最喜欢看书,他说第二喜欢,我问他什么是第一喜欢,他就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说到这里,狗尾巴草眼眶也有些红,她跟了江楼一年半的时间,已经习惯之际,那人却走了。
九婴放下书,问:“你叫什么名字?”
“宝眷。”狗尾巴草道:“我叫宝眷。”
“谢谢你,宝眷。”
见她要走,宝眷追出去,“你要走了吗?不要这片花海了?”
九婴摇头,循着田埂小小的路往远方走,身旁小雏菊蹭着她的脚。
她走了一天,直到入夜后才停下脚步,已经离那山头有些距离了。
抬头,天空亮得发蓝,星空璀璨,她仰面看着。
烧焦的味道顺着风吹来,她回头遥望远处火红的一片,神色诧异,赶紧跑回去。
宝眷不知所踪,花海已经被烧毁,大片大片火在风的鼓吹下越来越旺盛。
秀才站在田埂上,看到她来时有一丝不知所措。
他以为不会被发现的,明明就已经等到她离开后才折返的,还是没考虑周全么。
九婴定定的看着他,后者心虚得不敢再动。
那火烧了一夜,次日后才灭,雏菊还剩两亩左右,秀才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看着那些存活的小雏菊,就像看着仇人。
九婴转身就走,他顿了顿,赶紧跟上。
太阳要出来了,很快他就得回到簪子里,但是九婴从昨夜就没有再开过口,他很担心,不想进到簪子里。
“秀才,等到桐城县后你便去投胎吧。”
他大惊,拼命摇头,神色有恳求,如果是因为那件事的话,他会道歉。
“不是因为那件事。”九婴像是知道他所想,“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你救了我,我陪你到你想去的地方,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是时候该分开各自生活。”
什么各自生活!他才不要各自生活!秀才不肯离开,阳光晒到他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用这种方式来抗议。
“先到桐城县再说吧。”九婴叹气。
之后的路程有些沉闷,每当傍晚太阳下山后,秀才立刻便会出现,随着离桐城县越来越近,他的心越来越慌。
进入桐城县后,九婴察觉到与两年前相比,桐城县变了很多,以前多是本地人,现在在街上走的很多外地人,还有不少外地人都佩着剑。
第73章 崛起的陆家
城门有人把守,虽然是官府的人,但还有几个男人坐在一旁,似乎在盘点着进入城门的人。
她刚进城就看见一匹高头大马在闹市区横冲直撞,撞翻了不少摊位,那人也不停下,扬长而去。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九婴怒。
“姑娘小声啊!”一位卖李子的摊主拉过她小声道:“那是陆家的的马,不能说的。”
“凭什么陆家的马就不能说了,县令呢?”九婴不满。
那卖李子担心惹祸上身,收拾好摊位,不敢再和她搭话。
不满归不满,九婴来到当初水坑旁,她就是在这里遇到了秀才,现在水坑已经被沙土填满。
朱钗动了动,她安抚般摸摸,低声道:“这里是你去世的地方,既然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你便离开吧,能到好人家投胎最好。”
簪子忽然变得滚烫,烫得没办法再碰。
忽然从巷子里涌入七八个人,这些人凶神恶煞的将九婴围住,为首的刀疤脸喊道:“把人带走。”
九婴还来不及喊,手臂就被人架着强制拉走,头上的簪子因为拉扯时掉在地上。
路上行人都看见她被带走,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制止。
她被带到类似牢房的屋子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些人都被关着。
把她丢下后,那几人便扬长而去。
“混蛋,把我放出去!”
“姑娘,别喊了,出去了也没用,在这里的都是得罪陆家的。”隔壁牢房一个男子指了指身后,“在这个地方,不能随便提起陆家,你瞧见那里躺着的老头没有,因为在陆家门口台阶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就被说是带了晦气给抓来了。
还有那边坐着的是翡翠堂的掌柜,陆家在他们家店连吃带拿白混了半年多,他去催帐,也被抓来关到这里了,还有我,本来是陆家公子的夫子,早就已经不干了,可是前些天他们也把我抓来,说我当初对陆家公子多有不敬,你想想是不是说陆家坏话,这里晚上躲在家里都不敢说陆家坏话,一说立刻被抓。”
九婴吃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比京城里的皇帝还要蛮不讲理,县令呢,官府呢?”
“官府?之前那个县令还管来着,被陆家人冲进县衙里绑着揍了一顿,把县官绑着游了菜市场一圈,后来这县令走了,又来了一个,陆家成堆成堆的珠宝往县衙里送,就算现在陆家杀人,估计县官老爷还在那一堆金银珠宝里大睡特睡,又怎么会管?”
这个陆家,几年没见,怎么嚣张到这个地步!
下午,牢房开了,刀疤脸让众人依次走出牢房,给他们依次带上镣铐,出了街道。
百姓都看到这些人,但没有一个敢出声,连眼神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自己遭殃。
他们就这么从街道一头走到另外一头陆家的地盘。
陆家已经被扩充了很多,几乎占据了一大片土地,建筑面积和京城里王爷府有得一拼,以往街道的房子都被拆除殆尽,只有他们一家。
进了院子,里面更是金碧辉煌,连桥梁都是以金子搭建,亭台阁楼更是恢弘壮丽。
他们被带到一块空地,九婴认出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是陆家公子的随从,那个叫小六的。
“六爷,都带来了。刀疤脸道。
“你们这些人啊,就是不识趣!我家公子在桐城县就是天就是地!就你们这些山鸡也敢在这里造次?都给我站好了,让你们晒晒太阳清醒清醒。”
这日头太阳毒辣,站在场上的有妇人,也有老叟,刚站了一会,就有一名老叟咳嗽着,小六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你一定是故意的!刚才还在嘲讽公子对不对!来人啊,把他拎出来。”
“老人家咳嗽哪里有故意和不故意之说,你别太过分!”九婴呵斥。
小六一愣,“你不是那个。。。。那个江楼的娘子?”
他忽然大笑,“哎呀,你们也有今天啊,幸好江楼跑得快,不然这桐城县让他有去无回。”
九婴悄悄朝着老人摆手,示意他先回到队伍里,无惧的看着小六。
“当初你们可多神气啊,一出门就有人喊你们江公子江夫人,可现在呢,啧啧。”小六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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